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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中国最早的绿茶诗》

 百了山人 2011-08-09

                 丁文【历代文人绿茶诗

 

丁文《中国最早的绿茶诗》

 

 

晋人杜育的《赋》,诗云:

    灵山惟岳,奇产所钟。厥生草,弥谷被岗。承丰壤之滋润,甘霖之霄降。月惟初秋,农功少休。结偶同旅,是采是求。水则方之注,挹彼清流;器泽陶简,出自东隅。酌之以匏,取式公刘。惟兹初成,沫沉华浮。焕如积雪,晔若春敷。

此诗叙茶之性灵,以及如何取水、择器、看汤,反映了当时的烹茶方式方法,实已初通茶艺。后人评价,此乃我国现存的第一首专门写茶的诗歌,宋吴、苏轼分别写诗赞曰:“清文既传于杜育,精思亦闻于陆羽”,“赋咏谁最先,厥传惟杜育。唐人未知好,论著始于陆”。是杜育第一个将茶作为审美对象细加描述,开文人饮茶诗之先河!

 

 

丁文《绿茶诗的千古绝唱》

 

 

卢仝(约795—845):唐诗人。自号玉川子,范阳人(今河北涿县涿州镇)人。年轻时隐居少室山,家境贫困,刻苦读书,不愿仕进。《唐才子传》云:“朝廷知其清介之节,凡两备礼征为谏议大夫,不起。时韩愈为河南令,爱其操,敬待之。”作诗自成一家,语尚奇谲,有《玉川子诗集》行世。卢仝以一首《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全唐诗》卷388)著称于茶界。诗云:   

日高丈五睡正浓,军将打门惊周公。

口云谏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

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

闻道新年入山里,蛰虫惊动春风起。

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

仁风暗结珠蓓蕾,先春抽出黄金芽。

摘鲜焙芳旋封裹,至精至好且不奢。

至尊之余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

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

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

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

唯觉两腑习习清风生。

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

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颠崖受辛苦!

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

作者在这首茶诗中,写了三个方面的内容。开头是谢孟谏议寄新茶,似有受宠若惊之感。中间叙述煮茶和饮茶,由于茶味好,所以一连吃了七碗,作者细细品味,每饮一碗,便有一种新的感受。到饮七碗时,更觉得两腑清风,飘飘欲仙了。最后想到辛勤采制茶叶的劳动人民,对他们寄予深切的同情。诗人认为,劳动人民应得到休养生息。“卢仝七碗茶”所表达的饮茶感受不仅仅是口腹之欲,还有更重要的更高层次的神功奇能,就是创造一个广阔的精神世界,激活灵感,让文思如潮涌,让你身轻骨清,飘飘欲仙,进入妙不可言的神仙境界。他对茶的领悟之深刻程度非他人可比。而且这首诗已描绘出文人茶的情致和雅士茶道的文化底蕴。这首《走笔》在唐代影响颇大,为茶事的普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并传为千古绝唱。诗中名句反复引用,墨人骚客嗜茶擅烹,便以“卢仝”、“玉川子”相称,如明人胡文焕诗云:“我今安知非卢仝,只恐卢仝未相及。”品茶赏泉兴味盎然,则以“七碗”、“两腋清风”代称,如宋苏轼诗云:“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宋杨万里诗云:“不待清风生两腋,清风先向舌端生。”由于作者用了优美的诗句来表现对茶的深切感受,于是这首茶诗脍炙人口,历久不衰。史家认为唐代茶业最有影响的三件事:一是陆羽著《茶经》,二是卢仝写《走笔》,三是赵赞的“茶禁”(征茶税)。卢仝在茶界的影响仅次于陆羽。

 

 

丁文《酒仙李白诗赞绿茶》

 

 

李白(701—762),字太白,有“诗仙”之誉。“诗仙”也是“酒仙”,本不谙茶事。其侄李英在荆州(今湖北当阳)玉泉寺为僧,号中孚禅师,通佛理,善词翰,尤喜品茶。唐玄宗天宝十一年(752),在金陵(今南京)栖霞寺叔侄二人幸会,中孚禅师拿出诗稿请李白评改,并赠玉泉寺产仙人掌茶数十斤。李白大为高兴,当即作《答族侄僧中孚赠玉泉仙人掌茶》(《全唐诗》卷161),这是中国较早的一首名茶诗。诗云:   

尝闻玉泉山,山洞多乳窟。

仙鼠如白鸦,倒悬清溪月。

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

根柯洒芳津,采服润肌骨。

丛老卷绿叶,枝枝相接连。

曝成仙人掌,似拍洪崖肩。

举世未见之,其名定谁传。

宗英乃禅伯,投赠有佳篇。

清镜烛无盐,顾惭西子妍。

朝坐有余兴,长吟播诸天。

玉泉山中有玉泉,玉泉旁有玉泉寺,寺僧李英,法名中孚,通佛理又喜饮茶。这样一个神仙洞府居然还产茶,真是天官赐福!中孚每年在乳窟采茶,制成仙茗,以形名之“仙人掌”。以茶待四方宾客,以茶供佛。云游金陵栖霞寺,幸逢族人李白,以仙人掌茶相赠,李白以诗作答。茶助文思,诗咏名茶,品茶吟诗在唐代是雅人的雅事,这些雅人特嗜名茶,名茶便也入诗成了歌颂对象了。这首诗写名茶“仙人掌茶”,也是“名茶入诗”最早的诗篇。作者用雄奇豪放的诗句,把“仙人掌茶”的出处、品质、功效等作了详细的描述。因此这首诗成为重要的茶叶历史资料和咏茶名篇。茶叶加工有“炒青”、“粉青”、“晒青”之分,有人考证认为本诗有“曝成仙人掌”句,是“晒青”的最早记载。这当然是诗人的想像。茶因人名,于是仙人掌也便叨光入了唐代名茶谱。

                 

丁文《杜甫啜茗桐叶题诗》

 

 

杜甫(712—770),字子美。诗人一生嗜酒,移居成都后大概要入乡随俗,得品茗之趣,写有茶诗二首。《重过何氏五首(之三)》(《全唐诗》卷279)诗云:

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

石阑斜点笔,桐叶坐题诗。

翡翠鸣衣桁,晴蜓立钓丝。

自缝今日兴,来往亦无期。

这首诗是写一个春日的傍晚,作者在何氏家的平台上饮茶。兴致来时,便倚着石阑在桐叶上题起诗来。傍边还有翡翠鸟、蜻蜓与之作伴。此情此景,简直可以绘成一幅雅致的《饮茶题诗图》。有“诗圣”之誉的杜甫用生花妙笔写茶诗,真乃茶人之幸。“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看来杜甫已得品茗之趣。然杜甫嗜酒如命,不逊于李白。区别在于:一个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的豪饮,一个是“径须相就饮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的穷饮。二人皆未享天年,诗仙李白活了61岁,杜甫死时未及花甲,仅58岁。其死因之一是酒精中毒,折其阳寿。二人若以茶代酒,当个“茶中仙”,唐代诗苑定会多出几许春色。茶人当为李杜一哭。

 

 

丁文《皎然诗咏茶道》

  

皎然,字清昼,长城(今浙江湖州长兴县)人。俗姓谢,宋灵运之十世孙。唐代著名诗僧,茶僧。皎然的茶诗量多质优,题材包括两类:一是叙茶事。如写采茶、制茶、煎茶、名茶、茶禅、茶市、茶会等等,涉及面广,很地道。贯穿在茶诗中的是禅宗茶道和雅士茶道;二是叙茶情。主要反映他和陆羽、颜真卿、李冶、朱放等茶人的友谊,特别是和陆羽的关系非同一般。较之白居易的茶诗份量更重,内涵更丰富、深刻。《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全唐诗》卷817)诗云:

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

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作者与陆羽在一寺院共度重阳佳节。按一般习惯,此日需饮菊花酒,而他们却赏菊饮茶,并以为别人不懂茶的滋味而表示遗憾。

皎然《饮茶歌诮崔石使君》(《全唐诗》卷821)诗云:

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芽爨金鼎。

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

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脑。

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

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

崔侯啜之意不已,狂歌一曲惊人耳。

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该诗用饮茶的好处来诮(讥嘲)崔石的饮酒,并列举了东晋两个著名的饮酒人物:毕卓、陶潜。皎然讲述了他品饮剡溪茗的感受:第一饮达到涤昏寐,第二饮达到清我神,第三饮达到最高的境界——得道。同时指出茶是最清高的,而饮酒则是一种自欺。该诗首次提出“茶道”两字。

 

 

丁文《白居易相伴琴茶度一生》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白居易知茶,对茶有很高的悟性。他的茶诗涉及鉴茗、品水,涉及茶功、茶会。诗人早年嗜酒不让李、杜,为酒所苦;后渐以茶代酒、茶酒并行;到晚年嗜茶尤甚,得以延世,享寿74岁善终。《琴茶》(《全唐诗》卷448)诗云:

兀兀寄形群动内,陶陶任性一生间。

自抛官后春多醉,不读书来老更闲。

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

穷通行止长相伴,谁道吾今无往还。

作者很喜欢琴和茶,这在他的许多诗中都有提到,而本诗则表明他更喜爱弹奏《渌水曲》和品尝“蒙顶茶”。以琴茶自娱,也表明了作者所主张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高尚情操。

      

丁文《钱起的茶会诗》

 

 

钱起(723—780),字仲文,吴兴(今浙江湖州)人。性洒脱,喜优游高会,如《唐才子传》卷4所云:“凡唐人燕集祖送,必探题分韵赋诗,于众中推一人擅场者。刘相巡察江淮,诗人满座,而起擅场。……缅怀盛时,往往文会,群贤毕集,觥筹乱飞,遇江山之佳丽,继欢好于畴昔,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于此能并矣。”《与赵莒茶宴》(《全唐诗》卷239)诗云:

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

尘心洗尽兴难尽,一树蝉声片影斜。

作者与赵莒一道举行了一次茶宴,饮的是紫笋茶,茶味比流霞仙酒还好。饮过以后,俗念全消,兴致更浓,所以一直饮到夕阳西下才散。

 

丁文《刘言史山野煎茶》

 

 

刘言史,工诗,美丽恢赡。茶事是一种生活方式,凭此去体味山水之乐,寻觅幽静清爽的境界,安顿菩提之心。唐代诗人刘言史与孟郊去洛北野泉上煎茶,寻觅山野之趣。《与孟郊洛北野泉上煎茶》(《全唐诗》卷486)诗云:

粉细越笋芽,野煎寒溪滨。

恐乖灵草性,触事皆手亲。

敲石取鲜火,撇泉避腥鳞。

荧荧爨风铛,拾得坠巢薪。

洁色既爽别,浮氲亦殷勤。

以兹委曲静,求得正味真。

宛如摘山时,自啜指下春。

湘瓷泛轻花,涤尽昏渴神。

此游惬醒趣,可以话高人。

作者与孟郊带了越茶,来到洛北作“野外之饮”。他们非常认真,亲自动手,敲石取火,撇泉取水,拣得掉在地上的鸟窝当柴火。认为这样煮成的茶,滋味才真,好像在饮自己亲自采制成的茶叶一样。盛茶的碗也很讲究,用的是有名的湖南瓷碗。饮了这种茶以后,既解除了干渴,又使头脑清醒。因此他们对这次野外饮茶感到十分惬意。两位诗人亲自操作,在“求得正味真”的过程中体味“野煮寒溪滨”的乐趣。不仅仅饮茶,还以茶助谈“话高人”。二位诗人也是“高人”,他们摆脱尘世的纷扰,忘怀人世间的忧愁,去山野烹茗,创造一个心灵的“世外桃园”。两位高人回到大自然怀抱烹煮自然茶,雅人得野趣,传文人茶事千古佳话。

     

丁文《姚合以诗乞茶》

 

 

姚合(775—854),陕州峡石(今河南陕县南)人。姚合嗜茶,有趣的是他的得茶之法,《乞新茶》(《全唐诗》卷500)诗云:

嫩绿微黄碧涧春,采时闻道断荤辛。

不将钱买将诗乞,借问山翁有几人?

首句写采茶的时间是春天,地点在溪涧边,茶叶嫩绿微黄,溪水碧澄,景美茶美,采茶也不同于一般的农事,“断荤辛”这一禁忌一则出于对大自然灵物的崇拜,再则恐污了茶之芳洁。朝廷命官,并非无钱买茶,别出心裁地以诗乞茶,那意思是不肯以铜臭玷污茶之灵魂,茶品之高洁只有缪斯女神可与之匹配。以诗乞茶者恐只姚合一人而已,对于苦于生计的茶农来说,赵公元帅的冷面孔比缪斯女神的笑靥更亲切。当然,诗人以诗乞茶倒也是千古佳话。

 

 

丁文《苏东坡试院煎茶》

     

北宋大诗人苏轼一生看似潇洒,其实活得也很累,他常常被“围城”,于是要时刻寻机“突围”(余秋雨《苏轼突围》)。他终于在茶中寻到了潇洒,当他贫病交加不得意之时,便在试院精心煎茶,反复玩味,借以改变清简孤寂之状,做到随遇而安。《试院煎茶》诗云:

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

蒙茸出磨细珠落,旋转绕瓯飞雪轻。

银瓶泻汤夸第一,未识古人煎水意。

君不见,

昔时李生好客手自煎,贵从活火发新泉;

又不见,

今时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

我今贫病常苦饥,分无玉碗捧蛾眉。

且学公家作茗饮,砖炉石铫行相随。

不用撑肠拄腹文字五千卷,但愿一瓯常及睡足日高时。

他的饮茶和卢仝的“七碗论”大异其趣,不图喝个两腋生羽翼,不图开拓文思下笔千言,不图有蛾眉侍茶,只愿有李生(唐人李约)的好茶艺,象今之潞公(即文彦博,北宋大臣)那样有一套精美茶具,只愿喝得一瓯好茶常“睡足日高时”。这难道是那个写“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苏东坡吗?——对,这就是茶仙苏东坡,而不是“一樽还酹江月”的酒徒苏东坡。诗人忘情于茶,不是一蹶不振,而是在作心灵的调整。优雅的饮茶和狂热的饮酒都是苏东坡所需要的,前者让他冷静,后者让他麻木,这两种饮料是他不被贫病所困的治心良药。

 

 

丁文《陆游八旬还想做茶神》

 

 

南宋爱国主义大诗人陆游(1125—1210)一生写有300余首茶诗,作者83岁了还想做“茶神”。《八十三吟》(《剑南诗稿校注》卷70)诗云:

石帆山下白头人,八十三回见早春。

自爱安闲忘寂寞,天将强健报清贫。

柘桐已爨宁求识?敝帚当捐却自珍。

桑苎家风君勿笑,他年犹得作茶神。

诗人晚年安于清贫生活。因知音已绝,而生“枯桐”之叹,对自己的诗文则犹敝帚自珍。他酷爱茶,颇有陆羽遗风,并希望将来也能被人尊为“茶神”。桑苎:唐陆羽自号桑苎翁。陆游与陆羽同姓,故亦可称家风。类似诗句如:“卧石听松风,萧然老桑苎”(《幽居记事九首》),“《水品》《茶经》常在手,前生疑是竟陵翁”(《戏书燕儿》),“我是江南桑苎家,汲泉闲品故园茶”(《安国院煎茶》),“遥遥桑苎家风在,重补《茶经》又一篇”(《开东园路北至山脚因治路停隙地杂植花草》)等。诗人忧国忧民,一生坎坷,但诗人选择了茶,品茗给他带来了生活的乐趣。

 

丁文《诗咏美人捧茶》

 

 

王世贞(1526—1590),字元美,号凤洲。太仓(今属江苏)人。明代文学家,明代“后七子”之一,并操柄文坛20年。官至南京兵部尚书。《解语花·题美人捧茶》词云:

中泠乍汲,谷雨初收,宝鼎松声细。柳腰娇倚,熏笼畔,斗把碧旗碾试。兰芽玉蕊,勾出清风一缕。颦翠娥斜捧金瓯,暗送春山意。微袅露环云髻,瑞龙涎犹自沾恋手指。流莺新脆低低道:卯酒可醉还起?双鬟小婢,越显得那人清丽。临饮时须索先尝,添取樱桃味。

诗中勾画“小鼎长泉烹佳茗”的情景,中泠水、雨前茶。宝鼎,蟹眼松声,旗枪展试,兰芽玉蕊,而使此情景添几份优雅的是翠娥捧茶,有双鬟小婢侍茶,美人秋波暗送,流莺低语,并以樱桃小口啜茶,留下芳唇馨香,此情景焉能不醉于茶?孔子说“食、色,性也”,古代士大夫们多为登徒子,出则挟妓而游,居则“红袖捧茶夜读书”。读书又为的是“黄金屋”、“颜如玉”。王世贞亦有“寡人之疾”,心中之乐又情不自禁形诸笔墨,以艳词写茶中快事。

 

丁文《吴门四才子以茶联句》

 

 

明代有吴门四才子,四人是: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周义宾,都是明代著名书画家、文学家。唐、祝、文、周四才子一日游览至泰顺境地,酒足饭饱,皆昏然欲睡。唐伯虎道:“久闻泰顺茶叶乃茶中上品,何不沏上四碗,借以提神。”片刻,香茶端上。祝枝山说:“品茗岂可无诗?今以品茗为题,各吟一句,联成一绝。”

唐伯虎接着便吟:“午后昏然人欲眠。”

祝枝山续道:“清茶一口正香甜。”

文征明说:“茶余或可添诗兴。”

周文宾作结云:“好向君前唱一篇。”

联句诗味不足,但茶味足,四位才子不虚此行了!

   

丁文《郑板桥以茶入诗》

 

清代画家、文学家郑燮(1693—1765),号板桥,江苏兴化人。“扬州八怪”之一。乾隆进士,任过县令。有《板桥全集》。一生嗜茶,有《小廊》(《郑板桥集·诗钞》)诗云:

小廊茶熟已无烟,折取寒花瘦可怜。

寂寂柴门秋水阔,乱鸦揉碎夕阳天。

小廊茶已煮熟,时已傍晚,柴门寂寂,门外,秋水满江。暮鸦在乱飞乱噪,好像要把夕阳天揉碎似的。可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然无论他的诗与画皆透着茶香风格。

 

                          

丁文《卢仝“七碗茶”》

 

卢仝(约795~845),唐诗人。自号玉川子,范阳人(今河北涿县涿州镇)人。年轻时隐居少室山,家境贫困,刻苦读书,不愿仕进。《唐才子传》云:朝廷知其清介之节,凡两备礼征为谏议大夫,不起。时韩愈为河南令,爱其操,敬待之。作诗自成一家,语尚奇谲,有《玉川子诗集》行世。以一首《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著称于茶界。《走笔》涉及唐代茶事的许多方面:如包装,三绢斜封三道印;如形制,手阅月团三百片;如贡茶,天子须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如采茶、制茶,摘鲜焙芳旋封裹;如吃茶,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如煎茶,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如茶政,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这首诗实际是以诗注解《茶经》,而最富创意的是七碗论,诗云:

一碗喉吻润;

两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

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卢仝七碗茶所表达的饮茶感受不仅仅是口腹之欲,还有更重要的更高层次的神功奇能,就是创造一个广阔的精神世界,激活灵感,让文思如潮涌,让你身轻骨清,飘飘欲仙,进入妙不可言的神仙境界。他对茶的领悟之深刻程度非他人可比。而且这首诗已描绘出文人茶的情致和雅士茶道的文化底蕴。  这首《走笔》在唐代影响颇大,为茶事的普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并传为千古绝唱。诗中名句反复引用,墨人骚客嗜茶擅烹,便以卢仝玉川子相称,如明人胡文焕诗云:我今安知非卢仝,只恐卢仝未相及。清人汪巢材诗云:一瓯瑟瑟散轻蕊,品题谁比玉川子。品茶赏泉兴味盎然,则以七碗两腋清风代称,如宋苏轼诗云: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宋杨万里诗云:不待清风生两腋,清风先向舌端生。史家认为唐代茶业最有影响的三件事:一是陆羽著《茶经》,二是卢仝写《走笔》,三是赵赞的茶禁(征茶税)。卢仝在茶界的影响仅次于陆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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