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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婆凉粉 □李国仁   四川各种特色小吃数不胜数，许多不起眼的乡野土菜也能登大雅之堂。然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原本在当地是很正宗的传统小吃，到了都市，洋盘起来就变了味。 每到夏天，我就会想起老家的臭老婆凉粉，特别是童年在老家帮着母亲做臭老婆凉粉的情景时常浮现眼前。 臭老婆是一种落叶灌木，叶子呈卵形，边沿带锯齿，闻起来有刺鼻的臭味，因此在川东，人们都叫它臭老婆。臭老婆类似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我所了解的臭老婆通常有两种食用方法，一是直接将洗干净的鲜叶子，拌上米粉和油盐作料蒸熟食用；二是取其叶汁搅成凉粉，只是搅凉粉的过程比较复杂一些。但臭老婆凉粉在老家是最受人青睐的小吃。 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吃臭老婆凉粉是在一个夏天。那天我和我娘去镇上赶场，看见街边一凉粉摊上，在盛有凉水的大盆子里，放了一块色如翡翠晶莹透亮，状似倒扣的瓷盆，却又是嫩颤颤的物体，其顶端被一漏勺状的铁具一圈一圈很规则地划过，留下深深的痕迹，旁边摆了几只土碗，里面就装着被划下来的手擀面粗细的条状物，嫩绿嫩绿的，面上撒了一层油辣子和葱花。我问娘，那绿绿的是啥？娘说是臭老婆凉粉。说话间，早有大人和小孩围着摊子，手里端着买来的凉粉，就站在那儿“呼呼啦啦”地吃起来。 看着人家吃得那么香，引得我馋涎欲滴。我问娘，这臭老婆凉粉贵不？娘说，咋不贵？一角钱一碗哟！我又问娘，它真的就那么好吃吗？娘没有答话，但还是给我买了一碗。我敢说，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凉粉。首先它与普通豌豆凉粉、胡豆凉粉、米凉粉都不一样，不仅有着翠绿的颜色，而且脆嫩又带有韧性，其味道香甜清凉、细腻柔滑，再加上油辣子等作料，吃在嘴里辣得爽，咽进肚里凉得爽。当我吃下一碗，咂着嘴巴还想吃的时候，我娘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拽着我就转身走了。“那有啥稀奇的嘛，回去我们自家搅，管你吃个够！”娘对我这样说道。 饥饿和贫困是人类的导师。农村的母亲都是乡村美食最伟大的创造者。 虽然我们无法弄清楚，最先是谁又是怎样知晓类似臭老婆的许多野生的草和树叶，这些所谓的野菜可以食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就跟着大人们吃过几年的黄荆叶，但那绝对不是现在城里人图新鲜所吃的那些美味野菜。但不管哪种野菜，还有许多很具特色的地方小吃，都是许多农村的母亲们变着法烹饪出来的。 我的母亲更是一个可为无米之炊的巧妇，即使缺油少盐，做出的许多与野菜有关的食物，都可以让人吃饱肚子。特别是母亲做的臭老婆凉粉，比我在街上吃的还要鲜美。 只是，在那个年月，要做臭老婆凉粉多少显得有些铺张和奢侈。首先是要花时间去坡上寻找臭老婆树，摘下足够的鲜叶子，洗净，然后装在木桶里用破竹筒将叶子捣成泥状，再加少许水进行稀释，最后用干净的纱布袋子装起来，用双手挤出浆汁，放入锅煮。当浆汁开始煮沸时，就用擀面杖边慢慢地搅拌，边加进适量的用幼年柏树皮烧成的碱灰。直到浆汁的水被蒸发得差不多，擀面杖在锅里搅不动，方才起锅倒在盆里定型，并取沁凉的山泉水将其漂着。如此，臭老婆凉粉就算做好了。 但我娘搅出来的凉粉与街上卖的凉粉味道却完全不一样。虽然家里穷缺少油，但所用的作料，除了生姜、辣椒、花椒和葱蒜外，还加了泡菜坛子里的盐水，这是最关键的。所以吃起来，不仅保留了臭老婆特有的清凉与芳香，更有刺激胃口的酸辣，让人直想吃个饱。 我爹说，这臭老婆凉粉可清热解暑。我娘说，要是有时间专门弄吃的，只要有材料，啥好吃的都能弄出来。 但我想说的是，直到今天，哪怕在成都吃过那么多名小吃，没有一样能比得上我娘搅的臭老婆凉粉那么好吃，那么味道悠长。  "臭老婆凉粉"一到夏天,只要看到本地人叫它臭老婆的凉粉,我一定会买的.可遗憾的是不管怎么使用调料,也无法调出童年在乡下祖母家吃的那种纯纯的味道来...
祖母在乡村中算是很能干的,粗.细活都做得好.印象深的还是做细活.哪家红白喜事便叫她.那阵的买肉不像现在随便买,得要肉票.而农村人又基本不发.只好吃自己养的猪肉了.不过.一条猪,还有一半要交给国家,这样少得可怜的猪肉,要办好一场事.真得考师傅,祖母的主要任务就是切肉,把一方肥肉,切成纸薄一般.手掌那样大的肉片,尽最大努力给主人家节约材料.她最拿手的莫过于做臭老婆凉粉了. 到五月,放了忙假,母亲便送我们到乡下祖母家去.祖母总会给我们做臭老婆凉粉.要做这凉粉,还是很麻烦的.先要到田埂边去摘臭老婆叶,本地人称作臭老婆的其实是一种灌木.叶可做凉粉.也可和肉一起蒸着食用.学名叫什么无从考究. 祖母家的自留地边有好几丛,那低矮的树,春天来了,长势喜人.只要我们不回乡下,祖母一般也不会去摘.摘回的叶子要进行清理,选出有蚜虫的,或者细枝,再洗干净,放在盆里.这活一般都是姑姑和我来做.祖母便把干柏树叶或者桐子壳,在一片铁板上烧成灰.用细箩筛好,放在土碗里待用. 等水开了,祖母把开水倒到放有叶的盆里,用盖闷一会.使劲的揉搓那叶,屋子里顿时氤氲着一股清香.不大一会儿,绿绿的叶在手指间变成了汁.祖母的额头也渗出细细的汗.把那翠绿的汁倒进沸腾着的开水锅里,加一些干柏树叶或者桐子壳的灰进行搅拌.等煮成糊状便舀起装在盆里冷却.这样,凉粉就做成了,切成条状,用蒜.辣椒等调料,再加一些泡菜汁拌好就可以吃了,没有油的凉粉我们吃得津津有味.祖母却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很纳闷.现在在市场上买回的怎么就吃不出那种香味儿来了呢?是做凉粉的掺了假,还是我的口味变了?但记忆中的臭老婆凉粉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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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榆杨 > 《凉粉凉皮 杏仁豆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