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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列子》到底谁抄袭了谁?庄子与列子生死观之比较研究

 章意率 2014-09-28

http://tieba.baidu.com/p/96043461
论《列子》是一部伪书
论《列子》是一部伪书
《诸子辩》说:《列子》是“后人会粹而成”
《四库正讹》说:《列子》是“真杂以伪”
《古今伪书考》说:《列子》是“战国有其书,汉明帝以后,人又附益之”
《古今伪书考补证》说:《列子》是“魏晋以来伪托”
千秋悠客《〈庄子〉与〈列子〉到底谁抄袭了谁?》,是荣人自扰,
吧主将其加精并长期置顶,是胸中无墨,眼中无珠。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5fbb8a9010000iv.html
《庄子》与《列子》,到底谁抄袭了谁? (2005-12-05 12:51:11)转载▼
如果单以二人所生活的时间而论,列子在前,庄子在后,断无列子抄袭庄子之理。我注意比较了一下两本书,庄子里提到列子的比较多,而列子里提到庄子的几乎就没有。另外,这两本书也是提到老子和孔子最多的书,其次就是墨子和杨朱了。他们所面对的社会人文环境似乎很相似,而且行文风格都很相同。列子是郑人,所以里面提到子产和邓析的时候较多一点,而在庄子里面要少得多。甚至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两个人。

如此说来,列子是不可能抄袭庄子的,那么是庄子抄袭了《列子》了?不过因为这两本书都有后人拟作的成分,所以也不敢贸然下这个结论。我先列举两书的十四处雷同,以求得到高明者指教。
 
1、
 
案例一:选自《列子·天瑞第一》

子列子适卫,食于道,从者见百岁髑髅,攓蓬而指,顾谓弟子百丰曰:“唯予与彼知而未尝生未尝死也.此过养乎?此过欢乎?” 

种有几:得水为藚,得水土之际,则为蛙玭之衣.生于陵屯,则为陵舄.陵舄得郁栖,则为乌足.乌足之根为蛴螬,其叶为胡蝶.胡蝶胥也,化而为虫,生灶下,其状若脱,其名曰鸲掇.鸲掇千日,化而为鸟,其名曰干余骨.干余骨之沫为斯弥.斯弥为食醯颐辂.食醯颐辂生乎食醯黄軦,食醯黄軦生乎九猷.九猷生乎瞀芮,瞀芮生乎腐蠸.羊肝化为地皋,马血之为转邻也,人血之为野火也.鹞之为鹯,鹯之为布谷,布谷久复为鹞也,鷰之为蛤也,田鼠之为鹑也,朽瓜之为鱼也,老韭之为苋也,老羭之为猿也,鱼卵之为虫. □爰之兽自孕而生曰类.河泽之鸟视而生曰鶂.纯雌其名大腰,纯雄其名稚蜂.思士不妻而感,思女不夫而孕.后稷生乎巨迹,伊尹生乎空桑.厥昭生乎湿.醯鸡生乎酒.羊奚比乎不笋.久竹生青宁,青宁生程,程生马,马生人.人久入于机.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 

-----这段跟《庄子·至乐》篇中的部分文章雷同:

列子行,食于道,从见百岁髑髅,瀽蓬而指之曰:“唯予与汝知而未尝死、未尝生也。若果养乎?予果欢乎?”种有几,得水则为继,得水土之际则为蛙蠙之衣,生于陵屯则为陵舄,陵舄得郁栖则为乌足,乌足之根为蛴螬,其叶为胡蝶。胡蝶胥也化而为虫,生于灶下,其状若脱,其名为鸲掇。鸲掇千日为鸟,其名为干余骨。干余骨之沫为斯弥,斯弥为食醯。颐辂生乎食醯,黄軦生乎九猷,瞀芮生乎腐蠸,羊奚比乎不箰,久竹生青宁,青宁生程, 程生马,马生人,人又反入于机。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
 
2、
 
案例二:《列子·天瑞》,这篇在《庄子·知北游》里也出现。

舜问乎烝曰:“道可得而有乎?”曰:“汝身非汝有也,汝何得有夫道?”舜曰:“吾身非吾有,孰有之哉?”曰:“是天地之委形也.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地之委顺也.孙子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蜕也.故行不知所往,处不知所持,食不知所以.天地强阳,气也;又胡可得而有邪? ” 

《庄子·知北游》:

舜问乎丞:“道可得而有乎?”曰:“汝身非汝有也,汝何得有夫道!”舜曰:“吾身非吾有也,孰有之哉?”曰:“是天地之委形也;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地之委顺也;子孙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蜕也。故行不知所往,处不知所持,食不知所味。天地之强阳气也,又胡可得而有邪!”

------对比一下吧,看有什么不同?这是《庄子·知北游》里的,与上篇《至乐》都属于庄子外篇里的文章。
 
3、
 
案例三:(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列子问关尹曰:“至人潜行不空,蹈火不热,行乎万物之上而不栗.请问何以至于此?”关尹曰:“是纯气之守也,非智巧果敢之列.姬!鱼语女.凡有貌像声色者,皆物也.物与物何以相远也?夫奚足以至乎先?是色而已.则物之造乎不形,而止乎无所化.夫得是而穷之者,焉得而正焉?彼将处乎不深之度,而藏乎无端之纪,游乎万物之所终始.壹其性,养其气,含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夫若是者,其天守全,其神无郤,物奚自入焉?夫醉者之坠于车也,虽疾不死.骨节与人同,而犯害与人异,其神全也.乘亦弗知也,坠亦弗知也.死生惊惧不入乎其胸,是故遻物而不慑.彼得全于酒而犹若是,而况得全于天乎?圣人藏于天,故物莫之能伤也.” 

对比《庄子·达生》篇:

子列子问关尹曰:“至人潜行不窒,蹈火不热,行乎万物之上而不栗。请问何以至于此?”关尹曰:“是纯气之守也,非知巧果敢之列。居,予语女。凡有貌象声色者,皆物也,物与物何以相远!夫奚足以至乎先!是色而已。则物之造乎不形,而止乎无所化。夫得是而穷之者,物焉得而止焉!彼将处乎不淫之度,而藏乎无端之纪,游乎万物之所终始。壹其性,养其气,合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夫若是者,其天守全,其神无隙,物奚自入焉!夫醉者之坠车,虽疾不死。骨节与人同而犯害与人异,其神全也。乘亦不知也,坠亦不知也,死生惊惧不入乎其胸中,是故遻物而不慴。彼得全于酒而犹若是,而况得全于天乎?圣人藏于天,故莫之能伤也。

(多了后面这些字。)复仇者,不折镆干;虽有忮心者,不怨飘瓦,是以天下平均。故无攻战之乱,无杀戮之刑者,由此道也。不开人之天,而开天之天。开天者德生,开人者贼生。不厌其天,不忽于人,民几乎以其真。”
 
4、
 
案例四:(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措杯水其肘上,发之,镝矢复沓,方矢复寓.当是时也,犹象人也.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当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若能射乎?”于是无人遂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逡巡,足二分垂在外,揖御寇而进之.御寇伏地,汗流至踵.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 ” 

与《庄子·田子方》篇比较: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射,引之盈贯,措杯水其肘上,发之,适矢复沓,方矢复寓。当是时,犹象人也。伯昏无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尝与汝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若能射乎?”于是无人遂登高山,履危石,临百仞之渊,背逡巡,足二分垂在外,揖御寇而进之。御寇伏地,汗流至踵。伯昏无人曰:“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
 
5、
 
案例五:(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颜回问乎仲尼曰:“吾尝济乎觞深之渊矣,津人操舟若神.吾问焉,曰:‘操舟可学邪?’ 曰:‘可;能游者可教也,善游者数能.乃若夫没人,则未尝见舟而谡操之者也.’吾问焉,而不告.敢问何谓也?”仲尼曰:“噫!吾与若玩其文也久矣,而未达其实,而固且道与?能游者可教也,轻水也;善游者之数能也,忘水也.乃若夫没人之未尝见舟也而谡操之也,彼视渊若陵,视舟之覆犹其车却也.覆却万物方陈乎前而不得入其舍.恶往而不暇?以瓦抠者巧,以钩抠者惮,以黄金抠者惛.巧一也,而有所矜,则重外也.凡重外者拙内.” 

与《庄子·达生》篇比较:

颜渊问仲尼曰:“吾尝济乎觞深之渊,津人操舟若神。吾问焉曰:‘操舟可学邪?’曰:‘可。善游者数能。若乃夫没人,则未尝见舟而便操之也。’吾问焉而不吾告,敢问何谓也?”仲尼曰:“善游者数能,忘水也;若乃夫没人之未尝见舟而便操之也,彼视渊若陵,视舟若履,犹其车却也。覆却万方陈乎前而不得入其舍,恶往而不暇!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黄金注者殙。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则重外也。凡外重者内拙。”
 
6、
 
案例六:(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孔子观于吕梁,悬水三十仞,流沫三十里,鼋鼍鱼鳖之所不能游也,见一丈夫游之.以为有苦而欲死者也,使弟子并流而承之.数百步而出,被发行歌,而游于棠行.孔子从而问之,曰:“吕梁悬水三十仞,流沫三十里,鼋鼍鱼鳖所不能游,向吾见子道之.以为有苦而欲死者,使弟子并流将承子.子出而被发行歌,吾以子为鬼也.察子,则人也.请问蹈水有道乎?”曰:“亡,吾无道.吾始乎故,长乎性, 
成乎命,与齎俱入,与汨偕出.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此吾所以道之也.”孔子曰:“何谓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也?”曰:“吾生于陵而安于陵,故也;长于水而安于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与《庄子·达生》篇比较:

孔子观于吕梁,县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鼋鼍鱼鳖之所不能游也。见一丈夫游之,以为有苦而欲死也。使弟子并流而拯之。数百步而出,被发行歌而游于塘下。孔子从而问焉,曰:“吾以子为鬼,察子则人也。请问:蹈水有道乎?”曰:“亡,吾无道。吾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与齐俱入,与汩偕出,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此吾所以蹈之也。”孔子曰:“何谓始乎故,长乎性,成乎命?”曰:“吾生于陵而安于陵,故也;长于水而安于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7、
 
案例七:(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仲尼适楚,出于林中,见痀偻者承蜩,犹掇之也.仲尼曰:“子巧乎!有道邪?”曰:“我有道也.五六月,累垸二而不坠,则失者锱铢;累三而不坠,则失者十一;累五而不坠,犹掇之也.吾处也,若橛 
株驹;吾执臂若槁木之枝.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唯蜩翼之知.吾不反不侧,不以万物易蜩之翼,何为而不得?”孔子顾谓弟子曰: 
“用志不分,乃疑于神.其痀偻丈人之谓乎!”丈人曰:“汝逢衣徒也.亦何知问是乎?脩汝所以,而后载言其上.” 

与《庄子·达生》篇对比:

仲尼适楚,出于林中,见佝偻者承蜩,犹掇之也。仲尼曰:“子巧乎,有道邪?”曰:“我有道也。五六月累丸二而不坠,则失者锱铢;累三而不坠,则失者十一;累五而不坠,犹掇之也。吾处身也,若蹶株拘;吾执臂也,若槁木之枝。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唯蜩翼之知。吾不反不侧,不以万物易蜩之翼,何为而不得!”孔子顾谓弟子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其佝偻丈人之谓乎!” 

  
---少了后面“丈人曰”一段。
 
8、
 
案例八:(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有神巫自齐来处于郑,命曰季咸,知人死生、存亡、祸福、寿夭,期以岁、月、旬、日,如神.郑人见之,皆避而走.列子见之而心醉,而归以告壶丘子,曰:“ 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则又有至焉者矣.”壶子曰: “吾与汝无其文,未既其实,而固得道与?众雌而无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与世抗,必信矣.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尝试与来,以予示之.”明日,列子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可以旬数矣.吾见怪焉,见湿灰焉.”列子入,涕泣沾衿,以告壶子.壶子曰:“向吾示之以地文,罪乎不誫不止,是殆见吾杜德几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幸矣,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灰然有生矣,吾见杜权矣.”列子入告壶子.壶子曰:“向吾示之以天壤,名实不入,而机发于踵,此为杜权.是殆见吾善者几也.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子之先生坐不斋,吾无得而相焉.试斋,将且复相之.”列子入告壶子.壶子曰: “向吾示之以太冲莫眹,是殆见吾衡气几也.鲵旋之潘为渊,止水之潘为渊,流水之潘为渊,滥水之潘为渊,沃水之潘为渊,氿水之潘为渊,雍水之潘为渊,汧水之潘为渊,肥水之潘为渊,是为九渊焉.尝又与来!”明日,又与之见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壶子曰:“追之!”列子追之而不及,反以报壶子,曰:“已灭矣,已失矣,吾不及也.”壶子曰:“向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猗移,不知其谁何,因以为茅靡,因以为波流,故逃也.”然后列子自以为未始学而归,三年不出,为其妻爨,食狶如食人,于事无亲,雕瑑复朴,块然独以其形立;纷然而封戎,壹以是终. 

与《庄子·应帝王》篇比较:

郑有神巫曰季咸,知人之死生、存亡、祸福、寿夭,期以岁月旬日若神。郑人见之,皆弃而走。列子见之而心醉,归,以告壶子,曰:“始吾以夫子之道为至矣,则又有至焉者矣。”壶子曰:“吾与汝既其文,未既其实。而固得道与?众雌而无雄,而又奚卵焉!而以道与世亢,必信,夫故使人得而相汝。尝试与来,以予示之。” 
  明日,列子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嘻!子之先生死矣!弗活矣!不以旬数矣!吾见怪焉,见湿灰焉。”列子入,泣涕沾襟以告壶子。壶子曰:“乡吾示之以地文,萌乎不震不正,是殆见吾杜德机也。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幸矣! 子之先生遇我也,有瘳矣!全然有生矣!吾见其杜权矣!”列子入,以告壶子。壶子曰: “乡吾示之以天壤,名实不入,而机发于踵。是殆见吾善者机也。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出而谓列子曰:“子之先生不齐,吾无得而相焉。试齐,且复相之。”列子入, 以告壶子。壶子曰:“吾乡示之以以太冲莫胜,是殆见吾衡气机也。鲵桓之审为渊,止水之审为渊,流水之审为渊。渊有九名,此处三焉。尝又与来。”
  明日,又与之见壶子。立未定,自失而走。壶子曰:“追之!”列子追之不及。反,以报壶子曰:“已灭矣,已失矣,吾弗及已。”壶子曰:“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委蛇,不知其谁何,因以为弟靡,因以为波流,故逃也。”
  然后列子自以为未始学而归。三年不出,为其妻爨,食豕如食人,于事无与亲。雕琢复朴,块然独以其形立。纷而封哉,一以是终。
 
9、
 
案例九:(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子列子之齐,中道而反,遇伯昏瞀人.伯昏瞀人曰: “奚方而反?”曰:“吾惊焉.”“恶乎惊?”“吾食于十浆,而五浆先馈.”伯昏瞀人曰:“若是,则汝何为惊己?”曰:“夫内诚不解,形谍成光,以外镇人心,使人轻乎贵老,而齑其所患.夫浆人特为食羹之货,多余之赢;其为利也薄,其为权也轻,而犹若是.而况万乘之主,身劳于国,而智尽于事;彼将任我以事,而效我以功,吾是以惊.”伯昏瞀人曰:“善哉观乎!汝处己,人将保汝矣.”无几何而往,则户外之屦满矣.伯昏瞀人北面而立,敦杖蹙之乎颐.立有闲,不言而出.宾者以告列子.列子提履徒跣而走,暨乎门,问曰: “先生既来,曾不废药乎?”曰:“已矣.吾固告汝曰,人将保汝,果保汝矣.非汝能使人保汝,而汝不能使人无汝保也.而焉用之感也?感豫出异.且必有感也,摇而本身,又无谓也.与汝游者,莫汝告也.彼所小言,尽人毒也.莫觉莫悟,何相孰也.” 

与《庄子·列御寇》篇比较:

列御寇之齐,中道而反,遇伯昏瞀人。伯昏瞀人曰:“奚方而反?”曰:“吾惊焉。”曰:“恶乎惊?”曰:“吾尝食于十浆而五浆先馈。”伯昏瞀人曰:“若是则汝何为惊已?”曰:“夫内诚不解,形谍成光,以外镇人心,使人轻乎贵老,而赍其所患。夫浆人特为食羹之货,无多余之赢,其为利也薄,其为权也轻,而犹若是,而况于万乘之主乎!身劳于国而知尽于事。彼将任我以事,而效我以功。吾是以惊。”伯昏瞀人曰:“善哉观乎!女处已,人将保汝矣!”无几何而往,则户外之屦满矣。伯昏瞀人北面而立,敦杖蹙之乎颐。立有间,不言而出。宾者以告列子,列子提屦,囗(左“足”右“先”音xian3)而走,暨于门,曰:“先生既来,曾不发药乎?”曰:“已矣,吾固告汝曰:人将保汝。果保汝矣!非汝能使人保汝,而汝不能使人无保汝也,而焉用之感豫出异也。必且有感,摇而本性,又无谓也。与汝游者,又莫汝告也。彼所小言,尽人毒也。莫觉莫悟,何相孰也。

(多了后面这些字)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敖游,囗(左“氵”右“凡”)若不系之舟,虚而敖游者也!
 
10、
 
案例十:(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杨朱南之沛,老聃西游于秦,邀于郊.至梁而遇老子.老子中道仰天而叹曰:“始以汝为可教,今不可教也.”杨朱不答.至舍,进涫漱巾栉,脱履户外,膝行而前,曰:“向者夫子仰天而叹曰:‘始以汝为可教,今不可教.’弟子欲请夫子辞,行不间,是以不敢.今夫子间矣,请问其过.”老子曰:“而睢睢而盱盱,而谁与居?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杨朱蹙然变容曰:“ 敬闻命矣.”其往也,舍者迎将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 

与《庄子·寓言》篇比较:

阳子居南之沛,老聃西游于秦。邀于郊,至于梁而遇老子。老子中道仰天而叹曰:“始以汝为可教,今不可也。”阳子居不答。至舍,进盥漱巾栉,脱屦户外,膝行而前,曰: “向者弟子欲请夫子,夫子行不闲,是以不敢;今闲矣,请问其故。”老子曰:“而睢睢盱盱,而谁与居!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阳子居蹴然变容曰:“敬闻命矣!”其往也,舍者迎将其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灶。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 

--------一个是杨朱,一个是阳之居。二人姓名不同,疑是音误。(音很近,故事则完全相同。)
 
11、
 
案例十一:(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杨朱过宋,东之于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美,其一人恶;恶者贵而美者贱.杨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曰:“弟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行,安往而不爱哉?” 

与《庄子·山木篇》比较:

阳子之宋,宿于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一人美,其一人恶。恶者贵而美者贱。阳子问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阳子曰:“弟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行,安往而不爱哉!”
 
12、
案例十二:(选自《列子·黄帝第二》篇)

纪渻子为周宣王养斗鸡,十日而问:“鸡可斗已乎? ”曰:“未也;方虚骄而恃气.”十日又问.曰:“未也;犹应影向.”十日又问.曰:“未也;犹疾视而盛气.”十日又问.曰:“几矣.鸡虽有鸣者,已无变矣.望之似木鸡矣.其德全矣.异鸡无敢应者,反走耳. ” 

与《庄子·达生》篇比较:

纪渻子为王养斗鸡。十日而问:“鸡已乎?”曰:“未也,方虚骄而恃气。”十日又问,曰:“未也,犹应向景。”十日又问,曰:“未也,犹疾视而盛气。”十日又问,曰:“几矣,鸡虽有鸣者,已无变矣,望之似木鸡矣,其德全矣。异鸡无敢应者,反走矣。”
 
13、
 
案例十三:(选自《列子·力命第六》篇)

管夷吾鲍叔牙二人相友甚戚,同处于齐.管夷吾事公子纠,鲍叔牙事公子小白.齐公族多宠,嫡庶并行.国人惧乱.管仲与召忽奉公子纠奔鲁,鲍叔奉公子小白奔莒.既而公孙无知作乱,齐无君,二公子争入.管夷吾与小白战于莒,道射中小白带钩.小白既立,胁鲁杀子纠,召忽死之,管夷吾被囚.鲍叔牙谓桓公曰:“管夷吾能,可以治国.”桓公曰:“我雠也,愿杀之.”鲍叔牙曰:“吾闻贤君无私怨,且人能为其主,亦必能为人君.如欲霸王,非夷吾其弗可.君必舍之!”遂召管仲.鲁归之,齐鲍叔牙郊迎,释其囚.桓公礼之,而位于高国之上,鲍叔牙以身下之,任以国政,号曰仲父.桓公遂霸.管仲尝叹曰:“吾少穷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大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北,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也!”此世称管鲍善交者,小白善用能者.然实无善交,实无用能也.实无善交实无用能者,非更有善交,更有善用能也.召忽非能死,不得不死;鲍叔非能举贤,不得不举;小白非能用雠,不得不用.及管夷吾有病,小白问之,曰:“仲父之病病矣,可不讳.云至于大病,则寡人恶乎属国而可?”夷吾曰:“公谁欲欤?”白曰:“鲍叔牙可.”曰:“不可;其为人也,洁廉善士也,其于不己若者不比之人,一闻人之过,终身不忘.使之理国,上且钩乎君,下且逆乎民.其得罪于君也,将弗久矣.”小白曰:“然则孰可?”对曰: “勿已,则隰朋可.其为人也,上忘而下不叛,愧其不若黄帝而哀不己若者.以德分人谓之圣人,以财分人谓之贤人.以贤临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贤下人者,未有不得人者也.其于国有不闻也,其于家有不见也.勿已,则隰朋可.”然则管夷吾非薄鲍叔也,不得不薄;非厚隰朋也,不得不厚.厚之于始,或薄之于终;薄之于终,或厚之于始.厚薄之去来,弗由我也. 

与《庄子·徐无鬼》篇比较:

管仲有病,桓公问之曰:“仲父之病病矣,可不讳云,至于大病,则寡人恶乎属国而可?”管仲曰:“公谁欲与?”公曰:“鲍叔牙。”曰:“不可。其为人洁廉,善士也;其于不己若者不比之;又一闻人之过,终身不忘。使之治国,上且钩乎君,下且逆乎民。其得罪于君也将弗久矣!”公曰:“然则孰可?”对曰:“勿已则隰朋可。其为人也,上忘而下畔,愧不若黄帝,而哀不己若者。以德分人谓之圣;以财分人谓之贤。以贤临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贤下人,未有不得人者也。其于国有不闻也,其于家有不见也。勿已则隰朋可。” 

-----这篇比《列子·力命》篇少了前面和后面很多文字。但管仲荐相的基本情节则是一样的,文字改动不大。
 
14、
 
案例十四:(选自《列子·说符第八》篇)

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郑子阳者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子列子出见使者,再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之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佚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不命也哉?”子列子笑谓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 

与《庄子·让王》篇比较:

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郑子阳者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子列子出见使者,再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之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佚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不命也哉?”子列子笑谓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
 
上面略举十四例。其中两例出在《列子·天瑞第一》,一例出在《列子·力命第六》,一例出在《列子·说符第八》。其他十例都出在《列子·黄帝第二》。

相应的在《庄子》中,对应的是:

内篇中的07应帝王

外篇中的:
18至乐
19达生(5篇)
20山木
21田子方
22知北游

杂篇中的:

24徐无鬼
27寓言 
28让王 
32列御寇

据《列子》,隐略可知列子是与老子弟子关尹同时的人(关尹已老,而列子风华正茂)。不过这时是墨翟、杨朱和曾参子夏等人的学术的鼎盛期,但他们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他们的弟子也有很多,列子的年龄可能比上述诸人的弟子都要小。而且子贡的后人应该至少是传到孙子一辈了(或许是曾孙一辈了)。


庄子与列子生死观之比较研究
本文摘自中国论文网,原文地址:
http://www./5/view-2029176.htm

摘要: 
《庄子》和《列子》对生死大义的理解在本质上是相似相通的,两者都持天道自、然、生死命定论的观点,都有生死气化、生死齐同思想的显现,只是相较而言,庄子阐述的更加详细而深刻。虽然两者对生死意义的理解在本质上是相似相通的,但是在生死观的旨归上确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0)-15-0065-02
  
  如罗光先生言: “人生之道首先要讲人的生死,明白了生死的意义,便可决定生活的途径”,生死问题对人生哲学大厦具有奠基性的意义,历来都是各派人生哲学无法跳过的难题。比较《庄子》和《列子》这两部道家经典的生死观既有相似相通之处,又有南辕北辙之维。
  
   一、在生死意义理解上的相似相通
  
  对生死意义的理解是生死观建构的理论基础,《庄子》和《列子》对生死大义的理解本质上是相似相通的,两者都持天道自然、生死命定论的观点,都有生死气化、生死齐同思想的显现,只是相较而言,庄子阐述的更加详细而深刻,而列子只有少量的语言涉及。
  “道”从老子开始就被道家推到至高至上的地位,“道”生万物,“道者,万物之奥”,万物的产生和消亡都在大道运行之中,在唐天宝年间与《老子》(《道德真经》)一并奉为道教三大圣典的《庄子》(《南华真经》)和《列子》(《冲虚真经》)分别继承和发展了道为根本的思想,“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庄子?天地》),《列子》的《天瑞篇》也阐明了“天道自然论”的观点,“有生不生,有化不化。不生者能生生,不化者能化化。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故常生常化。常生常化者,无时不生,无时不化。阴阳尔,四时尔,不生者疑独,不化者往复。往复,其际不可终;疑独,其道不可穷。”“故生物者不生,化物者不化。自生自化,自形自色,自智自力,自消自息。谓之生化、形色、智力、消息者,非也。”《庄子》和《列子》都认为,天地万物不过是天道自然不息之常生常化,而生命的存在和死亡也都是天道自然的产物,是大道运行过程中的必然规律。“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放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庄子?大宗师》)我们人都是天道自然所生,自然赋予我们的形体,活着的时候就要勤劳,年老的时候,就要我们安逸,死的时候,就是要我们休息,故而“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我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无所由而常生者,道也。由生而生,故虽终而不亡,常也。由生而亡,由生而亡,不幸也。有所由而常死者,亦道也。由死而死,故虽未终而自亡者,亦常也。由死而生幸也。故无用而生谓之道,用道得终谓之常;有所用而死者,谓之道,用道而得死者,亦谓之常。”这表明生死存亡都与道相关。符合天道自然的规律,是自然规律的体现。
  由天道自然论到自然生死论,由此可以进一步论及两者共同具有的生死命定论。“命”这个范畴是中国古代哲学中的最重要范畴之一,但是与“天命’,所表示的上天的命令不同的是,《庄子》一书中的“命”指的是一种非人力所能干预的客观必然性,“既有命令必须服从之意,又有命运、命中注定之意。”在这点上,《列子》对“命”的理解和重视与《庄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力命篇》中,就将命定论的思想着重提出,《列子》的命定论与《庄子》一样将命运的决定者归于自然之道,而非有人格神的上帝,是一种“自然天命论”。“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庄子?达生》)《列子》以引言的方式也同样认为:”‘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列子?力命篇》),并且在《力命篇》首节即假托力与命之争论,结果是力不胜命。命日:“既谓之命,奈何有制之者邪?朕直而推之,曲而任之,自寿自夭,自穷自达,自贵自贱,自富自贫,朕岂能识之哉?朕岂能识之哉?”人之寿天、穷达、贵贱、富贫如此,人之生死更是如此,“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庄子?大宗师》)“死生,自命也”(《列子?力命篇》),两者都认为生死皆命定之事,非外物人力所能左右,人的生死就像黑夜和白昼的交替一样“不知所以然而然”,皆乃天道自然而必然之运行。“生命之存亡、事业之穷达、品德之好坏,甚至饥渴寒暑的交替变化都是无可奈何的命之流行,人们无法窥测其始终,也无法预料其顺逆。”
  
  二、生死现的旨归之处
  
  基于对生死意义的理解, 《庄子》与《列子》分别建立了各自独特的人生观,如开头所引罗光先生之言,“明白了生死的意义,便可决定生活的途径。”虽然两者对生死意义的理解在本质上是相似相通的,但是在生死观的旨归上确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两者虽都强烈谴责和摒弃名利对个体生命的摧残,主张善待生命,贵生养生,而《庄子》的更注重“养神”,《列子》更注重“养形”,“且趣当生,奚遑死后”;并且《庄子》生死观有境界论之维,通过一系列“体道”的过程最终达到死而不亡。不生不死的自由境界。
  《庄子》与《列子》都不约而同的摒弃虚幻的生前身后名对个体生命造成的损害,主张善待生命,肯定生命价值,“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庄子?养生主》)“名胡可去?名胡可宾?但恶夫守名而累实,将恤危亡之不救,岂徒逸乐忧苦之间哉?”(《列子?杨朱篇》)庄子进一步认为只有懂得贵生之人,才可将天下交予他来治理,“故贵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话天下;爱以身于为天下,则可以寄天下。”(《庄子?在宥》)。
  由贵生论思路出发,《庄子》和《列子》自然论及至养生论,不同的是,《庄子》的养生论主张以“养神”为主,形神兼备,“纯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庄子?刻意》)“‘哀莫大于心死’的内在涵义便在于肯定精神生命在人的存在中具有更重要的意义。庄子认为养神之道就在于“虚静”、“无为”:“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淡而无为,动而天行,此养神之道也!”(《庄子?刻意》)。而《列子》的生死观却旨归于享乐主义的人生观,认为养生就是要“从心而动”、“从性而游”,享受“当身之娱”,即“顺性之逸乐”也,不求死后之美名赞誉,因为人生终有一死,死后则都是腐骨一堆,所以活着的时候要及时行乐,不为名利所累,“名无实,实无名。名者,伪而已矣。”(《列子?杨朱篇》)若为虚名而实受忧苦实在是不明智之举。杨朱更直接的道出注重保存自身形体的思想“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列子?杨朱篇》)管夷吾回答晏平仲问养生时说;“肆之而已,勿雍勿关”,《列子》的养生之方就是放纵生命,不使人的性情受到任何的遏止阻塞。
  
  参考文献:
  [1]罗光:《中国哲学思想史――先秦篇》[M],台北:学生书局,1987
  [2]陈鼓应: 《老子注译及评介》[M],北京:中华书局,1961
  [3]郭庆藩: 《庄子集释》[加,北京:中华书局,1984
  [4]杨伯俊: 《列子集释》[M],北京;中华书局,1979
  [5]刁生虎:《庄子的生存哲学》[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7
  [6]刘笑敢:《庄子哲学及其演变》[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
  [7]万勇华:《庄子生死哲学探析》[J],石河子大学学报,200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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