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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枣

 dlhz49 2015-06-26
 大枣

  除非是特别要入肾,否则用大枣就是用红枣,不是黑枣。

  大枣肉黄皮红,又甘润多汁,补脾而又能兼入心补心,是养营血的好药。这些功用,不必说经方家,会一点中药的人大都晓得的。

  这个效果,在桂枝汤中,即是从脾胃之分(气分)补入营分,支援桂枝,做为桂枝行营分的后备补给。所以才说桂枝汤中调营卫的主力在姜、枣二药。

  而它含有大量的综合维生素,吃大枣等于吃克补善存,对病人也是有用的。
以上是最基本的必要药性。

  而,大枣,另外还有几个层面的药性,在桂枝汤中也是有用的,我们再来看一看:

  大枣虽然是甜的,但中国人却说它的皮微带辛味,既有辛味,便是略有气,而这金气是哪里来的呢?

  枣木是一种有刺的树。中国人对于有刺的树通写作,长得直而高的就写做,长得低矮而横向蔓延的就写做

  因为我们的基本理论是物心不二──有那个形体,就有那个能量──所以,有刺的植物,它的灵魂一定含有某种锋锐之气,它的磁场才会在这物质世界中铸造出那样的形体。最具代表性的大概就是皂角刺了,又尖又直,简直不像是树木,而像是铁工厂做出的钉子。而这味药当然也是溃肿攻坚的要药了。据李时珍《纲目》所载,皂角树要结皂荚的时候,最好在树身凿个洞埋一些铁粉进去,该它吸铁精之气,皂荚才会结得好。而如果在制这味药时,用了铁锅煮药或用铁铡刀碾药,那些铁器都会很快就坏掉,因为令铁之所以为铁铁精之气会被这种药吸走。──以上是在岔题说皂角树,不是枣树。

  而枣树呢,这方面和皂角树就有一点一样也有一点不一样。枣树虽然有刺,但不太尖,可是,它的木纹却是非常细致,可以做高级家俱的。枣树在开花结果之前,中国人发现,要拿刀斧在树皮上乒乒乓乓乱劈乱砍一通,结出的枣子才会肥润甘美。

  也就是说,枣树的生态,和锋锐杀伐之气有关,可是锋锐杀伐之气却不是它的终极,而只是一个过渡期,到最后,它会吸纳那些锋锐杀伐之气,而把它化成极精致柔和的补养营血之力。

  所以,中国人用枣子来安神,道理就在这里。《神农本草经》说它主心腹邪气安中养脾助十二经/平胃气通九窍/补少气少津液,身中不足/主大惊/和百药等等的药性,和其他补药就有了一些些的不同;而它和百药的效果,也就不同于甘草的解百药毒

  最近,想到大枣的药性,就会忍不住联想到倪海厦先生的用重摇滚来平定心情其事。外刚内和之人,举措或同于此类欤?

  所以,在诸药药性各异,而药性和邪气相刃相斗的当下,有大枣这味药在其中化杀伐之气为补养之力,岂不妙哉?对病人是很体贴、很有爱心的。

  这一类转化的药性,在时方中还有一味不怎么重要的药味楮实可以一提。楮实在还少丹中可算是以此类药性做反佐之药。楮实子、楮树,台湾多得很,古时候的中国人,在种楮树之前,会先播麻的种子,等麻长高了,再一把火烧掉,这样子,紧接在后的楮树才会长得好,不然会又干瘦又易夭死。可是呢,长大的楮树,却是一种树汁多得不得了的树,割了一碗还有一碗……也就是说,楮实具有一种转火气为水润之气的功用,在还少丹这种大剂补阳补火药群中,反佐此一味药做调节,亦是一种制方的巧思。

  大枣本身,还有另一种物性,就是榨不出汁。你看美国加州蜜枣之类的东西就晓得,汁和果肉融成粘糊糊的一团,弄弄就变枣泥,不是果汁。而在桂枝汤的结构中,桂枝会助膀胱气化,生姜逐水气,芍药通阴以利尿,保湿的甘草只有二两,再多会拖住药性……从某个角度而言,保水的力道尚嫌不足。有了最榨不出汁的水果大枣坐镇,脾胃区块的水分就稳住了,营养也比较不会流失。黄耆建中汤腹满者去大枣亦同此理。这是大枣的另一层物性。

  而大枣这种固脾胃区块之水的效果,在奔豚病的证治中也可见一斑,前面说桂枝时也提到,桂枝加量可以反向下压,所以用桂枝加桂汤;除了桂枝加桂汤有大枣之外,奔豚才刚要发,尚在脐下时,对证的苓桂甘枣汤,亦是桂枝加到四两把方向转下,而大枣加至十五枚,把脾胃区块的水固定住,不要让肾区块抢去用来作乱。至于已经取道肝胆区块攻上来的奔豚汤证,水已经被抢走了,用大枣也是亡羊补牢了,没效了。于是就不用大枣,而用较多的生葛根(桂林本用葛根四两,《金匮》用生葛五两)去把水抢回来(葛根的药性,容本文下篇再述)。

  而入营的药性,本来就是基本,前面生姜部分也已说了。那你说,大枣的药性这么温和,是不是不加也可以呢?感冒药还是感冒药嘛?这,民国初年陆渊雷的学生宋道援,在对证的前提下用大青龙汤而不加姜枣,两服下去,病人就死了。可见它并非可有可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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