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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上海）·东写西读 钱玄同和黄侃同出章太炎门下，因对新文化运动意见不合而分道扬镳。一九三二年“一·二八”事变后，章太炎与黄侃都到北平暂住，一天在章太炎住处，两人邂逅并吵了起来。黎锦熙撰《钱玄同先生传》这样写道： 二人遇于师处，与诸客共在客厅坐候师出，黄忽呼钱曰：“二疯！”钱已不悦；继曰：“二疯！你来前！我告你！你可怜啊！先生也来了，你近来怎么不把音韵学的书好好的读，要弄什么注音字，什么白话文……”钱先生登时大怒，拍案厉声道：“我就是要弄注音字，要弄白话文！混账！”于是双方吵起来了，老师闻声，疾出排解…… 当时黎锦熙并不在场，可能是事后听钱玄同讲述的。钱玄同一九三二年三月十二日日记：午回家，即至幼渔家，他约叔平与我同访太炎也。三时往，又是宾客满堂。我忽与季刚龃龉，因他称我为“二疯”，问我近治音韵有何心得，我答以无（我们的新方法，审音，实事求是而不主宗主，皆与季刚不合者，如何可以对他说！）。他忽然不耐烦地说：“新文学，注音字母，白话文，屁话。”我闻“屁话”二字大怒，告之曰：“这是天经地义！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必谈。”喧哗了一场，殊可笑。移时溥泉来，七时顷去。季刚一怒而睡，睡醒即与张同走。 再看当日黄侃的日记： ……食罢，二风至；予屈意询其近年所获，甫启口言新文学三字（意欲言新文学，且置不言），彼即面赤，謷謷争辩，且谓予不应称彼为二风，宜称姓字。予曰：“二风之谑，诚属非宜。以子平生专为人取诨号，聊示惩儆耳！常人宜称姓字，子之姓为钱耶？为疑古耶？又不便指斥也。”彼闻言，益咆哮。其实畏师之责，故示威于予，以塞师喙而已。狡哉二风！识彼卅年，知之不尽，予则浅矣。遇溥泉访师，与略谈，遂乘其车至硕公处夕食。 把三段记录合起来看，那场争吵的情形就比较清楚了。只是钱和黄都没有说章太炎什么态度、如何劝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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