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尿(二)[病案]吴某,女,19岁。 1973年8月24日初诊。患者病初始时尿中带血,渐至全程尿血,每次解小便后便盆中形成结块,曾进行各种化验检查均不能确定病因,多方求治无效,身休逐渐衰弱渐至卧床不起,食欲不振,经常靠输血输液维持生命。 [治则]清热凉血止血。 [方药]活蚯蚓40条,洗去泥土,置入清水内加5滴食油,如此反复二次,让蚯蚓吐出腹中泥土,至腹中黑线消失呈透明状为止。将活蚯蚓置入干净钵内,撒上白糖150克,不久蚯蚓即化成糖汁,另取生大蓟150克煎水,煮沸约5~10分钟,趁滚沸时冲入活蚯蚓化成的糖汁内,趁热让患者饮一大杯,则血尿即止大半,晚上再服一大怀,尿中仅略带血,次日服三次,肉眼血尿消失。此时停止输血及输液,以后仅加强营养及注意休息而康复。以后结婚生一子,母子健康,血尿未再复发。(见《新中医》1981年第12期) [评析]血尿为血不归经所致。大蓟清热凉血止血,地龙入肝脾肺经,有清热平肝通络之功,白糖和中助脾缓肝,地龙撒上白糖可成为水解蛋白样物,易被人体吸收,另药理试验证明地龙浸液可直接使血管收缩,上述诸药相伍可凉血止血使血尿治愈,该方对血尿者用后多有效。(李祥云) 特发性血尿[病案]李某,男,21岁。1977年3月4日入院。1976年8月参加一场比赛后,发现肉眼血尿。开始时休息后可缓解,运动后又出现。发病已八个月,血尿呈持续性,停止运动一个月仍有血尿。1974年曾患腰4~5结核,经治疗后痊愈。1975年恢复冰球集训。一年多来体力良好,全身体查未见异常。入院后经多次尿常规检查及尿三杯试验,除镜检红细胞满视野外余无异常发现。尿结核菌培养和尿肿瘤学检查均为阴性,肝功能试验均正常,出血性疾病的各项试验也正常,曾先后拍腹部X线平片三次,静脉肾盂造影二次,膀胱镜检查和逆行造影二次,均未见异常。拟诊为特发性血尿。住院四个半月期间,给予抗结核治疗,完全卧床一个多月,并给予各种止血药物,抗炎药物,以及蛋白银膀胱留注还有中药等治疗,均未能控制肉眼血尿。 [治则]清热、利湿、止血。 [方药]车前子15克(包),加清水,煮沸后,微火煎熬15~20分钟,倒出药液后,加入红糖,红糖加至有甜味即可。以此当茶饮服,每日饮三玻璃杯以上,15克车前子可反复煎2~3次。患者连续饮服三天后,尿色稍好转,连续饮服二十多天(在此期间未用任何中西药物),尿色已呈黄色透明,查尿多次均正常。连续饮服四十天后停服。追踪观察二年,患者已恢复剧烈运动和日常工作,多次查尿亦未见异常。患者在服用上方期间,并无任何不良反应。(见《中医杂志》1980年第7期) [评析]特发性血尿的原因不明。本例服用车前子加红糖获效。因车前子善治湿热内郁、小便不利。更有红糖补血止血,故仅用单味药即能收效。(马荫笃) 寒冷血尿(阵发性寒冷性血红蛋白尿)[病案]徐某,女,58岁。每逢天气严寒即出现棕色尿,经某医院诊断为阵发性寒冷性血红蛋白尿。症作则怯冷倍于常人,面色萎黄,纳谷不馨,心悸怔忡。尿检:白细胞少许,红细胞(+),蛋白(±),联苯胺试验阳性。舌苔薄质紫,脉细。往昔发作,迭进中西药无效,唯气温乃已。 [治则]温肾回阳,培益心脾。 [方药]淡附片5克,党参10克,黄芪10克,焦白术10克,当归5克,炒赤芍6克,酸枣仁12克,炙远志6克,炮姜炭2.4克,炙甘草3克。服3剂后血红蛋白尿即止。一年后,询其病情,答曰:若发作,则以此方服3~5剂即止。(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1年第6期) [评析]杨仁斋《直指方》:“亦有气虚挟寒、阴阳为守,荣气虚败,血亦错行,所谓阳虚阴走是耳。”本案血尿、因寒冷而作,乃肾阳虚不振,复受外寒,心脾之气血失于温煦,统摄无权所致。故以附子、炮姜以祛寒益火之性合归脾汤以补益心脾养血调血,是谓药至病所,恰中肯綮。(黄宣能) 水毒症(肾功能衰竭)[病案]张某,男,37岁。1972年11月13日入院。感冒5~6天,尿少浮肿二天,住院前曾有寒热、腰背酸痛、尿少,随即由面部起浮肿,逐渐延及全身。得病后食欲减退,恶心不吐,大便正常。体检:体温、脉搏、血压均正常。营养较差,眼睑明显水肿,结膜苍白。神智清,表情淡漠。心肺(-),腹软,肝脾(-),有移动性浊音。下肢呈凹性浮肿(++),尿蛋白(+++),红细胞(+++),白细胞(+),颗粒管型2~3个。血常规:红细胞2.25×109/L(225万/立方毫米),血红蛋白60克/L(6克%),白细胞10.6×109/L(10600/立方毫米),中性66%,淋巴30%,嗜酸性4%。入院后即予西药一般对症处理,五天后病情逐惭加重,恶心呕吐,食欲锐减,意识朦胧,化验非蛋白氮198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37容积%,肝功能及血胆固醇正常,血浆总蛋白3.7克,白蛋白:球蛋白=2.7:1.0。大便浴血(++)。眼底检查无典型肾炎之眼底改变。临床诊断:慢性肾炎急性发作合并肾功能衰竭。 [治则]温肾健脾,泄浊攻水。 [方药]熟附子9克(先煎),生大黄9克(后下),黑白丑9克,炙旋复花9克(包煎),代赭石15克,党参15克,炒白术9克,泽泻9克,陈皮9克,竹茹9克,猪苓12克,茯苓12克。服药4剂后,尿量增多,水肿渐退,恶心呕吐停止。白厚腻苔渐化,脉象细弦,但下肢仍有水肿,下腹胀满。原方去代赭石,加干姜9克,槟榔9克,广木香15克,以温阳降浊。又4剂后,水肿全消。最后服金匮肾气丸加补益脾肾之剂;并输血及补充水解蛋白,共住院四十五天,好转出院。出院时尿蛋白(±),红细胞2~3个,白细胞1个,血非蛋白氮及二氧化碳结合力均正常。(见《新医药学杂志》1974年第1期) [评析]本案中医认为肺虚不能通调水道,脾虚不能运化水湿,肾虚不能蒸化水液,三焦宣通失常,膀胱气化不利,导致水液排泄发生障碍,水湿逗留,以致脾肾阳虚,形成虚实夹杂之证。患者初期尿少(100毫升左右/天),血非蛋白氮曾升至228毫克%,经过十天治疗转危为安。服药未见阴竭阳脱及消化道出血等不良反应,而且具有消肿快,症状改善明显及肾功能恢复迅速等优点,对阳虚阴竭患者确有一定疗效。(马荫笃) 消渴(尿崩症)[病案1]苗某,男,22岁。1975年3月24日初诊。去年秋始口渴、咽干、尿多,经某院检查确诊为尿崩症,曾用脑垂体后叶素,尿崩灵及中药治疗无效。口渴引饮,嗜水无度,一昼夜饮水达8000/10000毫升,尿频且多,尿色清澈,身困倦,胃纳不佳,头昏目眩,自汗心烦,手足心热,腰腿酸软,神情烦躁,舌绛无苔,脉细数。尿化验:尿比重1003。 [治则]健脾益气,滋阴生津。 [方药]生黄芪50克,生山药40克,石斛25克,党参15克,砂仁5克,麦冬15克,枸杞子20克,天花粉20克,女贞子25克,麦芽20克。服9剂后。口渴大减,尿量减少。依上方略有加减,处方为,红人参10克,生山药30克,天花粉15克,枸杞子15克,麦冬2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五味子10克,白术15克。又服9剂,体力大增,少有口渴,小便接近正常,仍感神疲泛恶。故上方去人参、陈皮、半夏、白术、天花粉,加生黄芪30克,石斛25克。服6剂,诸症均除。再用六味地黄丸巩固疗效。随访一年,未见复发。 [病案2]梁某,女,34岁。1976年4月19日初诊。口干喜饮,每日饮水达五公斤以上,尿多神疲已五月余,经某院检查诊断为尿崩症,曾用脑垂体后叶素、抗利尿剂等治疗无效。检查患者形-体消瘦,皮肤干燥,面色苍白,舌质红、苔淡白,脉细数。尿化验:尿比重1.007。 [治则]清肺润燥,滋阴生津。 [方药]沙参20克,知母15克,生石膏25克,芦根50克,生地40克,玄参15克,玉竹20克。服6剂,口渴大减,尿量减少,食欲增进,感心悸,自汗乏力,舌淡质红,脉沉细无力。故上方减石膏,芦根,加党参25克,生黄芪30克,远志10克,龙骨30克。又服8剂,诸症除。为巩固疗效,原方又继服6剂。随访半年,正常。(见《辽宁中医杂志》1978年第3期) [评析]该病治则一般为滋阴润燥,养肺生津。病案1为脾胃元气不足,运化功能失司,又因脾胃元气不足使阴亏火旺,阴液暗耗,水津不足所致,故用健脾益气,滋阴生律之法,使脾运健、津液生,水津布,消渴止。以后用六味地黄丸滋阴补肾,扶先天之本而愈。病案2为郁热化火,消灼肺胃津液,心火偏旺致阴亏津伤,而口干引饮,故治法用清肺润燥,滋阴生津,使热消津复而病愈。(李祥云) 顽固消渴症[病案]郑某,女,43岁。1988年6月3日就诊。患消渴症多年经中西药物久治无效,服金匮肾气丸后虽消渴昼热日见缓,然入暮尤其。刻见形瘦面红,头痛目赤,汗多,烦躁少眠,小便频数,大便秘结,小腹急结拒按,舌红苔黄,脉沉实有力。询其月经已三月未行。查血糖13.44mmoI/L,尿糖(++++)。 [治则]逐瘀泻热。 [方药]桃仁12克,大黄9克,芒硝6克,炙甘草6克,桂枝3克。服1剂后大便速下,头痛止,渴饮大减。按原方续服3剂,小腹舒适,二便如调,渴饮已缓解,夜寐已安。乃易桃红四物汤合生脉饮续进,桃仁12克,红花9克,当归12克,赤芍12克,地黄12克,党参15克,麦冬9克,五味子9克,川芎9克。服药14剂后,经水来潮,色量尚可,5日净,体力好,诸症若失。复查血糖6.7mmol/L,尿糖(-)。随访年余,一切均好。(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9年第6期) [评析]消渴一症,属现代医学的“糖尿病”,中医治疗多以养阴生津或清热养阴为法。本案为阴津亏虚致血行瘀滞,痰热互结下焦,用桃仁承气汤(伤寒论方)逐瘀泻热,后用桃红四物汤合生脉饮养阴清热,活血调经,(黄宣能) 尿崩症[病案]徐某,女,40岁。患者口渴引饮,尿频量多已半年余。经确诊为尿崩症,经用双氢克尿塞和脑垂体后叶素及中药治疗无效。刻下口燥咽干欲饮,每日饮水量约17500毫升左右,尿频量多,每日夜尿量7500毫升,白天尿量无法统计,体形略胖,面色晄白无华色,乏力倦怠,心烦,下肢浮肿,大便干燥,舌质淡胖而黯,苔白,脉细小数。尿比重:1.000,尿糖(-)。 [治则]益气养阴,生津止渴。 [方药]党参15克,白术15克,沙参30克,玉竹30克,麦冬20克,五加皮20克,威灵仙30克,乌梅6克,柏子仁30克,甘草30克,与甘草流浸膏配合治疗。5剂药后饮水及尿量显著减少,尿比重1.010,头晕心悸,上述诸症略有改善。原方甘草减为15克,加茯苓15克,炒枣仁20克。停甘草流浸膏。连服15剂后,口渴缓解,夜尿量1000毫升以下。续服上方20剂后症状缓解,尿比重1.010。按上方比例麦冬20克,五加皮20克,威灵仙30克,柏子仁30克配制成丸药服用二个月,以资巩固。随访已痊愈。(见《上海中匡药杂志》1990年第8期) [评析]尿崩症是由于下丘脑——脑垂体后叶损伤后,致使抗利尿素激素分泌缺乏或减少所引起小便增多。此外,亦有少数病人,由于肾小管对抗利尿素失去反应而引起本病。前者称脑垂体性尿崩症,后者为肾性尿崩症。中医辨证应属“虚证”及“小便不禁”范畴。虚证中有气虚,阴虚和肾虚等不同证型。本病应属气阴两虚,故用益气养阴药奏效。但方中甘草用量特别大,达30克,同时还与甘草流浸膏配合治疗。据现代药理实验证明,甘草具有肾上腺皮质激素样作用,甘草流浸膏、甘草甜素钾盐或铵盐、甘草次酸均有去氧皮质酮样作用,能使多种实验动物的尿量及钠排出减少,钾排出增加,其道理就在于此。(黄宣能) 小便失禁[病案]王某,男,36岁。1962年6月25日住院。二年前大病后,小便短促不能控制,尿色白稍混浊,经常尿出不觉,夜间熟睡要遗尿,或一夜间小便6~7次,因而造成睡眠不好,如留尿时间过长,即觉少腹胀痛,遗尿更多。曾经多方医治无效。脉舌如常。 [治则]益气补肾。 [方药]猪膀胱一只,党参9克,生黄芪12克,升麻3克,桑螵蛸9克。先将猪膀胱洗净,无尿味感,再将上述四味药装入其内,放在锅中,加水250~300毫升,并加酱油适量作调味,待猪膀胱煮熟后去药渣存汁,每日午餐或晚餐时将熟猪膀胱和药汁一次服下,每日1剂。服5剂后,觉小便已有控制能力,服至21剂后,小便清长,并能控制,晚间只须小便1次,或天明时小便,至今已四个多月,一切正常。(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63年第7期) [评析]本案因大病后并发的小便失禁,可知肾气亏损,膀胱气化不足,摄纳无权所致。故以其验方中的猪膀胱,以脏补脏之意,生黄芪益气,升麻是太阴引经之药,合黄芪共奏益气升提,使肺摄纳有权,桑鳔蛸益精固肾而缩小便。(黄宣能) 小便不通(癃闭)[病案]患者李某,女,34岁。1981年7月8日入院。患者曾于两年前患淋症,去年夏季复发一次,俟后又发作。近五日来复发较历次为重,尿频、尿痛,肉眼血尿,近二日渐至尿液点滴不下,少腹急结,饮食不进,大便四日未通。检查:精神不安,呻吟不已,面色晦滞,形体消瘦,小腹胀瞒、拒按,舌质淡红,苔白厚腻湿润,脉沉结。 [治则]行瘀散结,清利水道。 [方药]大黄20克,当归15克,生地25克,穿山甲15克,桃仁15克,桂枝15克,牛膝15克,芒硝30克(单包分两次冲服)。服1剂两便通利,嘱第2剂减芒硝。服第2剂后,排尿时尿液成线,尿频,尿痛减轻,饮食增加,仍见肉眼血尿。原方再服2剂,排尿通利无阻,尿频、尿痛消失,尿色清白,饮食大增,精神转佳。遂休息调养数日痊愈。(见《黑龙中医药》1982年第1期) [评析]本案用《证治准绳》代抵当丸,其组成:大黄,当归,生地,山甲片,芒硝,桃仁,桂枝。医者在原方基础上加牛膝,并改丸方为汤方,桃仁、当归,生地润以通之,桂枝以辛温动之,大黄、芒硝苦寒,咸寒以推荡陈积之物,加穿山甲引之,牛膝引药下行,以达祛瘀散结。全方合用,共奏活血通瘀,推陈致新,清利水道之功。(马荫笃) 慢性肾炎尿毒症[病案]陈某,男,38岁。患者于1968年12月“感冒”后出现。颜面及全身浮肿,尿少、赤,就诊于某医院,检查尿常规,蛋白(+++),红细胞(++),血压20.0/13.3kPa(150/100毫米汞柱),诊为肾炎收入住院。住院期间以青霉素,双氢克尿塞,地塞米松等治疗,但效果不明显,一年后水肿仍未消退,持续蛋白尿,先后转住其他医烷,经中医药治疗,仍没有控制症状发展。化验捡查:尿蛋白(++)~(+++),颗粒管型(+)~(++),血总胆固醇310毫克%,血浆总蛋白3~4.5克%。至1971年4月经常出现头痛嗜睡,精神不振,腹泻,检查二氧化碳结合力35容积%,非蛋白氮70毫克%,诊为慢性肾炎,肾变型尿毒症。以后水肿,腹水进行性发展,诸症不见改善,自认为无治愈希望,遂于1971年10月自动出院,就诊中医。 [治则]活血,祛瘀,消炎利尿。 [方药]穿破石30克,绣花针20克,忍冬藤15克,钩藤根15克。每日1剂,浓煎服。16剂后,水肿消退,纳食倍增,小便通利,尿蛋白减至(+),遂继续以原方治疗。到1972年2月,诸症消失,复查尿常规均转阴,血液生化检查二氧化碳结合力55容积%,非蛋白氮29毫克%,血浆蛋白6.8克%,血总胆固醇200毫克%,均属正常范围,要求恢复工作。至今三年多,精力充沛,能胜任各种工作,多次化验检查均无异常,达到完全缓解。(见《新医药学杂志》1976年第5期) [评析]本例在发生尿毒症酸中毒的情况下,停用任何西药,单用本方而在较短时间内(四个月)收效,疗效显著。方以穿破石、绣花针两味为主。穿破石又名牵牛入石、山黄箕,能凉血散瘀,舒筋活络,绣花针又名虎刺,鸟不踏,功能破血行瘀,濇精益肾,又可祛风湿,清肺涤痰,钩藤根、忍冬藤均为祛风湿利尿药。本方具有活血祛瘀,消炎利尿作用。(马荫笃) 阴水(肾盂积液)[病案]张某,女,53岁。1980年10月9日住院。腰痛浮肿已半年,尿频尿急,量少,大便干,腹胀不适,手心热,口干不欲饮水,少腹及下肢不温,舌质黯,舌尖淡红少苔,根腻,脉沉弦。检查:肾区叩击痛,血,尿常规及肾功能正常,肾孟静脉造影确诊为右侧肾盂积液。皮温计测量:腋下36.5℃,中脘30℃,劳宫32℃,神阙33℃,关元28℃,中极29℃,足三里28℃,涌泉27℃。 [治则]温下润上,佐以活血利水。 [方药]云茯苓30克,怀山药9克,瞿麦30克,附子9克,泽兰30克,苍耳子15克,大黄6克,廑虫6克,桃仁9克,益母草30克。7剂后尿量增加,体征改善;18剂后症状基本消失。超声波探查右侧肾盂积液消失,肾脏形态位置正常。皮温计测量:腋下36.5℃,中脘30℃,劳宫32℃,神阙33℃,关元30℃,中极30℃,足三里29℃,涌泉29℃。告愈出院,随访至今未发。(见《陕西中医》1983年第6期) [评析]本病少见而难治。系阳虚水泛,肾阳不足,命门火衰,寒湿内蕴,浮阳上扰而致上燥(热)下湿(寒),气化失司,络脉受阻,水与血结。肾盂积水属中医之阴水,选方瓜蒌瞿麦丸加减,能化气利水兼以润燥。肾阳不足,下寒上燥为本方症的主要病机,而口渴、少腹不温或下肢冷、小便不利、水肿为其主症。本例与此相符,故投之即愈。方中瓜蒌根清上焦之热以润燥;山药、茯苓补中焦之土以制水邪,瞿麦专通水道,附子补下焦之火以温阳化气。临床凡遇此可触类而旁通。(吕志连) 多囊肾[病案]王某,男,1936岁。1966年3月3日初诊。患者自1959年发现面部浮肿,1963年起觉腹胀,伴有阵发性闪电样头痛,多见于两太阳穴或整个头部,血压升高至25.3/18.6kPa(190/140毫米汞柱),日渐加重,。心悸胸闷,动则呼吸不畅,腰酸乏力,纳差,夜寐不佳,小便量少,苔淡黄厚,脉弦劲。曾服药治疗收效不显。检查:血非蛋白氮47.5毫克%,肌酐1.5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28容积%,酚红排泄试验,二小时排出总量35%,心电图:窦性心律不齐,测血压31.4/24.0kPa(236/180毫米汞柱)。 [治则]熄风潜阳,益肾活血祛瘀。 [方药]羚羊粉0.6克(冲服),石决明30克,杭菊花9克,明天麻4.5克,白蒺藜9克,金狗脊12克,红花15~30克,桃仁6克,杜仲12克,生地炭9克,制首乌12克,黑芝麻12克,活磁石9克,核桃肉9克,云茯苓9克,陈皮3克,佛手片9克,生甘草1.5克。服4剂即感腹胀头痛有所好转,在服该方之前曾服熄风潜阳益肾利湿之药20剂无显效才服上方,上方既见效机,守方又服60剂,头胀头痛等症状显著改善,服至120剂,自觉症状基本消失,能步登五层楼房不觉吃力,体力增强,血压在21.3~24.0/16.0~17.3kPa(160~180/120~130毫米汞柱),测血非蛋白氮36毫克%,肌酐1.0毫克%,二氧化碳结合力56容积%,酚红排泄试验2小时排出总量为45%,心电图检查已属正常,以后改用补补攻攻的方法,补法用药为枸杞子9克,菊花6克,明天麻4.5克,制首乌9克,党参9克,当归9克,陈皮4.5克,法半夏4.5克,云茯苓9克,佛手4.5克,用该方补二天再攻一天,攻法是在补法之方内加红花30克。共服200余剂,取得了近期疗效,10月12日出院。(见《新中医》1979年第4期) [评析]多囊肾常为双侧,当囊肿逐渐扩大时,正常组织被侵蚀,中年后常出现腰酸、血尿、头痛、高血压等症状,目前本病无理想的治疗方法。本例系一晚期多囊肾患者,肾功能不全,严重高血压,心亦受损,病情严重,故重用熄风潜阳,佐以益肾法,另因恶血内阻,故用红花多至30克,未见明显不良反应,患者经治疗后收到一定的效果。(李祥云) 倾泻症[病案]石某,女,62岁。1982年7月某日初诊。患者每次食毕即觉肠鸣如雷,三五步内即可闻之,继则腹部急迫,倾泻而出,泻出后畅快。泻出物为不消化之食物,食餐需泻1~3次而止,形体消瘦两目凹陷。如此缠绵不愈已五月余,曾用中西药物治疗无效。舌质淡,苦薄白,脉细。 [治则]健脾温肾,涩肠止泻。 [方药]炒白芍30克,赤石脂30克,炙甘草9克,潞党参15克,炒白术15克,石榴皮20克,云茯苓10克,乌梅肉10克,炙黄芪10克,制附子6克。服6剂,泄泻即止,无不舒。停药,泄泻又复发,仍用原方服4剂告愈。随访四个月未见复发。(见《新中医》1983年第4期) [评析]倾泻症临床少见,多因脾肾阳虚所致。本患者初为脾虚泄泻,脾阳不足导致肾阳衰微,命门火衰,火不生土,水谷不能腐熟,仓廪摄纳无数,脾胃运化失司,以致尚未腐化之饮食精微一倾而出。根据“虚者补之”,“急者缓之”的原则,方中芍药、甘草酸甘敛阴以缓其急,党参、黄芪、白术、甘草健脾利湿以补其虚,石榴皮、乌梅肉、赤石脂涩肠止泻以固其泄,附子温煦脾阳而壮命火。全方配合,具有阴阳互调、补涩并进之妙意,使数月之奇疾仅10剂药而霍然病愈。(李祥云) 出血性肠炎[病案]邹某,男,33岁。开始时发热畏寒,稀水样便日数十次,次日转为洗肉水样血性便,次数仍多,血压8.0/5.3kPa(60/40毫米汞柱)。1979年11月30日入院后,经抗休克、抗菌、补液等治疗后,发热不退(39~39.5℃),血压仍在8.0~5.3/5.3~2.7kPa(60~40/40~20毫米汞柱),12月3日晚出现神志错乱,狂燥不安,欲起床打人。西医诊断:出血性肠炎,感染性休克,合并精神症状。刻下症见发热不恶寒,腹胀满硬拒按,血水样便频作量少,谵语烦躁,神时清时蒙,舌苔黄燥,唇齿焦燥而干垢,脉沉细数。 [治则]釜底抽薪,急下存阴为先。 [方药]生大黄10克(后下),生枳实10克,黄芩10克,元明粉15克(冲),生甘草5克。2剂,1日4次服完。并用生地10克,玄参10克,麦冬20克,生甘草5克,煎汤代茶。药后24小时内大便6次,排出大量血水样便及粘液,后热退神清,腹胀大减,苔黄腻转润。此肠胃热毒之邪得出,耗损之阴液渐复,病有转机,继以清热解毒,凉血止血兼顾阴津之剂:金银花30克,生地30克,生地榆30克,炒枳实10克,生槐米10克,丹皮10克,天花粉10克,麦冬10克,熟大黄15克,生甘草5克。2剂,1日1剂。药后体温、血压正常,腹胀除,大便1日2次,质软色黑,便前略有腹痛,有饥饿感,倦怠无力,舌转润、黄腻苔渐化,脉缓无力。此乃热毒之邪渐清,气阴未复。治宜益气健脾、养阴生津,佐以清肠泻热之剂:北条参10克,生白术10克,金石斛10克,麦冬10克,天花粉10克,生苡米10克,陈皮10克,熟大黄10克,生地榆15克,生地15克,茯苓15克,甘草5克。上方加减调理半月,痊愈出院。(见《云南中医杂志》1982年第5期) [评析]本案为危重病症。系热毒蕴蒸胃肠,损伤血络,上扰神明所致。经西医抢救,未见转机,继而出现神昏谵语,烦躁不安,循衣摸床,虽大便日行十数次,但仍见腹胀硬拒按等阳明腑实之症,由于发病四天,泻下血水,血压下降,唇齿焦燥而干垢,脉沉细。此乃阴液不足,内有燥屎,津不润下,故用增液承气汤,一则下其肠胃之燥屎,使急下存阴,一则以增其阴液,实际是扶正祛邪之意。后热退神清病有转机,以益气健脾、养阴生津佐以清理肠胃而收全功。(黄宣能) 滴虫性肠炎(一)[病案]白某,男,53岁,1981年8月20日初诊。二月前突然下腹部持续性痛,随即发热,每日腹泻十余次粘液性粪便。粪便检查:大便中找到滴虫,给予灭滴灵口服及中药杀虫剂治疗月余收效不显,虽发热稍退,大便次数减少,腹痛亦然,镜检粪便仍找到滴虫。二日前突然发高烧,恶寒,腹痛不止,大便呈粘液状,胸闷乏力,口不渴,舌边尖红、苔灰黑而浊,脉弦细数。诊断为滴虫性肠炎。 [治则]清暑化湿,行气止痛。 [方药]百部12克,川楝子12克,苦参12克,乌梅5克,黄连6克,黄芩10克,竹叶10克,扁豆花10克,苡仁10克,广木香5克,白芍15克,甘草3克。服2剂药后热退,腹痛止,食欲渐增,大便仍有少量粘液,偶见血丝,舌苔渐退,宗前方出入:苦参10克,川楝子10克,百部10克,枳壳10克,茵陈15克,黄连5克,槐花10克,地榆10克,白芍15克,广木香3克,甘草3克。服3剂病情继续好转,苔薄白,食欲增,此邪去正复之象,以后在上方基础上加入补气扶正、行气消导之剂病愈。9月19日复诊时腹痛止,大便转正常,大便复查数次均未见滴虫。(见《新中医》1982年第9期) [评析]该病因夏令湿热秽浊壅滞肠道,气机不畅而致本病。叶天士曰:“长夏湿令,暑必兼湿。”患者身热不甚,口不渴,舌苔浊腻,此为暑湿见症,应给予黄芩,黄连清热,竹叶、扁豆花、苡仁消暑化湿。方中还有百部、苦参、川楝子、乌梅杀虫,用木香、白芍调顺肠道气机。气行腹痛止,暑清湿化则虫自灭矣。(李祥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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