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血室认知专题

 寂寞在繁衍 2015-08-29

血室并非胸腔之地

作者:范铁兵 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

  历代医家对于《伤寒论》中血室的认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言血室为胞宫、冲脉、大小肠等者,近日笔者拜读了8月10日《中国中医药报》祝子贝“血室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以下简称祝文)一文,受益颇深。然笔者认为祝文之说有不妥之处。

  祝文依《伤寒论》144条“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气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发作有时,小柴胡汤主之”,便言:“观柴胡汤主治各条,如96条‘胸胁苦满’,97条‘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抟,结于胁下’,103条‘心下急,郁郁微烦’等,可知柴胡汤中多有胸胁痛之类症状,从而可见血室与胸胁关系密切。”进而据《医林改错》中“血府……前长与心口凹处齐,从两胁至腰上,顺长加坡,前高后低,低处如池,池中存血,即精汁所化,名曰血府”以及“胸膈之上皆为血故为血府”的记载,便得出血室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这一论点乍看去似乎颇有道理,但仔细研究一下,说理并不可靠。

  祝文仅因144条热入血室小柴胡汤主之,便言柴胡汤证所出现的胸胁痛之类症状为热入血室的表现,实为不妥。祝文所引用的97条病在胁下,103条“心下急”实为胃脘部拘急疼痛不适的表现;96条除了有“胸胁苦满”之症外,尚有“腹中痛”、“胁下痞硬”等表现。可知其引用的97条、103条病位均在胸膈之下的腹腔,96条病位胸膈上下皆有,而祝文独言血室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实在令笔者困惑不解。即使按照祝文的思考方式,即观柴胡汤主治各条也得不出血室在胸膈以上之胸腔之地。如97条“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抟,结于胁下”;226条“胁下硬满,干呕不能食”;99条“胁下满”;100条“腹中急痛”;230条“胁下硬满,不大便而呕”;103条“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这些柴胡汤证的症状表现大多为胁下而不是胸膈以上部位,那么何不言血室在胁下,而言血室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祝文所引《医林改错》中有关血府的记载是“胸膈之上皆为血故为血府”,而笔者查阅了《医林改错》(人民卫生出版社于2005年8月第一版)中血府的记载应为“膈膜以上满腔皆血故名曰血府”。不知祝文引用的《医林改错》为何版本?抛之引文的精确与否,笔者认为《医林改错》中关于血府的命名问题有待商榷,限于当时历史的局限性,其所观之人多为“破腹露脏之儿”或是行“剐”刑之后的犯人,这些人在胸腹受损之时必定会有血液溢出脉外,淤积于局部,这样王清任极有可能将溢出脉外之血误认为本生于胸腹。此外王清任在《医林改错》中记载“因谈及膈膜一事,留心四十年,未能审验明确。内有江宁布政司恒敬公……于膈膜一事知之最悉。余闻言喜出望外,即拜叩而闻之,恒公鉴于苦衷,细细说明形状”。这就说明王清任未曾亲自查看到膈膜,所以其所言“膈膜以上满腔皆血故名曰血府”的说法有待进一步考证。故祝文将血室等同于血府,认为血室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的说法就更加不妥。

  《素问·评热病论》言:“月事不来者,胞脉闭也。胞脉者,属心而络胞中。今气上迫肺,心气不得下通,故月事不来也。”祝文故言“女子月事由心气挟营血经胞脉下至胞宫而成。今外邪中人,入里化热,蔽于胸中,故心气不得下通,月事不来也。”笔者认为对此段原文的理解应结合前文,否则有断章取义之嫌。《素问·评热病论》言:“诸水病者,故不得卧……故月事不来也。”文中“诸水病者”统领“卧则惊,惊则咳甚”,“腹中鸣”,“薄脾则烦不能食”,“食不下”,“身重难以行”,“月事不来”,故“月事不来者,胞脉闭也……故月事不来也”。一段应解释为“月事不来,是因为水气阻滞,胞脉闭塞不通。胞脉属于心而下络于胞中,现胞脉闭塞不通,则水气上迫于肺,使心气不得下通,所以胞脉闭而月经不来”。其症结在于水气阻滞胞脉,而非祝文“外邪中人,入里化热,蔽于胸中”。那么何言血室在胸膈以上胸腔之地。又《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云:“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谵语,如见鬼状,此为热入血室。”出现心神不安症状是因为“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之时,下元亏虚,热邪乘虚而入,致使邪阻下焦,气血逆乱而出现心神不安的征象。故不能因为“暮则谵语,如见鬼状”系心神不安征象而言血室在胸膈以上胸腔之地。

论肝为血室

作者:范铁兵 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

  历代医家对于《伤寒杂病论》中血室的认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言血室为胞宫说、冲脉说、大小肠说、胸膈以上胸腔之地说、血脉血分说、不必拘定部位说等诸多学说。然笔者认为“肝为血室”。

  《伤寒论》143条:妇人中风,发热恶寒,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谵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取之。妇人中风,发热恶寒是表证,经水适来而失血,则肝血亏虚,在表之邪乘虚入侵而与血搏结。若得之已七八日,则邪已内侵,表证已罢,而见热除身凉;邪已入里,与血相互搏结,气血运行不畅,脉道不利故而脉迟。胸胁为肝胆经所循行的部位,肝藏血主疏泄,现热与血结,疏泄失司故胸胁下满如结胸状,后世称为“血结胸”。肝血亏虚,外邪乘虚而入与血搏结成实热,血热上扰神明而见谵语。期门为肝之募穴,肝藏血,热与血结成实热,故刺期门以疏利肝气,气机通,实热去,血脉通,则病愈。

  《伤寒论》144条: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发作有时,小柴胡汤主之。妇人中风,初有表证,经水适来,外邪乘肝虚之时,内入与血搏结,而经水适断,肝血亏虚,疏泄失职,故七八日后正气有所恢复,致正与邪争,续得寒热。寒热发作有时如疟状,病居少阳,尚可驱邪外达,故方用小柴胡汤和解枢机,助正祛邪。

  《伤寒论》145条: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谵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妇人伤寒发热,恰逢经水来,外邪乘肝虚之时入侵于内,与血搏结。因气属阳而主日,血属阴而主夜,病在血分而不在气分,加之暮则阳入里,阴行事,故见白天神清,入暮谵语。言“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是指邪不在胃及上二焦,故不可妄用汗吐下三法。因“妇人伤寒,发热”恰逢“经水适来”,邪尚有出路,病可自愈,临床中亦可刺期门或予小柴胡汤治之,以缩短病程,不必拘泥。

  《伤寒论》216条:阳明病,下血谵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条文首冠“阳明病”,就必然存在阳明病的主要症状,即“胃家实”,则积久化热,致肝失疏泄,藏血失司,而见下血,此下血当为肛门出血。肝失疏泄,气机逆乱,热与血结,上扰清空故见谵语、但头汗出。故刺期门以利肝气,泻肝热,濈然汗出则愈。此热入血室之下血并不仅仅见于妇人,亦可见于男性,由此可知,血室男女皆有,热入血室之证,男女均可见到,临证时需加以注意。诚如成无己云:“阳明病下血谵语,此为热入血室者,斯盖言男子,不止谓妇人而言也”;喻嘉言云:“男子阳明经病,下血谵语者,亦为热入血室”;柯琴云:“男妇俱有是证”;张隐庵云:“此言阳明下血谵语,无分男妇而热入血室也。”

  《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云:“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生后者,此为水与血并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汤主之。”少腹为肝经所循行的部位,产后失血致肝血亏虚,失于所藏,水邪乘虚而入与血结,故曰:“此为水与血并结在血室也”。因此方选大黄甘遂汤,大黄甘遂破血逐水,阿胶养血扶正,使邪去而正不伤。

  朱邦贤云:“肝为刚脏,少阳生气寓于其间,既有敷和之德,又有收藏之能,收发自如的生理特性,用来说明其对气血的调节作用,人动则血运于诸经,人静则血归于肝藏,动则血敷而运,静则血收而藏,机体于动静之中,血运有敷藏之便。”这同样说明了血与肝脏的所藏关系。正如柯琴所云:“血室者,肝也,肝为藏血之脏,故称血室。”

  综上所述,通过对《伤寒杂病论》中有关“血室”记载原文的深入分析,热入血室总因肝藏血功能失司,致外邪乘虚而入,与血搏结所致,故笔者认为“肝为血室”,因此“热入血室证”也非妇人专属,而是男女皆有。

肝为血室之说不妥

——与范铁兵同志商榷

作者王强 山东省淄博市中心医院

  2011年8月25日《中国中医药报》载范铁兵“论肝为血室”一文,重提柯琴等“血室者,肝也,肝为藏血之脏,故称血室”、“血室男女皆有”等旧论。笔者认为此说并不妥当。肝脏虽然与血室密切相关,但是如果就说“肝为血室”或将肝就“称血室”,容易产生肝与血室等同的误解。因肝的结构与功能更复杂,病态更广泛;肝脏与血室应是两个不同层次的概念。我们不应只谈肝藏血与血室的相关性,而忽视了二者的差异性。

  血室一说首创于仲景,只见于“热入血室”一证,可以说是此证的特殊首发病位。而肝属于五脏之一,与其他诸脏腑及与四肢百骸、五官等的关系都难由血室去代替;当把肝“称作”血室时,必须考虑是否也能说“血室主怒”、“血室开窍于目”?显然不能。临床上血室仅是指特殊情况下邪气侵入人体的一种途径;“热入血室”不是“热邪停留血室”。热入血室可以影响肝经的功能;或针刺调治肝经的穴位可以影响血室,是因为肝之经脉“过少腹绕阴器”;正因为影响是相互的,才体现了人的整体。这也就是说血室与肝藏血相关,但并不足以代替肝藏血的地位;血室一词按其被用的语境分析,其实只能是指胞宫。

  在《伤寒论》中,“下血”与“便血”有所不同。“便”字可能包括大便和小便;如第293条所言“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是小便带血;而306条“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是大便带血。“下血”与“谵语”是热入血室的主症;而邪热伤肝则未必一定“下血”。在《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所提到“热入血室”征象的绝大多数条目中,皆与妇人“月事以时下”的“经水适来”、“经水适断”有关。只有第221条虽未言明妇人,但也未说是男人;有人就以此来说“下血”也可能包括肛门出血,从而推论男女皆有血室,这是没有根据的。因仲景在论中从不以下血与大、小便出血混为一谈。“下血”一词在《伤寒论》中除了抵当汤证的“下瘀血”的治法涵义外,作为症状就只在“热入血室”条出现,各条目互证,还是与“月事以时下”的“下”有关。范文认为“‘胃家实’,则积久化热,致肝失疏泄,藏血失司,而见下血,此下血当为肛门出血”。笔者认为,首先“胃家实”化热伤肝不一定肛门出血;肝主升,火性炎上,肝热所致出血多不是大便带血,而可能更多见血涌于上。假如是肛门出血,《伤寒论》也不会说是下血;而必定明确为是“大便”便出的血。如第239条“阳明证,其人喜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屎虽鞭,大便反易,其色必黑者,宜抵当汤下之。”又如第334条、341条等都有“必便脓血”之记载,而不是说“下脓血”。从仲师遣词用字之严谨考虑,下血不包括男人便血,男人没有血室。男人便血临床以远血、近血来分比较实用,总是出自大肠或肛门,而不叫血室。中医把男人的内生殖器官称为精室,是与妇女的内生殖器官血室相对应的。室者,房屋之内更小的居处也;《内经》以冲脉为血海,肝之藏血更是可以大海论之,怎可称为室?

  《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有云:“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生后者,此为水与血并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汤主之。”这一条其实已经很明确血室之位就在妇人之少腹,且与膀胱比邻;其发病与月经或生产有关,不是胞宫又为何物?

血室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

作者:祝子贝 河北医科大学扁鹊医学社

  《伤寒论》中有热入血室证,后世诸家多言血室为胞宫、冲脉、大小肠等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笔者以为血室即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试论之。

  《伤寒论》144条“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发作有时,小柴胡汤主之”。外中风寒,经水适断,故为热入血室,以小柴胡汤主之。观柴胡汤主治各条:如96条“胸胁苦满”,97条“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抟,结于胁下”,103条“心下急,郁郁微烦”等,可知柴胡汤中多有胸满胁痛之类症状,从而可见血室于胸胁关系密切。王清任《医林改错》“血府……前长与心口凹处齐,从两胁至腰上,顺长加坡,前高后低,低处如池,池中存血,即精汁所化,名曰血府”,又言“胸膈之上皆为血故为血府”,笔者以为血室即是王氏所言血府之处。

  或曰:“女子经水从胞宫而来,外中风寒,经水适断,则外邪乘虚而入于胞宫,非至理乎?”答曰:“《素问·评热病论》言,月事不来者,胞脉闭也。胞脉者,属心而络胞中。今气上迫肺,心气不得下通,故月事不来也。”女子月事由心气挟营血经胞脉下至胞宫而成。今外邪中人,入里化热,蔽于胸中,故心气不得下通,月事不来也。可见所谓热入血室仍是邪犯胸中连及胸胁所致。又《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谵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其中“暮则谵语,如见鬼状”系心神不安征象。所谓心主神,肺主魄,热入血室与瘀血相抟,扰于心肺则神魄不安,故可见神乱谵语、狂言骂詈,甚或昏不知人。观血府逐瘀汤所列主治条目:头痛、胸痛、胸不任物、急躁、心跳心忙、夜不安、肝气病、晚发一阵热等症,而上述症状在热入血室证中亦属常见。这说明血室即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

  或曰:“既如此,何以用小柴胡汤治之,其病非在肝乎?”此处小柴胡汤可参《伤寒论》96条后小柴胡汤加减法,故而其方组成为“柴胡、黄芩、半夏、牡蛎、瓜蒌、生姜、甘草”。方中柴胡“主心腹……寒热,邪气,推陈致新”,重用为君,使之从心胸推荡寒热积血从血室下达胞宫而“血自下,下者愈”。且柴胡主邪气,即谓其可疗神昏谵语,如见鬼神。黄芩“下血闭”,“寒热往来,破壅气”,佐柴胡清其热,热去则死血之势孤而易去。半夏“主寒热,心下坚,胸张”,可见其下瘀化痰,降肺通胃之功,使肺得降则心气通,死血下达而出。牡蛎、瓜蒌则具软坚散结,宽胸畅膈之力,诸药共奏清热逐瘀之功。笔者以为除上药之外,尚可加入一味桂枝。桂枝色赤入心,枝像经脉,其治“在温经通脉,内外咸宜”。血室热结,积血瘀滞,于大剂清热逐瘀药中配伍桂枝而温经行血,参桃核承气汤、桂枝茯苓丸之类可知仲圣心法。且桂枝为心君正药,心之所系皆可用之以引经报使,故加桂枝亦有引诸药上达心胸下至胞宫之妙。《妇人大全良方·妇人热入血室方论第十》:“妇人伤寒,经脉方来初断,寒热如疟,狂言见鬼,宜服干姜柴胡汤。干姜柴胡汤方:柴胡、桂枝、干姜、瓜蒌根、牡蛎、甘草。”合两方观之,则知古人对此早有感悟,未明言而已。

  《聂氏伤寒学》曾载一病案:患者陈某,女,36岁,1976年3月初诊:发热3天,体温39℃左右,服解热药热退,随后又复升,继之往来寒热,胸胁满闷,头晕短气,心烦不安,傍晚加重,出现幻视,精神紧张……现症患者发热胸闷,头晕乏力,心烦,睡卧不安,便和溲赤,食纳不佳,神清合作,脉见浮数,苔薄淡黄。问及病史外感前月经来潮,发热,一天后经水即断,病情加重。证属外邪化热,入于血室而致热入血室证。拟小柴胡汤合栀子豉汤加赤芍、金银花、桑叶,水煎温服,进药5剂,热退身和,神安病愈。

  笔者认为,案中患者经期外感而致经水即断,继而出现发热、心烦、胸闷、神狂等症,此为热入血室。因血室在于胸,外邪客肺,心气不降则经水断,故经水一日即断为邪客之象;郁而化热,蒙蔽心胸,故而发热、神昏、胸闷、心烦。方用小柴胡汤清热瘀于血室,使其下行,胸闷等症自消。《伤寒论》“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憹,栀子豉汤主之”,故合栀子豉汤清胸膈虚热而疗其心烦,睡卧不安。佐以赤芍增其化瘀之力;金银花、桑叶辛凉宣透,使热自透出,无扰心神。

  又一人每至午后2~5点即觉脸颊发热,5点之后即止,已有4日。自觉心烦,他无不适。问其发热原因,则告知4日前经水适断,且经行第一天时沐浴时受风。笔者诊其脉弦数有虚象,舌红苔白,当为热入血室。以其人不欲饮汤药,故处以小柴胡颗粒冲服,数服则热不再发。上述两案诸症多以上部不适为主,或胸闷、心烦,或颊热、神昏,下部未见不适,进一步说明血室为胸膈以上胸腔之地。

  或曰:“既然曰血室在胸,何以《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中言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生后者,此为水与血并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汤主之。”答曰:“邪在于上而其象见于下。血水相结于血室则下气不通,郁滞于少腹,故满如敦状,以大黄甘遂汤主之。方中甘遂泄隧道水饮,主大腹癥瘕,大黄“下瘀血,血闭”。此二药峻猛,荡邪千里之外。独加阿胶一味,以其性甘缓而腻,使大黄、甘遂留连胸膈不致直过病所,徒伤正气。此种配伍于调胃承气汤、十枣汤中俱可窥见一斑。”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