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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愚”

 selliezeng 2016-06-20


文 | 泉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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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e 20

星期一

各位书友晚上好,今天我们继续共读《乡土中国》这本书,这本书一共14篇正文,一篇序言,一篇后记,可以每天跟着领读节奏阅读。建议今日晚读读完第二篇《文字下乡》和第三篇《再论文字下乡》,第17页至35页。


请带着以下问题完成今日的晚读:

乡下人真的“愚”吗?


乡下人“愚”吗?


乡下人在城里人眼睛里是“愚”的。不少做乡村工作的朋友,将愚和病贫联系起来作为中国乡村的病症。其实,说到贫穷和疾病,还有客观数据印证,但是乡下真的“愚”吗?


从城里来的人会认为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对新奇的东西感到恐惧。比如,乡下人在马路上听见背后汽车连续地按喇叭,慌了手脚,躲也不是,避也不是,这时司机会打开车窗向着这土老头,啐一口:“笨蛋!”。这不是愚,只是知识问题。结合泉涌君的经历说一说吧,我曾经随父母回了一趟老家,在贵州一个偏远的地方。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地方才通上电,是小水库供电,晚上九点以后就断了。当时心里想着,真是落后。隔天,一起上山采些野菜,经过简单识别后就四散开来去采摘了。待快午饭时,我提着一袋“野菜”回来,结果是,经过筛选基本都是杂草,辛苦一上午的成果最后成了猪的午饭。如果说野菜不容易见,还情有可原,那下午带我去田里采蔬菜那可是丢了脸了。亲戚指了好几种蔬菜叶子,我竟然不能区分开来,在当时的我看来,辣椒和茄子不结出果实我是分不出区别的。还有,去采毛豆后才知道,做豆浆的黄豆就是成熟的毛豆。大概,我在这些亲戚眼里是五谷不识的“愚人”。


乡下人没见过城里的世面,对新奇东西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是知识问题不是智力问题。正像小时候的我下乡去,也是毛豆黄豆不识。那究竟乡下人“愚”在什么地方?做乡村工作的人认为是不识字,也称为文盲。“愚”是指智力不足或缺陷,识不识字并非愚的标准。智力是学习能力,倘若一个人没有机会学习,无论他有没有学习能力都学不到知识。




文字有用吗?


上一篇我们谈过,乡土社会因为土地约束,流动性极差,因此逐渐形成熟人社会。换句行话说,这是“面对面社群”。在面对面社群里甚至不必见面就知道对方是谁。各位回想下,即便是在城市里住那么久,乡土社会里养成的习惯还是支配着我们。比如,如果有人在门上敲着要进来,你问:“谁阿!”门外的人十有八九回答:“我”。也就是说,你是用声气辨人。在面对面社群里一起生活的人是不必通报姓名的。


“贵姓大名”是因为我们不熟悉而用的。在熟人社会大可不必如此,我们可以通过足声、声气、甚至气味都足可以“报名”。我们社交上姓名不常上口也就表示了我们原本是在熟人中生活的,是个乡土社会。


文字发生之初是“结绳记事”,用结绳来记事是为了超越不能当面讲话的阻碍,找一些东西代替我们说话。但是,文字的传情达意功能是不完全的,同样一段文字,在异时异地时去看,其反应很难和当时的情境相同。于是,在利用文字时候,我们讲究文法,讲究艺术。文法和艺术就是在减少文字的“走样”。


在说话时候,我们常常用表情和动作来辅助表达自己的意思。而文字是间接的说话,而且是个不太完善的工具。这样说来,在乡土社会里不用文字绝不能说是“愚”的。面对面的来往是直接接触,为什么要舍此比较完善的语言而用文字呢?更进一步,在面对面社群里,连语言本身都是不得已采取的工具。语言本是用声音来表达的象征体系。象征是附着意义的事物和动作。这是社会的产物,是人需要他人协作配合时,才会有所表达的。


在熟人熟事的乡土社会中,社群之中会逐渐产生一些“特殊语言”,表情、动作在面对面的情境中,有时比声音表达更有效,甚至有“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于是在熟人中,我们话也少了,我们“眉目传情”,我们“指石为证”,我们抛开比较间接的象征原料,而转而求更直接的会意。所以在乡土社会中,不但文字是多余的,连语言都并不是传达情意的唯一象征体系。就此,我们辨明了乡土社会中的文盲,并非出于乡下人的“愚”,而是由于乡土社会的本质——彼此都很熟悉了。




再论文字下乡


上一篇我们谈到在面对面的乡土社会中,有话可以当面说,不必求助于文字。这是从空间阻隔上说的。接下来我们从时间阻隔的角度看这个问题。


人和动物是有所区别的,依本能而活动的动物是不会发生时间上阻隔的问题,它的寿命是一连串的“当前”。然而人却不然,人的当前是靠记忆所保留下来的“过去”的积累。如果记忆消失了,可以说我们的“时间”被阻隔了。人之所以要有记忆,不仅仅因为我们的大脑有此能力自动储存,还因为我们当前的生活必须有着“过去”所传下来的方法。这些过去传下来的方法,就是社会共同的经验积累,谓之其文化。文化是依赖象征体系和个人的记忆而维护着的社会共同经验。这样说来,每个人的“当前”,不但包括他个人过去的投影,而且还是整个民族的“过去”的投影。 “过去”即为历史,所以学习历史于个人并不是点缀的饰物,而是实用的、不可或缺的生活基础。(有空就多多回顾欧洲史和万历十五年吧。)


以上论述的是人的生活和时间的关系。在这关系中,词是最主要的桥梁。但是有词不一定要有眼睛可视的符号——字。词不一定是刻出来或者写出来的符号,也可以是用声音说出来的符号,即语言。一切文化中不能没有“词”,可是有“文字”。泉涌君是侗族人,侗族文化中就没有文字这一文化传承手段,文化的传承是靠声音来延续的,逐渐演化出如天籁之音的侗族大歌。所以,在乡土社会中,大体上是没有“文字”的社会。

 

最后,作者讨论了记忆和经验传承的问题,总的是描述乡土社会的特点使得文字交流并不那么重要。考虑作者成书的年代,正是扫除文盲,文字下乡运动时期,和当今我们的认识有所出入,这很正常。费先生用两篇文章从不同角度阐述了乡土社会为何文盲多的原因,总结起来就是乡土社会是个熟人社会,还有比文字更能传情达意的表达手段,另外,不流动性使得经验保存很容易,所以文字并不兴盛。作者作为社会学研究者,研究社会形态的目的自然是指导改造社会的工作,作者得出的结论是“中国社会乡土性的基层发生了变化,也只有在发生了变化之后,文字才能下乡”。抛开这些偏向政治的话题不谈,但从理解中国乡土社会的特点上,尤其关于文化传承和熟人社会里的沟通手段,我想我们又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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