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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日记

 曹树文学社 2012-05-19
  我7岁的时候,没了母亲,刚得知消息,我显得很淡定,因为我觉得她会回来的。
  还记得我的堂弟每次来我家玩时,总会粘着我一起玩那辆小自行车,小自行车的后面有两个小轮子和一个大轮子,虽说我们当时还不会骑单车,但对于这样的小自行车,我们玩得倒是得心应手,我在后面推,堂弟则坐在前面轻松地蹬着,风迎面过来,我想堂弟肯定很舒服,有时我就故意撒娇,不推了,以此来威胁我能够坐在前面享受这待遇。我们常常可以玩一整天,玩累了,躺在床上一会儿就可以入睡,而我半夜总能够听到母亲和父亲在隔壁房间争吵,时而传来硬物的敲击声,闷声的、清脆的还有、、、、、、我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事情早就习惯了,于是就翻了个身,手搭在堂弟的上身,一会儿又睡熟了。
  很快就7岁了,那年冬天,我把小自行车的两个小轮子拆掉,让堂弟扶着,我就饶有兴趣地练起了骑自行车。那时候我们村上的孩子都在学骑车,印象最深的就是凤凰牌自行车加上后座绑着扁担,最多再有个大人在一旁扶着,学车的孩子摔倒是正常不过的。像我和堂弟那样玩的小自行车,想摔跤也难,脚随时可以撑地,平时的疯玩劲儿若是用在学习上,倒是显得特别有效,很快我俩都可以把小自行车玩得很转儿。母亲在那时候吵得很凶,经常当着我们一个村的人面打人、打我父亲,父亲没了辙,就把母亲五花大绑,后来的某天,我从学校回来,就听我邻居说母亲逃走了,我还在思索为什么叫逃走?最多就是出去了,过会儿就回家了吧。长大后,才知道母亲是精神病,十几年了早已鸟无音讯。
  母亲不在了,我却可以感到兴奋,原因就是那辆红色的凤凰牌自行车等于归我了。那时起,每天上学就骑着它,穿过小石子路,经过水泥路,最后潇洒地在学校门口下车,偶尔与老师并肩走入学校,迎接我的是值日的站岗同学的敬礼,总感觉是如此的美滋滋。
  我们这里发展得或许比较快,搞什么新农村建设,很多大队拆迁加上计划生育在我们本地推行效果比较好,我们村的小学也被合并掉了,三年级的我和一些同学被分到了镇上的小学,于是上学的路程就翻了几倍,起初父亲每天上下学都接送,后来太忙所以没空,我那时的虚荣感就开始萌芽,我开始嫌弃红色的凤凰牌自行车,像个老太太骑的,就要求父亲买一辆新的自行车,灰色的主色调和黑色的人造革坐椅,我很是满意。母亲走了3年多,没主动来过一次信,就有一次电报,是河南警察局发来的,那时电报到我父亲手上时,已经过了半个月,打电话过去说人不在,自此后我有点遗忘了这个母亲,觉得生命中没了这个人。
  初中的课表和小学的课表有点雷同,常常是一个星期的星期五下午没有课,于是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包括我就会像小流氓一样疯狂地在老街和大马路上骑车穿行,嘻嘻哈哈,没有半点忧虑,兴奋的时候也会进行短道飙车,我总是能够在短道上占得头筹,这会让我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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