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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教师,请保持你的语感

 沙洲青石 2013-04-22

语文教师,请保持你的语感

           ——《台阶》备课笔记整理有感

李云东

        语文教师以什么来组织课堂教学?答曰“参考书”。这类教师肯定不在少数。这种语文教学,不仅课堂效率极其低下,自己也是“几十年如一日”地苦苦教,害得自己陷入职业倦怠,于人于己,均无甚好处。一些语文教师的课本笔记密密麻麻,但仔细一看,这些文本分析大都是从参考书上抄下来的,课堂教学便依据其中一部分来组织、施行。久而久之,语文教师对文本理解的能力越来越低,对语言的理解和领悟力越来越差。所以钱理群教授在《教育新论》中说:他没想到的是,语文教师居然对文本解读最感头疼。

语文教师是要有语感的,而语感是要孕育和保养的。

特级教师王君的文本解读十分精彩,就是有种对语言的敏锐。

特级教师董一菲长期读书,大量读书,就是保养着对语言的感觉,所以,她的课很精彩,她的思想很独特而富有内涵。

张玉新老师的博文也希望大家要精读书,这个观点和邓彤老师的看法不谋而合:“我们老师每一年都要细读一篇或一部小说,因为语言的感觉至关重要,慢慢地始终保持、孕育和保养着你对语言的感觉。”

这告诉我们,语感是可以培养的。我们注意培养、孕育并保养自己的语感,在这个过程中,你还会发现一些语文教学规律。你反过来一想,咦!学生是否也可以像我这样培养语感?

我们老师怎样保持和孕育自己的语感呢?

邓彤老师在教文本之前,总是反复看,反复推敲;钱理群教授在研究鲁迅文章的时候也是反复看,对他的学生也是这样要求。我认为,我们应该借助自己的阅读经验来对文本进行“素读”,关注反常,解读过程应始终依据文本语句,精彩之处用笔记录,必有收益。如果你有很强的文本解读理论和文本解读能力,那你的解读必会有独到之处。

我自己在备课的时候,就是先用自己微薄的能力来解读课文,在不懂的地方标注,再求助于他人他物他书,也常有收获。

下面我把我的《台阶》备课笔记略加整理并全文发出,想对大家说一句:“我们语文教师,可以这样备课。”

前两天,我发了一篇博文,对课文《台阶》做了解读,当时只发了部分备课笔记,现在全文发送。第一遍解读笔记字数不多,多读几遍后并参考名家解读后字数就多了。

我们在细读的同时,也可把自己当成学生,换位思索,你就可以隐约地知道,学生哪些看得懂,哪些看得浅或者根本看不出来,这有利于你的教学。

 

 台  

李森祥

 

父亲总觉得我们家的台阶低。(开篇就吊人胃口,设置疑问:台阶的根本作用是供人上下出入方便,父亲有此想法令人奇怪——读者自然会对父亲的感叹有很多想法。这是文本很反常处。)

    我们家的台阶有三级,用三块青石板铺成。(三级台阶应该很好,多了显高,给人的活动带来不便)那石板多年前由父亲从山上背下来,每块大约有三百来斤重。那个石匠笑着为父亲托在肩膀上,说是能一口气背到家,不收石料钱。结果父亲一下子背了三趟,还没觉得花了太大的力气。只是那一来一去的许多山路,磨破了他一双麻筋草鞋,父亲感到太可惜。(介绍老台阶的来历,突出当年父亲的雄健,三百斤石料的代价只是一双麻筋草鞋,代价的轻也烘托出了父亲的强,一个强壮的,有此光辉历史的父亲,自然好强)   

    那石板没经石匠光面,就铺在家门口。多年来,风吹雨淋,人踩牛踏,终于光滑了些,但磨不平那一颗颗硬币大的小凹凼。台阶上积了水时,从堂里望出去,有许多小亮点。天若放晴,穿堂风一吹,青石板比泥地干得快,父亲又用竹丝扫把扫了,石板上青幽幽的,宽敞阴凉,由不得人不去坐一坐,躺一躺。(这青石石板的作用被人充分发挥,不仅给人进出方便,还提供了人休息之地。至少不用折腾,打扫也很方便,还有点情趣,在作者笔下很有灵性)

   母亲坐在门槛上干活,我就被安置在青石板上。母亲说我那时好乖,我乖得坐坐就知道趴下来,用手指抓青石板,划出细细的沙沙声,我就痴痴地笑。我流着一大串涎水,张嘴在青石板上啃,结果啃了一嘴泥沫子。再大些,我就喜欢站在那条青石门槛上往台阶上跳。先是跳一级台阶,蹦、蹦、蹦!后来,我就 跳二级台阶,蹦、蹦!再后来,我跳三级台阶,蹦!又觉得从上往下跳没意思,便调了个头,从下往上跳,啪、啪、啪!后来,又跳二级,啪、啪!再后来,又跳三级,啪!我想一步跳到门槛上,但摔了一大跤。父亲拍拍我后脑勺说,这样是会吃苦头的!(作者这么使劲地写小时候跳台阶的事情,不仅是反映童年趣事,还写出了一家人在老台阶上面无忧无虑的原始生活:对物欲的追求不高,小孩随意安放,而我也是因为台阶的平整,松软,不高,所以敢跳,这个台阶很合适一个儿童的活动,这个台阶是一种安稳生活的意象。最有趣的一句话:“父亲拍拍我后脑勺说,这样是会吃苦头的!”意思是父亲告诉我,过高的追求会让人吃苦头的)

    父亲的个子高,他觉得坐在台阶上很舒服。父亲把屁股坐在最高的一级上,两只脚板就搁在最低的一级。他的脚板宽大,裂着许多干沟,沟里嵌着沙子和泥土。父亲的这双脚是洗不干净的,他一般都去河里洗,拖着一双湿了的草鞋唿嗒唿嗒地走回来。大概到了过年,父亲才在家里洗一次脚。那天,母亲就特别高兴,亲自为他端了一大木盆水。盆水冒着热气,父亲就坐在台阶上很耐心地洗。因为沙子多的缘故,父亲要了个板刷刷拉刷拉地刷。后来父亲的脚终于洗好了,终于洗出了脚的本色,却也是黄几几的,是泥土的颜色。我为他倒水,倒出的是一盆泥浆,木盆底上还积了一层沙。父亲说洗了一次干净的脚,觉得这脚轻飘飘的没着落,踏在最硬实的青石板上也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写完儿子写老子了,全家人都很喜欢在台阶上坐着干事,即合适也惬意,同时,文中很多语句也暗示父亲老了,体力差了,岁月不饶人啊)

     我们家的台阶低!(这似乎不是父亲老的原因,作者反复说这话,必有隐情)

    父亲又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地感叹。(这句话很反常,这说明父亲嫌这个台阶低的原因不仅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有为后代负责的原因,负什么责?只是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是要赏析处)说这句话他不知说了多少遍。

    在我们家乡,住家门口总有台阶,高低不尽相同,从二三级到十几级的都有。家乡地势低,屋基做高些,不大容易进水。另外还有一说,台阶高,屋主人的地位就相应高。乡邻们在一起常常戏称:你们家的台阶高!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家有地位啊。(栖息地一旦被公众意识打上高低贵贱的说法,必然成为某一准则,不管你认同与否,也得随波逐流)

   父亲老实厚道低眉顺眼累了一辈子,没人说过他有地位,父亲也从没觉得自己有地位。但他日夜盼着,准备着要造一栋有高台阶的新屋。(父亲老实厚道,低眉顺眼,不会惹事,也不会追逐“新潮”,但是公众意识深深影响了他。父亲为此是主动建台阶?还是被动呢?值得赏析)

   父亲的准备是十分漫长的。(这句值得一品)他今天从地里捡回一块砖,明天可能又捡进一片瓦,再就是往一个黑瓦罐里塞角票。虽然这些都很微不足道,但他做得很认真。(漫长的原因是父亲老了。再有,心理的被动性。)

   于是,一年中他七个月种田,四个月去山里砍柴,半个月在大溪滩上捡屋基卵石,剩下半个月用来过年、编草鞋。(可想而知,悠闲的岁月被打乱了)

   大热天父亲挑一担谷子回来,身上淌着一片大汗,顾不得揩一把,就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他开始“磨刀”。“磨刀”就是过烟瘾。烟吃饱了,“刀”快,活做得去。

台阶旁栽着一棵桃树,桃树为台阶遮出一片绿阴。父亲坐在绿阴里,能看见别人家高高的台阶,那里栽着几棵柳树,柳树枝老是摇来摇去,却摇不散父亲那专注的目光。这时,一片片旱烟雾在父亲头上飘来飘去。(“台阶”是小说中“父亲”小憩时的主要场所。他在这里远望着村落中与之相对的乡亲屋舍的“台阶”。“我”家的“台阶”,在这时已是作为“父亲”现实的活动平台,而乡亲“高高的台阶”则成了注视的对象。这是一个极富象征意味的画面,“父亲”从此在的或者说脚下的“台阶”渴望跨越到那心中向往的未来的“高高的台阶”。摇动的柳枝摇不散“父亲”那“专注的目光”,这样的情景表现出“父亲”执拗的性格。而“一片片旱烟雾”在“父亲”的头上“飘来飘去”,那不是“旱烟雾”飘在头上,而是盼望高台阶的愁思笼罩着“父亲”,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旱烟雾”,具有不明朗的象征意味,那是“愁思”) 

    父亲磨好了“刀”。去烟灰时,把烟枪的铜盏对着青石板嘎嘎地敲一敲,就匆忙地下田去。(“匆忙”,对事农桑之事都有应付之嫌疑,可见台阶高低对父亲影响之巨)

   冬天,晚稻收仓了,春花也种下地,父亲穿着草鞋去山里砍柴。他砍柴一为家烧,二为卖钱,一元一担。父亲一天砍一担半,得一元五角。那时我不知道山有多远,只知道鸡叫三遍时父亲出发,黄昏贴近家门口时归来,把柴靠在墙根上,很疲倦地坐在台阶上,把已经磨穿了底的草鞋脱下来,垒在门墙边。一个冬天下来,破草鞋堆得超过了台阶。(作者写父亲的苍老是一步步来的。注意破草鞋,前文说父亲背三百斤石板仅坏了一双草鞋,这里是堆成了山,为什么?父亲老了,应付常规工作队很难承担了)

  父亲就是这样准备了大半辈子。(这句话值得揣摩,佩服?还是同情?)塞角票的瓦罐满了几次,门口空地上鹅卵石堆得小山般高。他终于觉得可以造屋了,便选定一个日子,破土动工。(言语中有对父亲的同情)

  造屋的那些日子,父亲很兴奋。白天,他陪请来的匠人一起干,晚上他一个人搬砖头、担泥、筹划材料,干到半夜。睡下三四个钟头,他又起床安排第二天的活。我担心父亲有一天会垮下来。然而,父亲的精力却很旺盛,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在屋场上从这头走到那头,给这个递一支烟,又为那个送一杯茶。终于,屋顶的最后一片瓦也盖上了。(造屋子的日子父亲很高兴,精力旺盛,接待客人豪爽得体,可见造屋是他很高兴之事)

   接着开始造台阶。(这个简洁的过渡段特意把本与房屋连为一体的台阶给割裂开了)

    那天早上父亲天没亮就起了床,我听着父亲的脚步声很轻地响进院子里去。我起来时,父亲已在新屋门口踏黄泥。黄泥是用来砌缝的,这种黏性很强的黄泥掺上一些石灰水豆浆水,砌出的缝铁老鼠也钻不开。(看来以后小孩想啃一嘴黄泥已是不可能)那时已经是深秋,露水很大,雾也很大,父亲浮在雾里。父亲头发上像是飘了一层细雨,每一根细发都艰难地挑着一颗乃至数颗小水珠,随着父亲踏黄泥的节奏一起一伏。晃破了便滚到额头上,额头上一会儿就滚满了黄豆大的露珠。等泥水匠和两个助工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把满满一凼黄泥踏好。那黄泥加了石灰和豆浆,颜色似玉米,红中透着白,上面冒着几个水泡,被早晨的阳光照着,亮亮的,红得很耀眼。(这段人物描写很难分析,不过,可以看出这和前面造屋的表现形成对比,看来造台阶更累,心更累)

   父亲从老屋里拿出四颗大鞭炮,他居然不敢放,让我来。(“居然”一词有几许心酸:父亲反应迟钝了)我把火一点,呼一声,鞭炮蹿上了高空,稍停顿一下便掉下来,在即将落地的瞬间,啪那条红色的纸棍便被炸得粉碎。许多纸筒落在父亲的头上肩膀上,父亲的两手没处放似的,抄着不是,贴在胯骨上也不是。他仿佛觉得有许多目光在望他,就尽力把胸挺得高些,无奈,他的背是驼惯了的,胸无法挺得高。因而,父亲明明该高兴,却露出些尴尬的笑。(父亲的尴尬是农民意识的自卑作怪?非也,父亲造屋时候的表现可是豪爽的,台阶造好了,会尴尬,很显然,是不习惯)

  不知怎么回事,我也偏偏在这让人高兴的瞬间发现,父亲老了。糟糕的是,父亲却没真正觉得他自己老,他仍然和我们一起去撬老屋门口那三块青石板,父亲边撬边和泥水匠争论那石板到底多重。泥水匠说大约有三百五十斤吧,父亲说不到三百斤。(英雄迟暮)我亲眼看到父亲在用手去托青石板时腰闪了一下。我就不让他抬,他坚持要抬。抬的时候,他的一只手按着腰。(作者写作以下几段文字,可能是对全文主旨做一个提示。父亲老了,“我”认为是造台阶给父亲带来的负效应,造台阶给人的代价太大了)

  三块青石板作为新台阶的基石被砌进去了。父亲曾摸着其中一块的那个小凹惊异地说,想不到这么深了,怪不得我的烟枪已经用旧了三根呢。(这句话很有趣,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台阶的时间长了,人对它有感情了,有依赖感了)

  新台阶砌好了,九级,正好比老台阶高出两倍。新台阶很气派,全部用水泥抹的面,泥瓦匠也很用心,面抹得很光。父亲按照要求,每天在上面浇一遍水。隔天,父亲就用手去按一按台阶,说硬了硬了。再隔几天,他又用细木棍去敲了敲,说实了实了。又隔了几天,他整个人走到台阶上去,把他的大脚板在每个部位都踩了踩,说全冻牢了。

  于是,我们的家就搬进新屋里去。于是,父亲和我们就在新台阶上进进出出。搬进新屋的那天,我真想从台阶上面往下跳一遍,再从下往上跳一遍。然而,父亲叮嘱说,泥瓦匠交代,还没怎么大牢呢,小心些才是。其实,我也不想跳。我已经是大人了。(对比前文)

  而父亲自己却熬不住,当天就坐在台阶上抽烟。他坐在最高的一级上。他抽了一筒,举起烟枪往台阶上磕烟灰,磕了一下,感觉手有些不对劲,便猛然愣住。他忽然醒悟,台阶是水泥抹的面,不经磕。于是,他就憋住了不磕。(许多生活习惯的改变让人不适应,别说,让我这个读者都觉得很不适应,还是想着旧台阶好啊)

  正好那会儿有人从门口走过,见到父亲就打招呼说,晌午饭吃过了吗?父亲回答没吃过。其实他是吃过了,父亲不知怎么就回答错了。(??)第二次他再坐台阶上时就比上次低了一级,他总觉得坐太高了和人打招呼有些不自在。然而,低了一级他还是不自在,便一级级地往下挪,挪到最低一级,他又觉得太低了,干脆就坐到门槛上去。但门槛是母亲的位置。(已经很不舒服了,很不习惯了,连妻子的位置也坐了,也不怕人耻笑了,这里应该好好琢磨)农村里有这么个风俗,大庭广众之下,夫妇俩从不合坐一条板凳。(高台阶从物的角度虽然建成了,但从精神的角度“父亲”显然没有过高台阶生活的思想准备。他连与乡亲对话都出了差错。高台阶,此时作为一种新的生存方式,“父亲”不适应,不习惯,他产生了心理障碍,这才是心理障碍导致的尴尬)

  有一天,父亲挑了一担水回来,噔噔噔,很轻松地跨上了三级台阶,到第四级时,他的脚抬得很高,仿佛是在跨一道门槛,踩下去的时候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硌,他停顿了一下,才提后脚。那根很老的毛竹扁担受了震动,便“嘎叽”地惨叫了一声,父亲身子晃一晃,水便泼了一些在台阶上。我连忙去抢父亲的担子,他却很粗暴地一把推开我:不要你凑热闹,我连一担水都挑不动吗!(生活方式的改变导致父亲性格的改变)我只好让在一边,看父亲把水挑进厨房里去。厨房里又传出一声扁担沉重的叫声,我和母亲都惊了惊,但我们都尽力保持平静。等父亲从厨房出来,他那张古铜色的脸很像一块青石板。父亲说他的腰闪了,要母亲为他治治。母亲懂土方,用根针放火上烧一烧,在父亲闪腰的部位刺九个洞,每个洞都刺出鲜红的血,然后拿出舀米的竹筒,点个火在筒内过一下,啪一声拍在那九个血孔上。第二天早晨,母亲拔下了那个竹筒,于是,从父亲的腰里流出好大一摊污黑的血。(“父亲”在高台阶上闪了腰。高台阶作为“父亲”建造的活动平台,非但给他带来惬意,反而带来了伤害。作品特别指出,他非常“轻松”地跨上了三级台阶,到第四级时感到了吃力。这时的“台阶”,已不是“台阶”,而是“我”一家特别是“父亲”梦寐以求的生存场所,它不适合“父亲”,尤其是他的力量。人们追求“高”,但是忽略了栖居的其他方面,比如担水,这是生活中最基本最简单的事情。很显然,“高”虽然满足了某种精神追求,但也给人的生存带来了诸多麻烦。这又是一个令人思索的文学意象。求“高”,在这里破坏了“家”的生态平衡与和谐,徐江老师解读)

  这以后,我就不敢再让父亲挑水。挑水由我包了。父亲闲着没什么事可干,又觉得很烦躁。以前他可以在青石台阶上坐几个小时,自那次腰闪了之后,似乎失去了这个兴趣,也不愿找别人聊聊,也很少跨出我们家的台阶。偶尔出去一趟,回来时,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 (父亲想什么?想自己辛苦大半辈子,换来一个这么结局,值得吗?)

  我就陪父亲在门槛上休息一会儿,他那颗很倔的头颅埋在膝盖里半晌都没动,那极短的发,似刚收割过的庄稼茬,高低不齐,灰白而失去了生机。(极力些父亲的老态,已经超过了某些老师解读的“农民自卑”了)

   好久之后,父亲又像问自己又像是问我:这人怎么了?

   怎么了呢,父亲老了。(父亲造台阶花了大半辈子,这个代价太大了,会不会又在孩子身上看到这种故事。住房成了人们的某种“装饰”,成为人的地位的标志,正如小说中说“台阶高,屋主人的地位就相应高”。 我们应该从“父亲”筑造新居、筑造台阶的经历中去思考“学会生存”,学会在今天这个现实世界上“栖居”,特别是要学会为自己的生命定位、定向,保证自己在相应的层级、相应的空间有满意快乐的生活。要记住,人是活给自己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不要盲目地去追求不适合自己的“高”的生活。就像“父亲”,耗费了自己大半辈子精力,造了一个高台阶的新房子,但这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舒服,所以实际上他并没有享受高台阶的新房。由此引发了他对人生的反思:“人怎么了?”小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提出了问题让人们思索。借鉴徐江老师解读)

云东补充:父亲是个老实低眉顺眼的人,不会去招惹是非,也不会有过高的要求,从本质上说,父亲也是被一种大众舆论推着走的。在社会中个性独立会造成一种奇怪的尴尬处境,消解这尴尬的唯一途径就是自觉地让自己改变并向群体靠拢。小两口、一个小孩的三口之家,七八十平米的居室满可以的,你不购买一百几十平米的大房子,到朋友家玩都不好意思。这样,购房者就被住房贷款套牢,成为房奴,手头拮据。如果不这样,你不仅得不到“集体”的认同,而且,这集体还会让你产生自我最错感,让你自觉地反躬自问。文中父亲的忧虑多半由此产生。一个弱小的人自觉或不自觉地被社会推着走,这其实也是一种不知谁对谁错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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