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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欣赏|小编新春特辑】「张玲玲」年味里的怀念

 只是近黃昏 2016-02-16

 


年味里的怀念

张玲玲


“新年到,新年到,穿新衣,戴新帽,包饺子,蒸年糕,恭喜恭喜过年好。”这是我们小时候过年时唱的一首儿歌,每年过年,最快乐的人群应该说莫过于孩子们了,我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在童年,尤其是童年时的春节。

 

我生于农村。在农村,过年异常特别,无论对于大人还是对于孩子。当然,大人们要经过腊月的忙碌,而我们大多时候就可直接在正月里坐享其成了。我们家很大,院子也很大,小时候记得都是要过了腊月二十三才开始收拾,扫房、洗被、擦家,做熟食。这几天,最辛苦的要数母亲了,她常常在这几天要早上早早起床,除了三顿饭,到深夜没有休息的空档,一躺床上,腰便疼得再起不来。她很隐忍,很少抱怨很少叫苦,这些都是在后来我长大以后才告诉我的,至今我都认为,我的骨子里也濡染了他的这种隐忍的性格特质,好也?歹也?命也!

 

今年看春晚,主持人说,最体现过年气氛的莫过于春联了。这让我想起小时候自己的“辉煌”历史。在我们村里,念书的不多,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拿着切割好的红纸找村里最有威望的一位老人写春联,当然,这位老人接到的不止我们一家,陆陆续续上门的不少,村里讲究个邻里间相互帮忙,对于这种事情,一般人也是不会拒接的,统统应承下来,也就够几天忙乎了。待我稍大一点,上了高中,父亲就开始让我上手了,凭着小时候的一点基础,也免得再去搅扰别人,我家的春联从那时开始便是我的分内事了。这一写,还写出了点名声,陆续有人登门求助。父亲很是得意,因为早年,我们村虽算不上是山沟里的穷村,至少可以算是平原上的穷村,现在人们说起来还要在我们村名前加一个“烂”字,但就是这样的烂村,居然出了像父亲这样倾其全力也要供一个女儿家上学的“先知先觉”者,所以,当时父亲招致的压力和闲言碎语也就可想而知。如今,我不仅能给自家写,还能帮邻里写对联了,父亲可不扬眉吐气。天天给我抱一摞红纸回家,最后母亲看我每天扎推于铺天盖地的红纸当中终于忍受不得才喝令制止。


而如今,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了,春联再不用写了,直接都是现成买的,还镶着金边,整齐又大气,我们这一代“80后”随着改革开放成长起来,对日新月异变化着事物已经麻木和习惯,但不知父亲看到家家户户崭新喜气的对联,是否会有些许伤感?是否还能忆起春联曾经给予他精神上的满足感与成就感?

 

忙过整个腊月,迎来了隆重的除夕。这个时候,一般家里也就都收拾完毕,等待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在这象征喜乐、团圆、平安和祈福来年风调雨顺、吉祥如意的时刻,我们全家守候电视机旁,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说着笑着,而父亲母亲,通常也会忆苦思甜一番。总之,因为节日,把亲情的纽带连接得更加紧密。所以,我越来越理解一年一度的“回家潮”,那是一种精神上的连接,无论一年四季在外如何打拼,无论回家“一票难求”的阻隔是多么严重,也阻挡不了一年在外游子们的返乡热潮,那一份心灵上的牵挂和那一份精神上的寄托,许是最后的“温柔乡”,返家一次,来年便力量满满,背着行囊再启程,期待下一年的再相聚。

 

除夕夜,当然最能表达欢乐气氛的就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了。到了十二点,街上的孩子们还是很多,我和姐姐也会去找本家的哥哥一起放鞭炮,童年的小炮是我们的最爱,刚开始我不敢,但是哥哥们都会鼓励我,谁知一发不可收,竟然连大麻炮也要尝试,无论如何,那碎成一地的烟花总能带给我们无限的快乐。

 

今年,我是嫁出来的姑娘,按照习俗,不能再陪父亲母亲过年了。每念及此,内心有很多感触,对小时候的年更是怀念。惟愿父母健康安泰、平安喜乐!

 






作者:张玲玲,《名作欣赏》上旬刊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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