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先从当前诗界的用韵观点说起
当前诗界对用韵的主流观点是,贯彻中华诗词学会确定的‘’倡今知古,双轨并行‘’的八字方针。但在一首作品中新旧韵不得混用。对此我是完全赞同的。当前相当多的作者扔习惯于用旧韵;有的作者不熟悉旧韵,就用新韵,这是完全自由的。完全决定于作者的个人意愿。但当前诗界也存在着不同的用韵主张。一种是固守平水韵,排斥新韵。我对此并不赞同。因为固守平水韵,只能限定押一个韵部,连东冬都不能通押,那不是自我束缚吗!况且平水韵确实存在着‘’同部不同韵‘’和‘’同韵不同部‘’的问题。同韵不同部,比如新和心,本为同声字,却一个在真部,一个在侵部。同部不同韵如:来、回、才、梅,普通话读时并不押韵,但同却在平水韵的‘’十灰‘’韵内。我今天读了本月的一期《中华诗词》,就有这样一首诗:《周副主席在金华抗战前哨》:
三九凌寒石岭开,辛苦不畏是红梅。
冰姿绰约无骄色,铁骨铿然有别才。
万缕清香因雪聚,千丝神韵照人来。
驱邪抗虐同心结,终把春风重唤回。
如果用普通话读,这首诗并不押韵,但它确实押的是‘’十灰‘’韵。这就是平水韵的弊病,
所以说固守平水韵的主张,是没有与时俱进。另外也有一种意见主张废除平水韵,只准用新韵,我对这种意见也不赞同。因为平水韵也不是不可以用的。比如邓拓同志写诗就全用平水韵,用的很自然,很流畅。比如他在1964年来包头时写的《包头旅次》:
‘'钢花铁水建新城,大漠醒时大厦成。
杨柳丛生添野趣,沧桑巨变畅心情。
人工更比天工巧,西市相沿东市名。
亘古流沙今可治,黄河指日看澄清。”
押的就是平水韵的八庚韵,并非是庚青蒸通押。其中‘’大漠醒时大厦成‘’一句,可别误以为是犯了孤平。那个‘’醒‘’字在平水韵中是平仄两读的(《佩文诗韵释要》中在平声部‘’醒‘’字下注明:迥径韵同。这就是说这和‘’醒‘’字在平水韵中既可以读平声,也可以读上声,还可以读去声。邓拓同志在这里是按平声用的(仄仄平平仄仄平)。我认为废除平水韵的主张是不对的,只要注意不用那些‘’同部不同韵‘’的字就可以了。
二、说说我的用韵主张
我在2002年以前,完全用旧韵,因为那时不允许用新韵。2002以后,有了八字方针,我就开始‘’双轨并行‘’了。有的作品用旧韵写,有的作品用新韵写。但在一首作品中,新旧韵绝不混用。这里解释一下什么叫新旧韵混用?新旧韵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有没有入声字。旧韵有入声字,新韵没有入声字。所谓新旧韵混用指的是旧韵中的入声(仄声)字,在新韵中已经读为平声了。如七、八、黑、白、国、学等字,在旧韵中读仄声,在新韵中读平声。这些字有时候很容易混用。举一个很现实的例子:前几天我在咱们群中发了一首《中秋》:中秋未赏月,今夕黯云天。
圆缺乃常理,阴晴亦自然。
蹉跎存大志,腾达守清廉。
应节融融宴,阖家品蟹鲜。
刚发出就立即重发更正说‘’前发《中秋》属新旧韵混用,‘’阖家‘’改亚‘’全家‘’。为什么说原发的是新旧韵混用了呢?因为原作用的是旧韵。句中的夕、缺、达、节,都是入声字,是按仄声用的。而‘’阖‘’字也是入声字,却按新韵读成平声了。如还读入声,那一句就犯孤平(仄平仄仄平)了。如果当新韵平声用,岂不是新旧韵混用了吗!所以还为‘’全家‘’就没问题了。
现在返回来再说我的用韵主张。我认为所谓的‘’双轨并行‘’,可以有两种理解:一种是:你可以用新韵写我可以用旧韵写,各人有各人的自由。另一种理解是,在同一作者身上,写这一首可以用新韵,写那一首可以用旧韵,我就是这样做的。我为什么这样主张呢?因为写诗的本质,是写意境,写感情,写语言,用什么韵写并不重要,只要合乎押韵的规定就行了。如果只是固守一隅,就会受到不同程度的限制。如果是双轨并行,那就自由多了。
包文森诗友认为,新韵取代平水韵只是时间问题。他这样认为可能有他的道理。但我观点是八字方针双轨并行,不应该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应该是长久的方针。理由有二:其一,中华诗词有几千年的文化积淀,诗作者怎能不懂的旧韵?其二,废止旧韵同样会受到某种的限制。比如我特别欣赏熊鉴老教授在一首咏八十寿辰的诗中的一句:‘’忽为牛鬼忽为仙‘’。在庆祝八十大寿时,大家尊敬他,恭维他,可是老先生一生坎坷,挨批挨斗,所说了这样一句带走调侃味道得话,忽为牛鬼忽为仙。这首诗是用旧韵写的,‘’忽‘’字是入声(仄平平仄仄平平),符合格律。如果是废止旧韵,像这样的好诗好句岂不是要被扼杀了吗?所以我是极力主张作为一个诗词作者1,要既会用旧韵,又会用新韵。真正做到不拘一格,双轨并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