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诗词爱好者来讲,泰戈尔是深受喜爱的印度诗人。他的诗含有深刻的宗教和哲学的见解,寓意无穷;又清新活泼,充满诗情画意。代表作有《吉檀迦利》、《飞鸟集》、《眼中沙》、《四个人》、《家庭与世界》、《园丁集》、《新月集》、《最后的诗篇》、《戈拉》、《文明的危机》等。每卷诗集,精彩无比,佳句无数,让人读之爱不释手。其中,那句“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让人难以忘怀,更令人心醉。 泰戈尔的诗虽然在中国很流行,但他的诗作品都是从英语翻译过来的。因为翻译是一种再创造的过程,译者不同,译作的版本也不同,自然风格上也有很大的差异。就拿《飞鸟集》来说,比较著名的版本有现代作家郑振铎、冰心的译本。他们的译本比较经典和传统。近年来又出现了当代作家冯唐的译本,却引起了巨大争议。许多人认为冯唐译句粗俗,是对泰戈尔的歪曲亵渎,但也相当部分的人对冯译本持欣赏的态度。 居士以为,对于翻译问题,因译者的风格不同,译作自然会各有特色。从英文翻译成中文,是一种文学再创造过程,特别是诗作,更是如此。但不管怎么样,“信、达、雅”是必须的坚守的原则。所谓“信”,就是读懂原文,译出来要忠于原意。所谓“达”就是读起来要通顺流畅,要从英文的语法变化为中文的语法,句子要适合汉语的习惯与规范。所谓“雅”,就是译文要有文学性和艺术性,译出诗作要诗味,散文要韵味,小说要趣味。总之,要出好的译作,第一是要过硬的外语基础,第二是要有深厚的文学功底,第三,要充分发挥想像力,在忠于原意的基础上,进行汉语的再创作。 居士在无意中也介入了泰戈尔诗翻译问题。昨天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张晨初老师转他自己微博(张晨初艺术空间)里的一篇帖子,其中列了8首泰戈尔的诗,有英语原文,有郑振铎译文,也有冯唐的译文。并提了一个问题:这几首泰戈尔的,你是喜欢冯唐的还是郑振铎的译文? 他还说,从跟帖看,还是喜欢冯唐的人多。 居士是个好事之人,也将这8首诗看了一下。先看了英文原作,再看了两位名人的译作。发现,两位名人翻译都还不错,并各有特色。然而,居士也发现,两人的译作读来并非十全十美,都还有改进的空间。 于是,居士也自不量力,也对照原文,按照自己的口味,将这8首泰戈尔的诗重新试译了下。译出后,读了读,也还上口,意境也不差,自我感觉良好。想不到,泰戈尔的诗也可也这样译。 下面,附上居士试译的这8首泰戈尔诗,挑战一下郑振铎译文和冯唐的译文。 其一 Once we dream that we were strangers. We wake up to find that we were dear to each other.
居士译: 梦境中幻觉, 我们是那么的陌生; 醒来时却发现, 我们是这般的亲切。
冯唐译: 做梦时 我们距离非常遥远 醒来时 我在彼此的视野里取暧
郑振铎译 有一次,我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 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爱的。
其二 Sorrow is hushed into peace in my heart like the evening among the silent trees.
居士译: 抚慰我的伤痛, 让其在心中趋于平和, 犹如夜色降临, 悄悄地融入树林丛中。
冯唐译: 痛在我心里渐渐平和, 夜在树林里一字不说。
郑振铎译: 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 正如黄昏在寂静的林中。
其三 O Beauty, find thyself in love, not in the flattery of thy mirror.
居士译: 啊,美人, 在真爱的世界里, 去发现自我吧; 来自魔镜的奉承, 只能让人迷失。
冯唐译: 美, 在爱中, 不在镜中。
郑振铎译: 啊,美呀, 在爱中找你自己吧, 不要到你镜子的谄谀中去找呀。
其四 You smiled and talk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居士译: 你深情凝视, 充满着微笑, 虽无表白语, 我却好感动, 为了这一刻, 已等千百年。
冯唐译: 你对我微笑不语, 为这句我等了几个世纪。
郑振铎译: 你微微地笑着, 不同我说什么话, 而我觉得, 为了这个, 我已等待得久了。
其五 Dear friend, I feel the silence of your great thought of many a deepening eventide on this beach when I listen to these waves.
居士译: 啊, 亲爱的朋友。 黄昏已来临, 暮色渐深沉。 站在这海滩上, 听着浪涛的声音, 无数次的感觉, 是你那伟大思想的沉默。
冯唐译: 听潮 黄昏淅消 我想我听懂了你伟大思想的寂寥
郑振铎译: 亲爱的朋友呀, 当我静听着海涛时, 我有好几次在暮色深沉的黄昏里, 在这个海岸上, 感得你的伟大思想的沉黙了。
其六 “How far are you from me,O Fruit?” “I am hidden in your heart, O Flower.”
居士译: “果兄离我有多远? 花妹真的好想你。” “远在天边近咫尺, 一直藏在妹心里。”
冯唐译: “果实,你离我还有多遥远?“ “花朵,我一直藏在你心间。”
郑振铎译: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是藏在你的心里呢,花呀。”
其七 What you are you do not see, what you see is your shadow.
居士译: 人生难识真自我, 浮世惟见幻身影。
冯唐译: 你无法看到自己, 你看到的是你认为的自己。
郑振铎译: 你看不见你的真相, 你所看见的, 只是你的影子。
其八 The clouds fill the watercups of the river, hiding themselves in the distant hills
居士译: 云儿斟满杯子, 灌醉了那河伯, 自己却跑进远山, 躲在那儿偷偷地笑着。
冯唐译: 云把河的水斟满, 躲时远山。
郑振铎译: 云把水倒在河的水杯里, 它们自己却藏在远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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