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耶秦简的文字意义(2012-11-27 09:52:46)http://blog.sina.com.cn/s/blog_74d924090101ag13.html 从文字的角度来谈一下里耶秦简文字的意义 里耶秦简在中国文字史上的地位、在中国文字和文化上的地位，我们大概需要先简单地谈谈文字的意义，文字对于社会发展、对于社会进步的意义。我们可以从一个特别常识的角度来入手，也就是我们每一个个体、每一个个人对于社会的能量、社会地位以及社会影响，通过什么来实现呢？有很多种方式，但是我们起点上必须有一个最基本的工具，那就是我们得识字。 字是自古以来成大事者的必备素质，但也不能说没有不识字的，但那也很少。而知识经济时代，一个人要想在这个时代中立足，不识字几乎是寸步难行——这是从个体而言。 所以我们回过头来想，那些只有口头语言而没有文字的民族，他们一般说来，缺少一个严格的、系统的、连续的历史记载。那么他们在跟其他民族进行文化竞争当中，就容易处于弱势，所以文字在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史上，无论是对于个人还是对于民族，都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是决定命运的作用。 我们今天的每个个人，文字、识字决定我们每个人的命运。而对于每个民族来说，文字的发明和使用，决定了这个民族的进步速度和历程。 在现有的人类文字发展史上，我们经常说有四大文字体系，古埃及的文字、古玛雅的文字、古巴比伦的文字，加上我们中国的文字。四大文字体系，除了中国的文字体系以外，其余三套文字体系使用了一段时间以后，都放弃掉了。那么这三套文字体系的使用民族也没能在世界文明史上强盛起来。 埃及比我们中国的文明史都长，可是埃及早早地就衰落了，在拿破仑东征的时候就衰落了。我们说玛雅文明，它也随着玛雅文字的消亡而早已不复存在。古巴比伦文明，我们可以把它看做是伊拉克的祖先、萨达姆的祖先，伊拉克早也作为一个弱国而沦陷了。所以只有中华民族所使用的这套文字系统悠久的存在着。 我们去过里耶的人都知道，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进了里耶秦简博物馆看到秦简，竟然是可以读得通的。这是世界人类史上、整个人类文明史上都没有的文字奇迹。这个奇迹绝对是在整个人类文明进步过程当中创造的绝无仅有的奇迹，我们不是说拿着这个奇迹就能够以此说：看，我们的祖上阔多了。我们不是要靠这套文字体系来炫耀，而是它帮着今天的中国在崛起、帮着明天的中国在强大。我们回过头来看，中国这几千年的历史，除了1840年——1949年这108年的时间中国处于相对弱势以外，其他时间的中国都是强大的。只要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可以确认这一点。除了其他各种原因以外，中华文字在中华文明、中华民族数千年的持续存在和强大过程当中，起到了重大的作用。我们可以反推一个例子：中华民族若没有这套汉字系统，中国现在还会不会是这样呢？ 我们不能妄言，但我们可以做一个推论。比如说，我是黑龙江人，我听纯粹的湘西本土话，我听不懂。那么如果说，我们使用拼音文字，北方人（黄河以北、或山海关以北）使用一套系统，而湘西这一带又是使用另一套拼音系统，使用完全不同语言体系的两个区域还能正常交流吗？ 有可能这两个地方很有可能会因为文字符号的不同而隔绝。可是现在却没有隔绝，这就是因为我们有一套共同的文字符号系统——汉字。我们今天说中华民族是有56个民族组成，实际上呢，我们再把它细分，是可以细分出很多个地理区域当中的使用不同的口头语言、语音，有着不同的风俗、习惯、宗教的若干个相对独立的文化区域。而这些相对独立的文化区域最终竟然没有分裂，竟然是几千年来越晚块聚，整合度越高、越强大，那这还是因为这套文字系统的存在。 我们设想，如果今天的中国，不是有960万平方公里的13亿人口，而是像现在这样，划分为30个省这么大的30个国家，或者划分为56个民族的56个国家，今天的中国还能强大得起来吗？可能这30个小国、这56个小国跟菲律宾、跟柬埔寨、马来西亚差不多。如果是这样一个国家的话，那么要想说今天中华民族的全面复兴、中华民族的强大崛起是绝无可能的。我们是完全可以通过这样一种不同角度的历史分析来看待文字对于我们这个民族的整个强大、发展起了什么作用。中华民族在几千年的历史上出现过许多次大的动荡，最严重的动荡，比如说东汉末年全盛时期的全国人口有5000多万，人类历史研究学家经研究表明：到了东汉末年，经过三国大乱、黄巾起义之后，90%左右的人口都消亡了，就只剩下几百万了，那个时候的整个中国，一片荒芜。曹操写《蒿里行》，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饥民。这说的就是曾经人口最为稠密的黄河中下游却也曾是那样。整个中国人口消亡到那个地步，国土四分五裂，可一旦稍微平静下来，这个民族又把自己的文化系统继承、发扬起来了。凭什么呢？凭借的就是这套文化系统所写成的典籍。中华民族在几千年中一次次的欲火扑身，像凤凰涅槃一样，靠的是什么呢？靠的就是这套文化符号系统。意思是人可以死掉百分之八九十，战乱可以把国家经济打回到原始时代，可是只要用文字写成的这些典籍在，还有人可以读懂这些用文字写成的典籍，那么文化读本作为重建的模版，人们就可以重建自己的文明，这就是我们这套文字符号系统的作用，于是我们也可以把这套文字系统叫做我们中华民族的DNA——我们的文化基因。 基因，是指个人要让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就只有靠繁殖下一代。上一代跟下一代的关系，是上一代把自己的基因复制给下一代，于是我们的儿女就像我们的父亲，父母通过遗传DNA密码延续到了子、孙，然后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这就是我们生理意义上的DNA作用。而文字，至少是中华民族的这套文字系统对于我们而言，是文化的DNA，我们就用它，把本民族的核心价值观念、几千年积累的生存经验、科学知识、核心理念、建国方略、生产经验、技能、伦理、道德等等，写到我们的典籍当中，然后无穷传承下去。你可以使汉满蒙回藏等各个民族，但是只要你隶属于这个大的中华民族，我们使用的这套文字系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复制、延续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的个体，你就成为这套系统的载体，然后把本民族文明无限传递下去。我们所说的文字对于中国、中华民族、我们每个人的作用…… 里耶秦简，是一套文字符号系统。在中华民族这个大的文字符号系统当中，里耶秦简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如果把中华民族的文化系统当作是一个文化基因体系的话，那么大家都知道，基因DNA 由很多个优质片段组成，我们的里耶秦简所书写的文字体系，就是这个DNA体系当中的一块绝对不能断裂、缺少的优质片段，它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如果没有它，我们这条文化基因链就断裂了。这样说的理由何在呢？我们可以回过头来说，中华民族所使用的这套符号系统的大致发展历程。 现在考古发掘已经确认，成体系的、成熟的中国文字就是甲骨文，它大概在公元前14世纪左右，距离咱们现在三千四五百年。甲骨文和它之后的金文、咒文、石鼓文、在中国文字史上统称为广义的大篆。最早的甲骨文是什么呢？跟我们的今天所使用的文字不一样，现在我们使用的文字，谁给谁写封信，谁给谁发公文，它们都是非常世俗化的、社会通用的符号交流。而在甲骨文时代，文字是不是类似我们现在这样是一个通俗化使用的东西呢？显然不是！ 今天我们看到的所有的早期甲骨文，全部都是占卜用的卜辞，就是当时的大巫师、大祭司向祖神和天神探寻事物判断结果，寻找指示，确定自己方向的一些祈祷文。或者换句话说，当时的甲骨文是神话，是向神说的话，而非人话，不是人与人之间简单的世俗化的沟通，也就是说，中华民族所使用的汉字系统，从创生之日起，就具有不容置疑的神圣性，因为它是凡间的人向祖神和天神陈述希望、寻求命运答案的符号体系，由于它神圣，所以它神秘且神奇，故《淮南子》当中记载说仓颉造出字来的时候，天雨粟鬼夜哭。虽然那时还没有明确的把它叫做甲骨文，但最早的文字创造者把它创出来的时候，天老爷像下雨一样把粟米从天上降下来，奖赏文字创造者。鬼夜哭——鬼神知道了这件事，竟然在夜晚哭泣，这哭泣是感动？是惧怕还是惊悸？我们无从考证，至少文字创造是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因为人可以用这套符号系统与神沟通，我们使用的文字系统是人跟神的中介，以至于在后世过了很多年，我们这一代人的上一代还有敬惜字纸，写字的纸是不能随便乱扔的，必须把它放在一个非常神圣的塔里面进行焚烧，过去即使是文盲，它也会把它捡起来拿回家放在灶神爷前的牌位前烧了，这也就是我们的国人从来对文字都有敬畏之心，而对字敬畏也就是对文化的敬畏，那就因为我们的这套文字系统从诞生之日起就非比寻常，具有神圣性。 从甲骨文开始时向神倾诉、寻找命运答案的符号系统。甲骨文之后是金文，是我们铸造在青铜器上的文字，最早的青铜器不是拿来吃饭的碗、喝水的缸，而是神器，是礼器。那这也就是说，上古的文字依然像甲骨文一样是神话，是传说，是神圣的符号系统。一个人，一个诸侯，一个卿大夫，把他的功绩、德行就刻到鼎上、簋上、盘上等，以便代代相传，例如著名的司母戊鼎、虢季子白盘等都是礼器。把金文写在这些礼器上面，再放上羊头、猪头、牛头等，所谓太牢三牲之礼，用这些向祖神和天神进贡，这个时候依然是使用的这套文字系统向神祈祷、倾诉、供奉，这就是金文时期的文字符号系统的神圣性，依然延续着甲骨文的传统。 到了石鼓文时代，石鼓文和咒文依然是执行着这样的功能。这就是中国文字从甲骨文经过金文到石鼓文，基本也就到了春秋战国时期，此时的文字也随着受教育人数的增多，随着文字使用量的增大、使用范围的扩展，文字的书写形式也开始追求相对的简洁化。甲骨文、金文、咒文都像画图案、画花一样，带有很大的象形文字的色彩，故而写起来也较费劲，而无论如何符号是用于进行社会沟通的，简洁和效率是它的基本追求要素之一，其实这时候就从广义的大篆，也就是甲骨文、金文、石鼓文、咒文当中逐渐衍生出另一种书写相对简单的文字——战国时期的隶书。
到目前为止，我们能够看到的战国隶书，有楚国的楚简，它已经带有隶书的特征了。从石鼓文时代那种大篆体到相对简单的带有隶书色彩的书写体，但是还没有那么成型。最成型最成体，且我们现在见到最多的也是秦隶，即秦国土地上使用的隶书。为什么秦隶就比其他地方的隶书量更多、更规范呢？夏商周时期，被儒家成为文化非常繁盛、值得后世效法的时代，故孔夫子说“郁郁乎文哉，从周”。周的文化太昌盛了，我要追从周的文化。孔子又说周的文化石源于夏和商，那么夏商周三代的主要文化地点，就是现在的西安、咸阳、河南的洛阳、开封等地，即黄河的上中游地区。实际上秦的土地也是黄河上中游地区，秦文化也就是夏商周三代文化的延续。秦文字实际也就是夏商周正统文字体系的自然继承者，最终它成了一个集大成者——这便是秦隶。这也是秦隶比其他诸侯国的隶书使用更广、更成体系的重要原因。 在中国近百年的文字考古史上，人们对秦隶知道得很少，大多只是在在秦诏版（秦代量米的升斗）上见到过秦隶。秦王对度量衡的执行非常严格，他把相关的皇帝诏令直接刻在升斗上，意即告诫所有人：谁要敢缺斤少两，或伪造衡器伪造升斗，那就是违反皇帝诏令，是杀头之罪。以此来表示度量衡的神圣性，这是二十世纪以前我们能够仅见的一些秦隶。 非常有意思的是，到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五十年代就已开始，在那个时期，数量最大、最成体系的秦简，当属湖北云梦睡虎地出土秦简了。睡虎地秦简出来以后呢，人们发现秦人才使用了如此成系统的秦简，但是这个时候的秦简，人们还能够看到一点东周末期的石鼓文的特点，后来就是青川秦简。从这些秦简，让人们知道，秦简原来是有一个逐渐递进的发展过程，只是这个发现量还小，所看到的东西还少，所以学者们得出的东西还不是很全面，也不是很系统。而且这个时候的秦简，像云梦和青川的秦简，都是在秦始皇统一全国以前几十年，甚至是一个多世纪以前的秦简，但是终于人们知道原来秦人当时已经没有大篆了，而是使用隶书。但这个时候的隶书，也没有向全国推广，因为那个时候的秦还只是一个诸侯国，是七雄之一，仅仅统领着现在的黄河上游地区。 2002年里耶秦简的出土，就像石破天惊一般。人们终于知道：原来这个时候的伟大帝国，有了一套如此系统、如此规范成型的书写体系。该体系从书法本身而言，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有很大的区别。以往我们说简，都是窄窄的、一行最多两行字、用竹做的，而里耶秦简其实是里耶秦牍，因为它绝大多数是木牍。木牍的特点就在于它宽，一片木牍最多可以书写6-7行文字，如果说简，一条只有一行字的话，我们还很难说这当中有章法，因为只有一行，只有上一个字和下一个字的间距问题，还不存在整个的封缄布局？分间布局？，还不存在一行跟一行的“徽”？，书法上叫轻起关系。当一片木牍上，排了5-6行字，我们到了里耶秦简博物馆就可以看到，字体的斜度是非常均与的，例如一竖撇，书法上叫轻起，非常成规则的轻起，每一行的封缄？分间？布局，就已经是有了非常自觉的章法意识。中间的留白，上下之间也有非常好的呼应，不是漏洞大开，不是生硬的残缺。所以这个时候我们看到的秦隶，从它的用笔，到字之间肩胛结构，怎么起笔怎么收笔，横竖撇捺如何分布，都是有着结字意识，有非常清晰的章法意识，这个时候的书法在里耶秦简上就能看到非常进步了。 为什么书法这么重要呢？中国的汉字存在于书法之中，如果没有书法，就没有中国的汉字，汉字在书法当中创生、在书法当中生存、在书法当中被认知，我们只有这样认识了书法，才能认识中国的文字史。在自古文字当中，你可以把文字符号和书法分得不那么…… 但我们设想，没有了甲骨文书法，就没有了甲骨文，没有了金文书法，就没有了金文，没有了隶书书法，就没有了隶书。书法和文字的关系是二为一体的，是根本无法独立的，很多书籍、一些作家的观点是这两者能独立，这就是思维的缺陷所在。我们讲，里耶秦简有3万7千多枚，几十万字，清晰地摆在了世人的面前，从这一点说里耶 秦简是世界的财富，一点不为过！四大文字体系，全世界都把它们看做是全人类的共同创造，它表明了人类在制造符号方面原来有这么大的潜力，所以没有人会说埃及文字仅仅属于埃及，玛雅文字仅仅属于玛雅，研究世界文明史的人，从来不会这么看问题。里耶秦简摆在中国人面前的时候，不仅仅震惊了中国的考古界、文化界，更震惊了世界。 在里耶秦简体系中，我们还看到了这样一个视角：里耶秦简记录的是秦王政执政25年——秦二世2年这中间25年的历史，可以说它是覆盖了秦统一六国后的整条历史长河。我们常说，秦始皇统一了车同轨、书同文。书同文是怎样实行的呢？由丞相李斯做仓颉片，制定了小篆书写体系，然后全国都要写小篆。后来的秦人就像我们现在书写标准简化字一样地书写着小篆，这就不免给我们造成了这样的思维：小篆是秦始皇统一全国后的唯一文字体系。可是当里耶秦简问世、大白天下之后，这种历史结论就被彻底否定了：里耶秦简当中的字体，我们大致可以说里面是没有一个为完整的小篆字体，并且里耶秦简书写的时间竟然覆盖了秦王朝统一天下后的整个15年。15年并不是老百姓随随便便书写记载的15年，而是大郡、是一级地方政府完整的官方档案，这里面记载了军事、政治、经济、司法、民族、邮政、户籍、物资配给、政府组织等等内容，几乎是一个政府能管辖的方方面面，这样记录着社会管理各方面管理内容的特殊文字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是小篆，那显然肯定不是一个偶然失误，而是一个遵从国家书写规定的统一规则。由此我们可以断言：秦统一整个中国后所推行的书同文，书写符号体系一定不是小篆，或者至少小篆不是唯一的书写体系，又或者小篆不是经常被使用的符号体系。只是比如说小篆可能是用于楹联、祭文、匾额、碑额等相对严肃、隆重、神圣的场合，且使用量非常少，所以我们在今天挖掘出很多秦文物的地方，也很少看到用小篆书写的秦时文物。而阳陵虎符、星奇虎符？？等均属李斯小篆，偶尔看到的李斯随秦始皇东巡时留下的狼牙刻石、泰山刻石等碑，这些神圣的地方使用的是小篆，其他地方就很少很少能够看到小篆的字体了。那么我们就可以肯定，秦始皇推行的书同文文字，国家书写标准就是里耶秦简中的书写标准了，换言之，如果我们要找秦朝统一中国后的国家标准书写体系，那就要到里耶秦简中寻找，这是不容置疑的！ 如果我们能够从这个角度确认了里耶秦简的地位，那么里耶秦简对于中国、对于汉字、对于汉文化发展史那就不言而喻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中国已知的3500年的书法史，有一个最重要的转折点——隶变。从甲骨文、金文、咒文、石鼓文这个大篆体向今天我们21世纪的人使用的行书、楷书、草书发生转化的时间，就是在秦隶阶段发生的。我们今天楷书、行书、草书是在隶书当中脱胎出来的，以隶书为母体的，而不是以甲骨文、金文为母体，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明确。就说秦隶是今天我们中国现代人所使用的文字母体，隶是现代文字之源，这就是我们粗通文字的现代人站在里耶秦简面前，却一点不会陌生的原因。 一个中学生站在里耶秦简的九九乘法口诀表面前，仔细看一会儿，就能大声、准确地读出其中的“一一得一、一二而二……”！放眼世界，哪一个国家有这样的奇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粗通本民族文字，却能够读懂两千年前其祖宗所写的文字，这样的奇迹，如果我们不能让13亿中国人知道、不能让全世界知道、不能让世世代代的中小学生知道，那太遗憾了！我们今天中华民族的崛起，中国软实力的提高、中国文化向世界的输出，我们用的还是秦人留给我们的隶书和隶书的变种。如果我们给现在的中国人说明了里耶秦简蕴含的这些重要的意义价值，那13亿中国人都会想来欣赏、想来感受文化的熏陶。看了之后的观众也一定会深刻感悟到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 北有西安兵马俑，南有里耶秦简度。单纯从历史信息的传达来说，我个人觉得里耶秦简的意义价值要绝对高于兵马俑，这也是可以实证的话。 兵马俑是静止的雕塑实体，通过它们，我们能了解到当时塑像艺术、布阵方式、军队等级、丧葬格局、当时人的五官、身高等信息。兵马俑没有精确的语意表述、没有明白的告知性，而文字的特点就在于，它是一种连贯、确切、清晰地表述，所有稍懂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里耶秦简提供给世人的信息不知道比西安兵马俑要大多少倍。兵马俑静静地站在那里，它无法自己告诉我们它是谁雕塑的、什么时代雕塑的等等信息，它的意义在哪里，我们只能够通过这些静止的塑像来推断，而推断又带有很大的想象和模糊性，而里耶秦简竟是带有如此海量的、确切的信息，告诉我们当时的一个秦帝国是如何管理地方！社会的百态民生、管理系统，我们仅靠简牍上的文字描述，不用任何模糊的想象，就能深刻明了。所以今天，研究秦简几乎是成了一个玄学。从这个意义上讲，里耶秦简的文化意义、历史价值、带给我们的信息，毫无疑问要大于西安兵马俑。之所以西安兵马的知名度要大于里耶秦简，是因为它具有观赏上的通俗性。放在那里，人们直接就像是看小人儿、或者说就像儿童看玩具、玩偶一样，非常形象。而里耶秦简具有一种纵深了解历史的精确性、系统性、全面性。如果从旅游文化的开发上，也采用一些适合现代人、适合读图时代的人观赏的旅游形象塑造，让他们在一种很直观、很形象的感知当中去循序渐进地认知里耶秦简，可能效果会大不一样。 在适合于大众视觉冲击的旅游符号创造上，我们再用点功，那么里耶秦简的知名度、里耶这块旅游地的吸引力要有很大提高。里耶所吸引的游客，是对文化有热爱的高端游客。而这类游客本身的欣赏方式也有别于一般游客，所以我们很有必要根据不同旅客的旅游心理、旅游观赏需求，去专门针对地设计、打造一些旅游符号，比如说愿意通过深层阅读、仔细研究的游客，我们给他提供、融合一些什么信息。而喜欢、热衷于直观视觉符号的游客，我们又给他一些什么东西。那么这些内容，甚至相关旅游纪念商品的研发，都会随着里耶开发的一期、二期工程的建设而不断完善，势必要把里耶秦简的意义文化充分挖掘出来。让里耶秦简不仅从理论上、从历史学上属于中国，属于世界，还应让它从特别直观、生动的角度上，属于中国和世界。今天的旅游业已经成为现代文化产业的龙头。关于这一点，我国很多地方已经认识到了。旅游业是整合、拉动这个区域其他各种文化产业的一个重要推动力和引擎。本地的美术、音乐、演艺、建筑等等方面的产业，完全可以通过旅游业来拉动、刺激。旅游业是一个一带多的产业，具有强劲的带动力，如果我们能够做好这一点，我们里耶秦简的存在意义和本地的旅游文化产业打造，定会提高到一个不同档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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