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烛之武,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他对不获重用颇有怨气。几十年的时光啊,荒废之后抱怨和感慨也正常。和韩愈比起来实属有情可原。韩愈做了错事,却仍旧怨气满满。相信读过《迎佛骨表》(韩愈被贬的导火线)的人都知道,这篇文章虽然纵横捭阖,大气磅礴,但论证却颇不充分,通篇只是在说祖宗之法不可废而已,韩愈在中国需要佛学的起了逆流。他却仍说“好收吾骨瘴江边。”诗文虽好,但终显小气。 可是苏轼呢?“莫听穿林打叶声”,这首诗是有哲学意味的,“一蓑烟雨任平生”,诗词中的意象与人生联系在一起便有了象征义,毕竟普通的烟雨不是任平生的事。穿林打叶声,象征他贬弃的前路,但他却说莫听,任平生。是的,我不在乎。他连怨气都没有。 被贬之后的苏轼,他有和其他文人不一样的选择。“归去”,他仍旧选择了官场,没有像陶渊明一样寄情山水。 归隐虽然高雅超脱,但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和归去的文人相比,他又多了一份洒脱和坚守。潘岳是趋炎附势的,李白是执着功名的,他追求的是不做蓬蒿人罢了。而苏轼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海南办他的学校,他要为这个世界做他能做的事情。 苏轼是后世儒家人格理想最完美的代表。特质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既要入世即所谓王,又对入世给自己带来的声名,即所谓圣。而入世不为了自己,那所谓内圣外王,就是舍己为人,为他人了。 朱光潜先生有一句话,用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这是一位美学家对于人生最完美的期待,完全适合苏轼。 有人说,假如没有苏轼,那么中国的文化史将会因此失重;李泽厚说,苏轼的价值并不在于他诗文的开拓意义和美学享受,而在于他初中的人格魅力。的确,苏轼是中国知识分子,把内圣外王传承下去。 苏轼,让文人们只是征行自有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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