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是中國春秋時期戰國時期諸子百家中最重要的思想學派之一。 西漢初年,唐朝初年、漢文帝、漢景帝、唐太宗、唐玄宗以道家思想治國,使人民從前朝苛政之後得以休養生息。歷史稱之為文景之治、貞觀之治、開元盛世。 後來漢朝的董仲舒提出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再遵從道家思想的政策。 雖然道家並未被官方採納,但繼續在推動中國古代思想的發展中扮演著重要角色。魏晉玄學,宋明理學都揉合了道家思想發展而成。唐朝與元朝初年道教更是被定為國教。 養生思想綜述 道家學說是春秋戰國時期以老子、莊子為代表的人們所提出的哲學思想。他們的學術思想在中醫養生學的形成過程中產生過一定的影響。 道家所主張的“道”,是指天地萬物的本質及其自然迴圈的規律。自然界萬物處於經常的運動變化之中,道即是其基本法則。《道德經》中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關於“道”的具體闡述。 所以,人的生命活動符合自然規律,才能夠使人長壽。這是道家養生的根本觀點。在道家思想中,“清靜無為”、“返樸歸真”、“順應自然”、“貴柔”等主張,對中醫養生保健有很大影響和促進。 清靜無為 清靜,在這裏主要指的是心神寧靜;無為指的是不輕舉妄動。具體地說,就是《道德經》所說的“少私寡欲”。這種清靜無為以養神長壽的思想,一直為歷代養生家所重視,浸透到養生學中養精神、調情志、氣功導引、健身功法等各方面。 貴柔、返樸歸真 老子在實際生活中觀察到,新生的東西是柔弱的,但卻富有生命力;事物強大了,就會引起衰老。他在《道德經》中指出:“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如果經常處在柔弱的地位,就可以避免過早地衰老。所以,老子主張無欲、無知、無為,回復到人生最初的單純狀態,即所謂“返樸歸真”。 形神兼養 莊子養生宣導去物欲致虛靜以養神,但也不否認有一定的養形作用。《莊子·刻意》說:“吐故納新,熊經鳥申,為壽而已。此道引之士、養形之人,彭祖壽考者所好也”。由此可見,我國古代的導引術是道家所宣導的,從其產生開始就是用於健身、治病、防病的。 道家的自然養生思想對後世影響極大,歷代都有眾多的崇拜者與繼承者。他們一方面身體力行,體驗效果,同時還闡述發揮補充老莊養生思想,撰述著作,指導後人。 莊子載:顏澗修道有進,告於孔子一段,全系論忘字訣。其文有雲:“顏回曰:.....道家以無用為宗,以無心為體,故對人世間萬物必須“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
《忘字訣》 無名真人有言曰:“平生無伎倆,只有善忘心。”此為修道人最吃緊一著。忘天則天無其天矣,忘地則地無其地矣,忘物則物無其物矣,忘事則事無其事矣,忘人則人無其人矣,忘我則我無其我矣,忘法則法無其法矣,忘道則道無其道矣!次之,忘貪則常足,忘癡則常適,忘迷則常悟,忘憂則常喜,忘苦則常樂,忘患則常安,忘嗔則常平,忘失則常得,忘得則常有。此不易之道也。內外兩忘,了無一物,則自性天虛融,形神合一矣。 譚景升雲:“忘形養氣,忘氣以養神,忘神以養虛。只此一忘字,便是無物境界。六祖雲: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其謂是歟!”良以不忘則執,執則失;能忘則空,空則得。故曰:忘有以為有,忘空以為空,忘法以為法,忘道以為道;無所不忘,則無所不得,斯乃為不得之得。若欲執而有之,則適為得之不得者矣。 不能忘者,只為執有也;執有以為有,其有也有限,以無有為胡,方為無限!王陽明于謫貶龍場驛投水脫難抵武夷山時有詩雲:“險夷原不滯胸中,何異浮雲過太空?夜靜海濤三萬里,月明飛錫下天風。”其能有險夷原不滯胸中之境者,在能忘禍死生也。其能有何異浮雲過太空之境者,在能忘功名得失也。其能有夜靜海濤三萬里者,在能忘得乾乾淨淨,便看得只是一片海闊天空也。其能有月明飛錫下天風之境者,在能有海闊天空之境後,便自會只是清明一片矣。因此,故能抵龍場驛後,終悟得致良知至理。 惟“忘”可與人大道,為帝王而忘其為帝王,為聖人可忘其為聖人,則高而能下,尊而能卑,大而能容,天下自樂推而不厭,亦自無可為爭矣。在富貴功名中而以富貴功名驕人,在學問道德中而以學問道德驕人,皆在其執有以為有,而未能忘其所有也。執有以為有,其有也永為小有而非大有矣!且難期其能及聖而入道。昔莊子載:顏澗修道有進,告於孔子一段,全係論忘字訣。其文有雲:“顏回曰:回益矣。仲尼曰:何謂也?曰忘仁義矣。曰:可矣,猶未也。他日復見曰:回益矣。曰何謂也?曰回忘禮樂矣。曰:可矣,猶未也。他日復見曰:回益矣。曰何謂也?曰回坐忘矣。仲尼蹴然曰:何謂坐忘?顏回曰: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仲尼許之。並謂之曰:同則無好也,化則無常也。而果其賢乎?丘也請從而後也。”是言修大道者,僅忘仁義禮樂,猶為未足,以足以礙道。必也坐忘其身,離形去知,同于大道,渾渾噩噩,與天地為一,方可與言入道也。世之以富貴功名自持者,以未能忘其形與位也。以學問知解自恃者,未能忘其知與慧也。自有道者觀之,渺乎小矣,又焉足以驕人?外物我,忘天地;外形骸,忘生死;渾然與尤物為一體,與古今為一貫,與天地同一化,此方可與言善忘也。 忘心忘境,忘我忘人,不著一物;住于虛無,方可入道。不能忘則心必動,有動于中必勞諸外,是內外俱傷之道也。如能內不覺有身心性命,外不覺有天地尤物,萬有皆遺,萬慮皆消,便自可至莊子“同於大通”之境。夫人之大病,只在心不能忘事,忘名忘利,忘善忘惡,忘美忘媸,忘怨忘仇,忘恨忘辱,忘憂忘喜,忘悲忘歡,於焉而日夜勞心累形於此,因而心不得安,神不得寧,氣不得平,而精亦不得全矣。以其皆傷精之事也!如此而欲能養其生,又焉可得哉? 《損字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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