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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33部书籍:9 制胜之术智慧圣火——《孙子兵法》

 大道至简64382 2013-09-21

9 制胜之术智慧圣火——《孙子兵法》

 

  诸侯争霸、烽火连天的春秋末年,吴王阖闾也决心同楚国大战一场。正当他为缺乏主将颇犯踌躇之际,大臣伍子胥一连七次把好友、齐国人孙武推荐给他。孙武带上自己那蔚为大观的兵法十三篇晋见吴王,惊世骇俗的议论,新颖独特的见解,引起了吴王的共鸣。在三令五申教战妇人,不受君命斩二美姬之后,孙武被任命为将军。纵横捭阖、戎马倥偬30载,西破强楚,攻入郢都;北威齐晋,显名诸侯,为吴国的兼并称霸立下赫赫战功。

  孙武晋见吴王时带的那部兵书,经过后人某些整理或补充,便是我国古代流传下来最早而又保存得较完整的军事巨著——《孙子兵法》。

  我们今天看到的《孙子兵法》,共有《计篇》、《作战篇》、《谋攻篇》、《形篇》、《势篇》、《虚实篇》、《军争篇》、《九变篇》、《行军篇》、《地形篇》、《九地篇》、《火攻篇》、《用间篇》十三篇,内容涉及军事学上除技术科学之外的许多领域,诸如战略学、战术学、军事地理学、军事地形学、军队后勤学、军事训练学、军制学、军事哲学,以及军事运筹学、军事心理学等等,总结了春秋时期长期战争的经验,揭示了相当广泛的战争规律,提出了许多战略上卓越的命题,具有丰富的唯物主义思想和原始的军事辩证法思想。在两千多年来的流传中,为历代军事家、政治家所尊奉,至今仍然闪烁着真理的光辉。

  自古知兵非好战《孙子兵法》开宗明义,第一句就指出: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它既是军队生死搏斗的手段,又是国家存亡攸关的途径,是不可不认真考察的。

  《火攻篇》说,明智的国君要慎重考虑攻战之事,贤良的将帅要认真决定军事行动,不有利不行动,不能胜不用兵,不是危迫不启战。对国家有利才用兵,对国家不利就停止。愤怒可以恢复到欢喜,气忿可以恢复到高兴,国家亡了却不能复存,人死了就不能再生。因此,国君不能因愤怒而发动战争,将帅不可因气忿而出阵求战。切忌以主观轻率的态度对待战争,任何喜怒爱憎等情感因素的干预,任何非理性态度的主宰,都会立竿见影,顷刻覆灭,造成不可挽回的生死存亡的严重后果。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

  《谋攻篇》进一步指出,战争是一种迫不得已而采取的手段,如果能用政治或外交手段制止敌方发动战争的计划,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要发动战争。

  它说,指导战争的法则是:使敌人举国完整地屈服是上策,击破敌国次之;使敌人全军降服为上策,击破敌军次之。上策是打破敌人的战略企图,其次是挫败敌人的外交活动,再次是战胜敌人的军队,下策是攻城。所以,百战百胜算不上是高明中最高明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善之善者。对待战争的正确态度,应是既高度重视,又慎之又慎。“慎战”的思想贯穿《孙子兵法》全书的始终。

  这说明,英明的军事家、政治家始终须以国家大局为重,绝非是单纯的好战者。

  成都武侯祠的对联中有一句“从古知兵非好战”,这应视作是后人从“慎战”思想中引发出来的精辟之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战争并不因为人们不喜欢它就不存在。孙武说,治国者平时就要经常保持戒备,不要指望敌人不会来,而要依靠自己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要指望敌人不进攻,而要依靠自己有使敌人无法进攻的力量。一旦不得已要进行战争,必须做到稳操胜券,即所谓胜利的军队总是有了胜利的把握才寻求同敌人交战;贸然挑起战端,企求侥幸取胜者,没有不失败的。

  《孙子兵法》认为,战争的胜利取决于各种主、客观条件。就主观而言,必须做到“先知”。所谓先知,就是在全面正确地了解各方面情况的基础上,经过头脑的周密思考而得出的对于战局发展的正确估计,或叫科学预见。它说:明君贤将之所以战胜敌人、取得超群出众的成功,就在于他们做到了先知。先知不是祈求鬼神得到的,也不是只从事物的现象去类比,或者对事物作无根据的猜测,而是决定于充分了解敌方的实际情况。《孙子兵法》反复申述全面了解敌情我情,了解各种有关的客观条件,忌带主观性、片面性,是正确地指挥战争的关键,提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一个著名的认识论原则。

  《谋攻篇》说:对敌情我情了如指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了解敌人而了解自己,或者胜利,或者失败;既不知敌又不知己,那就只能屡战屡败。

  战争决不是一厢情愿的事,只了解自己的部队能打,而不了解敌人不可以打,胜利的可能也只有一半。知己知彼的同时,还要“知天知地”,即掌握天时地利。

  因为战争不仅受社会条件的制约,而且受自然条件的制约。军事家只要既熟知人事,又了解自然,在熟知敌我形势的基础上选择好作战的时机和地点,就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千里会战也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情况不明,盲目应战,势必捉襟见肘,左右前后兼顾不暇,那就只好被动挨打了。因此,《孙子兵法》非常重视战前的筹算计划,重筹划甚至更重于作战本身。认为作战之前,君臣筹算于庙堂之上,必须判明各种情况,把有利和不利的因素和条件都考察周详,将诸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估计到,制定出切合实际的战略策略。每战都仔细计划,慎重行动,非有十分把握决不贸然用兵,自能战必胜、攻必克。多算者胜,少算者不胜,如果毫无筹算,则只有失败之一途。

  可见,一个国家要保持政治上和军事上的强盛,其最高首脑机关没有一个高明的智囊团是不成的。这就是后人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道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论断,奠定了我国古代军事学的唯物论基础。今天它已赫然写在包括我军在内的各国军队作战条令中,成为一条重要的作战原则,并且它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军事原则的范围,而具有一般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意义。

  庙堂筹算进行的抽象论证,是以具体内容为依据的,这就是决定战争胜利的客观条件。从战争全局说,包括政治、经济、军事、自然等方面,《孙子兵法》称之为“五事”、“七计”,指出要求对战争情势的全面认识,须用“五事”去研究它,用“七计”去比较它。所谓“五事”,第一是“道”,就是要使民众和君主的意愿一致,要使他们为君主死,为君主生,而没有违抗;二是“天”,即昼夜、阴晴、寒暑四时;三是“地”,指高丘洼地、远途近路、险阻平地、地域宽窄、死地生地;四是“将”,要求将领智谋高超,赏罚有信,爱护士卒,勇敢坚定,明法审令;五为“法”,就是军事训练、管理教育、武器装备、军法军令。

  然后再用“七计”比较敌我优劣:哪一方君主的政治开明?哪一方将帅的指挥高明?哪一方天时地利有利?哪一方法令能贯彻执行?哪一方的武器装备强利精良?哪一方的兵卒训练有素?哪一方的执法赏罚分明?军事本来就是政治斗争的一种特殊手段,暴力是政治斗争的最高形式。《孙子兵法》把政治状况放在首位,认为修明政治,争取人心的归向,取得民众对战争活动的支持,是关系胜败的最高原则,这是非常有见地的。这种强调政治对于军事起保证作用、政治应该统帅军事的观点,极大地影响了后世的军事家。到了《孟子》、《尉缭子》便发展为“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著名论断。战争在一般情况下还是经济力量的竞赛。大规模的战争,没有强大的经济力量的支持是打不下去的。《孙子兵法》也十分强调战争与经济的关系,明确指出军队没有随军辎重就不能生存,没有粮食接济就不能生存,没有物资补充就不能生存。因此,经济问题也成为所有军事家考虑战争全局时特别重视的一环。

  决定战争胜利的客观条件,就战场全局而言,《孙子兵法》提出可以从五个方面去考察,即知道可以打或不可以打的,能胜利;知道多兵和少兵的不同用法的,能胜利;官兵有共同欲望的,能胜利;以己有备对敌无备的,能胜利;将帅有指挥才能而国君不加牵制的,能胜利。

  如果说战争的指挥者对自己的情况比较容易掌握的话,那么要摸清敌人的虚实往往有较多困难。通过什么方法才能做到“知彼”呢?从战争全局说,《孙子兵法》主张,首先应该重用间谍,实施战略侦察。间谍可以分为五种:因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所谓“因间”,是利用敌方乡大夫(基层官吏)做间谍:“内间”是利用敌方王公贵族的亲信:“反间”是策反敌方间谍成为我方间谍;所谓“死间”,就是制造假情报,并通过潜入敌营的我方间谍传给敌人,使之受骗,一旦真情暴露,我方间谍不免被处死;反之,能活着回来报告敌情的,就是“生间”。五种间谍同时使用起来,敌人就难以摸清我们用间的规律。用间谍去做形形色色的谍报工作,当然要耗费金钱,但这与进行战争时国力民财的浩繁开支相比,只是九牛一毛。如果吝惜爵禄百金,舍本求末,只会因小失大,造成不了解敌情而失败。派出间谍进行战略侦察,是一项十分机密的工作,因此对谍报人员要特殊看待,在感情上要特别亲近,使用上要特别信任。而要做到这些,掌管和使用间谍的人,必须有超人的智慧,仁义的胸怀,善于分析的头脑。五种间谍中,更重要的是反间,因为反间是被我收买利用的敌间,他掌握大量情报,将他策反,为我所用,能使其他各间顺利完成任务,故对反间尤应重金收买,优礼款待。孙武提出,在间谍人选中,最理想、最重要的是敌国大臣。间谍侦察的内容,不仅限于军事,还包括政情、民心等,这些都是决定军事行动的依据。所以重用间谍实施战略侦察在战争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神妙之纲纪,胜敌之法宝。

  “知彼”的办法就战场全局来说,就是透过某些现象去发现敌人的真实意图。

  《孙子兵法》提出了战场“相敌”的33法。譬如敌人离我很远而来挑战的,是想诱我前进;许多树木摇动,是敌人隐蔽前来;群鸟惊飞,是下面有伏兵;敌人使者措词谦逊却又在加紧战备的,是准备进攻;措词强硬而军队又做出前进姿态的,是准备后退;没有约会而来讲和的,是另有阴谋;敌兵倚着兵器而站,是饥饿的表现;负责供水的敌兵自己先喝的,是干渴的表现等等。《孙子兵法》还提出了积极的侦察办法,如通过筹算来分析敌人作战计划的优劣,通过挑动敌军来了解其活动规律,通过战斗侦察来了解敌人兵力部署的强弱等。

  致人而不致于人政治、经济状况的优劣,军队战斗力的强弱,武器装备的好坏,天时地利的道顺等,是战争胜负的基本条件。但如果认为战争的胜负仅仅取决于这些静态的客观物质条件,无疑是一种机械唯物论的观点。《孙子兵法》恰恰没有陷入机械唯物论的窠臼,而是把战争看成和其他事物一样是变幻多端、永不停息地运动着的。认为只有在这些变化运动中把握战争规律,在实战过程中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才能使胜利的可能性变为现实。实战发挥得好,强者胜,弱者也能变强取胜,由此提出了一整套具有丰富辩证法思想的战术理论。

  通向胜利的最根本途径是掌握战争的主动权。《虚实篇》指出,善于指挥作战的,必须“致人而不致于人”,即能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调动。这一名言历来受到兵学家们的重视,《李卫公问对》就说,古代兵法千章万句,最重要的无过于“致人而不致于人”。主动地位的取得不能靠空想,而要通过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去努力争取,后世历代注释家都把《孙子兵法》中这一发挥主观能动作用、争取主动地位、造成有利态势的观点称为“造势”。《孙子兵法》阐述了若干具有广泛指导意义的争取和造成主动、避免和摆脱被动的原则和方法。

  战争由于其概然性和不确定性的程度较大,总是带有一定的冒险性。为了缩小冒险系数,避免陷于被动,指导战争全局的最重要的原则应是力求速战速决。

  孙武说:兵贵神速,既使指挥艺术稍拙劣些,也要力求速胜,决不可为讲究指挥的工巧而旷日持久。《作战篇》详细阐述了兵贵速、不贵久的道理,指出进攻时的旷日持久在经济上容易加大国家财力消耗,导致财政困难;在政治上容易加重人民负担,影响生产发展,激化社会矛盾;在外交上容易被别国所乘,四面树敌;在军事上容易挫伤军队锐气,耗尽军事实力。

  一旦内忧外患同时袭来,即使智谋高超的人,也无法挽回危局了。如何争取速战速决呢?首先要以谋取敌,不战而屈人之兵,避免攻坚;其次要以战养战,因粮于敌,即缴获敌军辎重物资补充自己,既可减少后勤供应上的负担,可少征百姓的赋役,又可给敌人造成困难;其三,奖励士卒,鼓舞士气,优待俘虏,瓦解敌人。

  争取主动权的首要原则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孙武说这是军事家指挥的奥妙,是不能事先呆板规定的,其最有效的办法是突然袭击。为了保障突袭的顺利,战前要秘密决策,防止泄露,要正确地选择进攻时机,正确地选择主攻方向,一旦有机可乘,就要迅速乘机而入。也就是战争开始之前要像处女那样沉静,不露声色;战争开始之后,要像逃脱的野兔那样迅速果断。

  乘敌人措手不及的时机,走敌人意料不到的道路,攻打敌人没有戒备的地方,瞬间给敌人以沉重而猛烈的打击,一举打乱其指挥和部署,压制其士气和战斗力。

  收到使敌人前后不相策应、众寡不相依靠、官兵不相救援、上下不知所御、溃散难以聚合、聚合难以整齐的效果。在战略进攻中,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没有比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更能以较少的代价、较小的力量换取较大胜利的了。因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成了战争史上应用最广泛、威力最强大的手段,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机动快速势若迅雷的现代战争中,它更是军事家爱不释手的法宝。

  要掌握主动权,重要的还必须遵循集中优势兵力、以众击寡、攻虚击弱的原则。《孙子兵法》认为这是先有了取胜把握才寻求同敌人交战的首要条件。集中兵力的原则,不仅是指己方兵力集中的一面,还有分散敌方兵力的一面。一般来说,防备了前面,后面的兵力就薄弱;防备了后面,前面就会空虚;备左则右寡,顾右则左绌;如果到处都防备,就会处处兵力薄弱。所以我方兵力优势的形成,就在于迫使敌人处处设防,不得不把兵力分散开来。

  我军兵力集中于一处,敌人兵力分散在十处,这就造成了我众敌寡的有利态势。集中优势兵力攻击劣势的敌人,以一击十,就像转动圆石从八百丈高山上滚下来那样,取得胜利易如反掌。用兵如流水,水流动时是避开高处流向低处,作战的规律则应避开敌人坚强的地方而攻击敌人的弱点。集中优势兵力的主攻目标就是敌人既要害又虚弱的地方,所以攻虚击弱与以众击寡意思是一致的。用自己的严整对付敌人的混乱,用自己的镇静对付敌人的轻躁,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不去攻击旗帜整齐部署周密之敌,不去攻击阵营堂皇实力强大之敌,等等,这都是避实击虚原则的具体运用。懂得了虚实之道,就会像以石击卵一样省力。

  兵不厌诈为了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众击寡、避实击虚的目的,必须用巧妙的伪装迷惑和欺骗敌人。《孙子兵法》第一次在我国军事学术史上鲜明地提出了兵不厌诈、用兵是一种诡诈之术的战术原则,把这一原则看成是争取作战主动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兵不厌诈,就是伪装和欺骗,孙武称之为“示形”。

  当时的“示形”主要是利用天然遮障,设置假目标和实施佯动或牵制性的进攻之类来迷惑敌人,隐蔽自己的战斗配置、兵力部署和作战意图。“示形”的目的是察明敌人情况,而不使敌人察明我之情况。这除了要善于隐蔽自己不使目标暴露,还要善于积极制造假象,引导敌人做出错误的判断。

  《计篇》列举了兵不厌诈的12条战法,人们习惯称之为“诡道十二法”。

  包括强而示弱、进而示退、声东击西、将计就计等。《势篇》进一步指出,制造假象必须有与假象相反的实力做基础,如果作战要假装混乱,战前必须有严明的法纪;战时要伪装怯懦,战前必须有勇敢的素质。部队实治而敢于示敌以乱,是因为组织有序;实勇而敢于示敌以怯,是因为态势有利;实强而敢于示敌以弱,是因为兵力优势。没有实力条件做后盾,不对敌情我情洞若观火,盲目地唱空城计是十分危险的。

  兵不厌诈的目的在于调动敌人,使敌人不知不觉地陷入我们的圈套,暴露出为我所乘的过失或弱点,这中间除了伪装和欺骗外,还包括多方面的手段。例如敌人贪利的,可以投其所好,用小利去引诱他;敌将易怒的,可以激怒他;敌人谨慎的,可以骄纵他。诈术还可以正面使用,例如,为了使敌人屈服,就要用敌人最害怕的事情去伤害他;为了使敌人穷于应付,就要用危害他利益的事情去驱使他,等等。

  兵形似水《孙子兵法》认为,用兵的规律好像水的流动,水因地形的高低而制约其流向,作战也应根据不同的敌情采取不同的打法。因而实战过程中夺取主动权,最根本的原则还在于战略战术的高度机动灵活。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敌人情态诡谲多端,没有固定刻板的规则,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打法。善战者,其战术的变化应像天地那样不可穷尽,应像江河那样永不枯竭。《孙子兵法》把一般规律性的战术原则(如强弱、虚实、众寡、勇怯等)称为“正”,把临敌制变、灵活机动的战场发挥称为“奇”。认为无论攻、防、进、退,从作战指挥上说都不外奇、正两种形式。如同五声的变化可以奏出悦耳的音乐,五色的配合可以绘成美丽的图画,五味的调和可以烹出可口的佳肴一样,一般性的战术原则只有敌变我变灵活运用,奇正结合,出奇制胜,才称得上用兵如神,才能导演出有声有色、威武雄壮的戏剧,将指挥员高超独到的战争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机动灵活的战术原则应贯穿于战争中的时时处处,一切要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孙子兵法》详细阐述了在不同情况下可以采取的各种打法。

  例如,在敌我兵力对比不同的情况下,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包围他,有五倍于敌人的兵力就进攻他,有两倍于敌人的兵力就分散他,与敌人兵力相等要善于抗击他;兵力比敌人少就退却,实力比敌人弱就避免决战。还要根据敌人士气的变化把握适当的战机。例如,军队初战时士气饱满,过一段时间就逐渐懈怠,最后就疲乏衰竭了。故要避开敌人初来的锐气,等待敌人士气衰竭时再打它。地形有险易远近之分,不同的地形也有不同的打法,特别不利的地形则必须避开,等等。

  《孙子兵法》以大量篇幅阐述了以众击寡、以强击弱的问题。但它并不仅仅是强者的哲学。它认为强弱、众寡,完全可以创造条件发生转化。《九地篇》以对话的方式说明了以弱胜强的可能性。请问:“假若敌军人数众多,又阵势严整地向我前进,用什么办法对付它呢?”回答:“先夺取敌人最关键的有利条件,就能使它不得不听从我的摆布了。”譬如以逸待劳常是制胜的重要条件,但如果出奇兵扰敌,使之调动频繁,或诱敌长途奔波,都可使之变逸为劳。再如粮草丰实是取胜的基础,但若断敌粮道,或截获销毁其辎重,或袭扰误其农时,都可使敌人变饱为饥。强弱、众寡的对立不是绝对的,再强大的阵营也有其薄弱的环节,再弱小的军队也有其可用的地方。总体实力弱小的完全可以避实击虚,由弱变强,兵力数量寡少的也可以在要害之处集中兵力,以少胜多。指挥者要善于找出敌人的弱点,发挥自己的长处,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局部突破,扭转全局。只要善于创造条件,即使敌人再多,也可被我所胜。哪怕是陷入险地绝境,也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只要指挥得当,利用士兵死里求生的心理,鼓励他们努力作战,也可以转危为安,转败为胜。

  《孙子兵法》这一系列思想的正确性,从古往今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无数次战例中就可得到雄辩的证明。

  将帅与士卒战争中人是第一位的,将帅才能的优劣、士卒战斗力的强弱是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因素。《孙子兵法》关于军队建设、管理的思想也十分引人瞩目。

  书中反复指出,将帅是民众生死的主宰,国家安危的柱石。将帅是国家的辅弼,辅弼周全则国必强,辅弼有隙则国必弱。军事从属于政治,将帅当然必须服从君主的领导,君与将的关系,孙武并不认为是对立的、相互排斥的。

  它把君比作车轮,把将比作车轮上的辅木支柱,君与将如同辅车相依,缺一不可。按照军事斗争的特点,对将帅进行正确领导的,就是孙武所主张的明君。孙武对国君的瞎指挥深恶痛绝,从三个方面提出批评:不了解军队,不可以进而硬叫它进,不可以退而硬叫它退,就是束缚军队;不了解军队的内部事务而主持军队行政,就会使将士迷惑;不懂得军事的权变而主持、指挥军队,就会使将士怀疑。这些就是所谓因自己扰乱自己而导致失败。为了适应战场形势的变化,孙武认为本着保护民众和对国君负责的原则,将领可以不接受国君的命令,随机制变,实行机断指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从战争发展趋势上看必然会胜利的,即使国君说不打也可以坚持去打;不能取胜的,即使国君说一定要打,也可以不打。

  正由于将帅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居于非常重要的地位,《孙子兵法》对将帅的标准提出了严格要求。这就是:“智”,多谋善断:“信”,赏罚有信:“仁”,爱护士卒:“勇”,勇敢坚定:“严”,明法审令。这五条标准,习惯上称为“五德”。孙武把“智”放在五德的第一位,表明了他对指挥才能的重视,这是颇有见地的。因为战争既是力量的竞赛,又是智慧的较量,作为指挥者的主要职责首先也应是斗智。一个贤将,必须对于关系全局的政治经济形势有深刻的了解,面对复杂、易变、矛盾的战场情况,要有综合判断的洞察能力,高人一筹的预见能力,灵活周密的应变能力。考虑问题要全面,兼顾利害。在不利的情况下要看到有利的条件,增强信心;在顺利的情况下要看到不利的因素,解除祸患。还要有丰富的作战经验,等等。孙武还十分强调将帅要有良好的品德修养,对国家要进不求战胜的美名,退不避战败的罪责。特别告诫将领要注意五种性格上的弱点:勇而无谋,轻生死斗,易中计被杀;贪生惜死,畏敌怯战,易丧失战机而被俘;刚暴急躁,容易一触即跳;高傲自恃,则易受辱妄动;对百姓无危不救,无远不援,可能会疲于奔命,因保护局部的生存而招致更大的牺牲。这些性格上的缺陷,往往会成为覆军杀将的原因,所以必须高度警惕。

  兵卒是军队的基础,士气是军队的灵魂,御兵之道就在于使全军上下齐力同勇如一人。《孙子兵法》认为做到这点,将领首先要爱护体恤部下,要视兵为婴儿,待兵如爱子,给士兵以人格上的尊重,与之同甘共苦。爱兵的原则成了我国历代著名军事家的优良品德。孙武又指出,爱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爱兵要有一定的原则和限度,要以有利于使用、管理为标准。对待士兵,厚养而不使用,爱宠而不教育,违法而不惩罚,那就好像溺爱骄子一样,是不能用来作战的。因此,对士卒只爱不行,还得有纪律,既要施以恩惠,用“文”的手段去笼络,又要严明刑罚,用“武”的手段来管束。两手并用,软硬兼施,才能使士兵感恩而亲附,畏罪而服从,无论赴汤蹈火、出生入死都在所不辞。再加上赏罚分明、严格训练,就会无往而不胜。孙武还提倡愚民政策,主张骗过士卒的视听,使他们对军事行动毫无所知,甚至要像驱赶羊群一样,挥过来,赶过去,绝对听话,从不问个为什么。这套训练士兵盲从的奴才性格的主张,也为历史上剥削阶级军事家所蹈袭,成了一切旧军队无法克服的弊病。

  《孙子兵法》是一部逻辑严密、说理精微、词约义丰、结构谨严的军事理论著作。它的问世,标志着独立的军事理论著作从此诞生,在世界军事史上是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在中国,它被尊为兵经,号称兵学鼻祖,两千多年来素负盛誉,指导了无数次有声有色的战争,培育了众多著名将帅。

  早在唐朝,它就流传到日本、朝鲜等地,后又被译成法、英、德、俄等多种文字,成为各国著名军事家爱不释手、极力推崇的经典。

  《孙子兵法》从战略高度论述军事问题,高屋建瓴,内容详备博赡,许多名篇警句,有着极其丰富的思想容量。它所具有的把握整体而具体实用,能动灵活而冷静理智的根本特征,正是中国辩证思维的独特灵魂,构成中国实用理性的一个重要方面。以它为代表的重筹划更重于实战、重政治更重于军事、重智谋更重于拼力量、重人事更重于物质等兵家思想,也成为后世中国思想传统的一部分。

  无论谁学习它,都可以从中领悟到制胜之术,点燃起智慧的圣火。在今天,《孙子兵法》这个昔日战场上无坚不摧的武器,政坛上争权夺势的工具,不仅仍然在军事、政治的领域,而且日益在经济管理、商业竞争等崭新而又广阔的天地中施展它永恒的魅力,发挥它无穷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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