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是一种向上的力量

邵馨墨

普希金说：“读书和学习是在别人思想和知识的帮助下，建立起自己的思想和知识。”读《理想国》时，我觉得这本书就像一个神秘的花园和一个精神家园，它的智慧是一种向上的力量。它让人相信，正义比不正义更有利，让人认识善恶的兼容性，以及应该爱智慧本身。“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理想国》提出了何为正义的问题。尽管苏格拉底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让人理解了真正的正义是绝对、通透、无条件的善。而教育可以塑造一个人的灵魂和人格。

在格劳孔和苏格拉底对正义和善的关系的辩论中，让人最有感触的是古各斯戒指的故事和对护卫者的音乐教育。当正义者获得古各斯的戒指，将宝石转向自己时，没有神明和人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这样的情境具有翻天覆地的力量，能减弱正义者灵魂中的理性，刺激最底层的欲望，使他犯下罪恶。

正如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所说：“善与恶的界限存在于每一个人类的心中。”也就是说，当我们承认正义属于善时，正义与不正义的界限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并且可以移动和逾越的。在特定的情境下，人们的内在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是自己对自己的灵魂进行了转变。

因此，人们可以从两个方向去接近善与恶：既可能因为兽性而为古各斯之戒的欲望沉沦，也可能因为神性而寻得拯救，用理性和意志力成为英雄。

苏格拉底认为神必须是善的，而津巴多博士认为英雄主义是恶的解药。这种英雄主义教育必须从孩童开始，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等待中的英雄，当合适的情境来到，自己会行英雄之事。这与苏格拉底的教育观不谋而合：“越是理想的，越是真实的。”

善是二次元的，它能兼容恶。若人从善切入，就能辨知恶而不为恶，善恶分明。但恶者不知善为何物，不能兼容善。津巴多认为平凡人为英雄，能对孩童产生更直接的行善的影响。在现代社会里，首先要培养孩童去做“任何人都应该做的事情”，也就是他们的道德责任。

不论是对护卫者，还是对平凡人，古各斯之戒的影响都难以避免。但城邦可以通过教育将正义观念根植人心，使人们灵魂分层中的理性与勇气更紧密结合，使人们行善，倡导对个人高尚行为之尊敬，倡导正义与和平。

《理想国》的护卫者拥有勇敢的美德，这样的勇敢不只是为城邦而战的英勇，更重要的是坚持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坚持正义信念的勇敢美德。哲学家是“爱智慧者”，爱的是智慧的全部，而非智慧的一部分。

如果将智慧工具化，那么爱的便不是智慧本身，而是功利罢了。这样的勇敢美德和哲学家的解读，使人豁然开朗。

哲学家的天赋便是爱永恒之物，爱实体知识的全部，追求真实，追求心灵快乐而非欲望满足。因为欲望是个无底洞，却不产生意义。他还节制不贪财，是个心胸开阔之人，能为真理奋不顾身，公正地待人接物，还是聪敏好学，博闻强记的。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我们可以无理想的现实，但必须有永恒的批判标准。当人迷失时，可一次又一次回到这片永恒的精神家园，反思精神上的追求，获得心灵的快乐。

《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著，中央编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