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从唐代文献使用“臭”字的情况看,“臭”字作香、作臭解的用例同时存在。杜甫另外用“臭”字的诗作有两处,其一为 “妖孽关东臭,干戈陇右疮。”很明显,“疮”指“满地疮痍”,“臭”只能解释为“臭名昭著”。还有一处是“富家厨肉臭,战地骨骸百。”这个“臭”作香、作臭都可以解通。唐代诗人元稹的《估客乐》写估客巴结权势也用上“臭”字:“城中东西市,闻客次第迎。迎客兼說客,多财为势倾。客心本明黠,闻语心已惊。先问十常侍,次求白公卿。侯家与主第,点缀无不精。归来始安坐,富者王与勍。市卒酒肉臭,县胥家舍成。 第四,虽然主香、主臭各有相当充分的理由,但结合寻常情理去推断,主香之说又较易被人接受。因为这两句诗是杜甫在寒冬腊月探亲途中对见闻所及作出的概括,这种时间地点使他闻到富贵人家的酒肉香味,要比闻到富贵人家的酒肉臭味,机会可能更多一些。同时平民百姓揭露贫富悬殊,也习惯使用“富人朝鱼晚肉,穷人食不裹腹”之类的手法。“朱门酒肉飘香,路有冻死骇骨”,其矛盾尖锐程度绝不会比“朱门酒肉发臭,路有冻死骇骨”有所逊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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