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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转载]洞彻虚无一点真——内家拳的体和用

 秋声独赋 2014-04-01
天蓝蓝,云白白,日子清清淡淡。既无个好,也无个坏,只是闲看时光之悄悄流转。此中或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无什么大事可做,无什么言语可说,但凭此心随缘,随沾随顾,随停随走。无一个停留处,亦无一个不停留处。如山中溪水潺潺,蜿蜒而过,唯水中山石悄然无声,任流水经年冲刷,而自如如不动。

多数人练拳都有个走黑胡同的过程,我年轻时也是如此,每天练八个小时,持续两年。除了体力强健外,于传说中的武技应用一途毫无所获。二十多年过来回头一望,其实是走错路了。试想,孙存周16岁才开始练武,三年之后就带着黄包袱行走江湖。从北京打到上海,几乎都是上门挑战砸场子,却从无败绩,是为何?

孙存周有个天下第一的老爸,教的明白。孙存周的悟性自不待言。在这个基础上,每日里十几个小时的苦功。所以,师明,己明,用功,三者不可缺一。而遇明师是首要的。孙禄堂公云:始有毫厘之差,终有千里之缪。入门方向不对,以后是没指望的。入门方向对了,规矩上一丝一毫的错误,以后也会有大毛病。

之前有人说孙禄堂一生从没动过手,是个欺世盗名之徒,这实在是把那时的人物看得低了。不说政府高层,就是上海三大亨之中的杜月笙、张啸林,都是孙公的递帖徒弟,且与孙存周是拜把子兄弟。杜月笙是何等人?可是眼睛里揉得进沙子的么?孙公年轻时最喜踢人场子,伤人太多,以至后来深敛锋芒,是有所忏悔。

孙存周延续了乃父风格,甚至超越之,以至于瞎了一只眼后,孙公云:“这下终于能保住他的命了。”从中不难看出孙存周当时的影响和气势,以及孙公深藏之道心。孙氏拳学,是孙禄堂公将郭云深之形意、程廷华之八卦、郝为真之太极融会贯通,体为中和,形为拳式,用而简一,即只有一没有二,讲究速度和劲力。

无论形意、八卦还是太极,拳架都是方法手段,通过走架逆回归真要找到“中”,也就有了体。无体则无用。这个用,不全是后天的功能,而是先天功能的后天应用。如果仅仅是后天,中国人体魄对比白人或黑人则全无优势,武术也就谈不上源远流长了。这也是如今困惑多数人的大问题,也是把武术练成搏击的原因。

形意拳为什么是形加上意?这个意到底是什么?八卦拳和易学传统有什么关联?太极拳的太和极究竟是什么意思?其实归根结底,都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一是先天,二是本能。所以武者不通文不成大器,文者不通武则百无一用。历史上文武本是一家,儒家六艺就有骑射。真正的武人不是粗鄙汉子,而是儒雅文者。

先天之本能,用笔墨形容终会有所欠缺,因为文字也是后天功用。举一个例子:当你抹黑下楼时,本来算计着还有一阶楼梯,结果是到了平地,刹那间你会如何?同样,本来算计着已经到了平地,实际上还有一级台阶,那是你的身体会如何反应?那一瞬间脑子里可曾动过心思?本能一直在那,只是我们自己把它忘了。

简而言之,人身存在先天之本能,其速度和力量绝非后天功能之可比拟。俗话说蔫人出猛虎,把老实人逼急了多少人也挡不住,这个就是先天本能给激发出来了。我们练的,就是这个。用的,也是这个。但是要强调一点,先天本能是把双刃剑,无体则无用,你把用法学了去,却不懂自保天命之道,用得多了会早死。

体和用都明白了,就是落定了心思,一直下功夫而已。练分两个部分,一个是在形上练,一个是在意上练,缺一不可。形上,要往开里练,是所谓易筋洗髓壮骨;意上,要有过来人接引,一点点入门。什么叫往开里练?就是周身关节一一打开,内张外松,精神内守,建炉立鼎,气血入骨,则日久功深,骨硬筋长膜腾。

练拳一开始是无中生有,身心变化极大,里头总有些东西生长出来,看得见摸得着。一定程度以后则自有还无,所谓孙禄堂公云:与太虚合体。是往虚无中找消息了,即所谓轻灵日甚,你独知人,而人皆不知你。所以练功火候很重要,到了关节得有人提点,要转了心意,才能再上台阶。拳法合道,与修行是一样的。

很多人纠结于命门后凸还是内收,其实都可归结于塌腰。内家拳规矩,不出六合九要,孙禄堂武学录中解释的明白无疑,不用兔头寻角自作主张。塌腰和坐胯,是为了激发尾椎,引起大龙的作用。虚灵顶劲与塌腰坐胯,则坐实了大龙的功用。从惊起尾椎而延大龙激发的劲,是真正的内家拳劲,除此皆为四肢局部之力。

武术从形式上来源于模仿猛兽捕食,区别是人立着,野兽是横着,但是对躯干的运用则无二。入门的规矩最重要,一步一步非常系统,直到把身上的东西都练出来。人先天的潜力是巨大的,后天之力只占到30%不到,把那70%找出来,肌肉练习是有限的。激发这部分力量在于身体力学结构的内在和顺,心意的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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