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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比中表达真挚的思想情感

 GXF360 2017-07-09
在对比中表达真挚的思想情感

在对比中表达真挚的思想情感

陆高峰

文章的结构恰似人之骨架。没有了健全的骨架,灵魂无法寄托,血肉也将无处依附。常见的文章结构方式可以按横式、纵式、纵横交叉式来区分,也可以按并列式、总分式、对比式和递进式来辨认。笔者在指导学生的写作实践中发现,大部分学生对递进式的理解和运用有一定的困难,因为采用纵式结构来安排层次,必须线索清楚,脉络分明,环环相扣,层层深入,写作水平一般的学生其思维往往难以企及;而对比式的运用最能表达学生那真挚的思想与情感。本文试以对比手法的运用谈指导学生谋篇布局。

一、主体部分在对同一类事件的叙述中运用对比手法强化情感心理的变异

兰德尔说过:“结构是一切意思和意义的基础,没有结构任何东西都不存在,都不可设想。”我们知道,记叙文常用的表现手法是对比。文章主体部分把两种对应的事物加以对照比较,会使形象更鲜明,情感变化的感受更强烈。

习作《年酒》一文就写了有关喝酒的事,而且还切切实实地写了一次吃饭的过程。综观全文可知,作者是使用对比的手法来抒情表意的。

文章前半部分,写小时候所见的郭大叔是个很有“伤心事”的郭大叔,是个来我家里时“手里总是免不了会有一瓶烧酒和一包熟花生米”的郭大叔,是个“情不自禁地举起酒杯,……”最后“唉”地叹一声气的郭大叔。在简略的陈述和一段细节描写中,郭大叔的形象呼之而出,在我的眼里,郭大叔与我父亲已是一对知己式的朋友。

文章后半部分简述中暗显中年发迹的郭大叔虚情假意的交际多了,与我们的交往也已是“好久不见”。大过年的某一天,郭大叔拉我们一家上饭店。但,席间的我们一家是“都跟随着站起来迎合着,小心翼翼地吃着笑着”。席上,碰杯的声音及说笑声不断,但看得出,“大叔与父亲的话明显少了”,而与那圆啤酒肚的却似乎多了许多话,大叔只是时不时地转过头来对父亲说:“来,喝!”,“大家也附和着笑一笑”。作者笔下的父亲似有中年润土见到“老爷”时候的味道了。而好久不见的郭大叔和我的父亲中间也已经竖起了那一道说不明白的“厚障壁”。于是,我再也找不回在我年少时,“最爱找父亲喝酒”的郭大叔与我那“静静的,目光只是注视着桌面,眉头紧锁,聆听着,陪大叔喝着”的父亲的知己之交情了。

郭大叔与我们一家的情感随岁月的更替而流失,或者说今日之情早已不再是当年之情。

该文作者没有浪费绝佳的题材,而且是最大限度地提升它的价值,文章主体部分,对“喝酒”这一同类事件的叙述中运用对比的手法写出了“个性化”色彩浓郁的思索与感悟,并且使得这一变化的情感得以强化。

二、主体部分对不同事件叙述所构成的画面内部运用对比手法强化思维认知的提升

来看习作《长大》中的两个画面。

画面一:

上回去理发店,也许是下午临近傍晚的缘故,店里的光景甚是惨淡,顾客只有我与一位带着小孩的女士。理发师很自然地与我聊天,“你上几年级了?”我正欲回答,“我四岁了!”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耳畔响起,原来是旁边的小孩在回答女老板的问话。

“要上初三了。”我随意地答道。“成绩怎样?”理发师饶有兴趣地再度发问,而我却无心答话,只是含糊地应付了一下。理发师见我如此,便也不再展开话题,用沉默结束了对话。

这是文章中作者在理发店与理发师对话的第一个场景。也许针对不同年龄段的顾客,理发师们的话题都是不同的。作者由此想到了见面称呼的变化:由“小朋友,多大了”取而代之为“同学,上几年级了”,由“小朋友,你乖吗”取而代之为“成绩如何”。其实,改变的不只是称呼,对人的关注点在变化。这不是人们的思维在创新,只是缘于“我”长大了。在对比中感悟“我”的长大。

画面二:

在家中,从前的饭桌上很少听到我的声音,基本上没有能力插话也没有机会轮上我发言。而现在,父母时常会在讲完某个人或某件事时信口添上句“你看呢”,似乎在等待我的看法。偶尔在说到兴奋时,偷偷瞟上一眼,见父亲正微低着头,俨然一副思想者的模样,母亲也放下筷子,正全神贯注地“聆听”我的长篇大论。每每此时,我甚是得意,也有几分惊喜,家长们也会有做听众的这一天,我不禁暗自感慨。

有些时候,我还会主动地与父母讨论一些事情,他们也很乐意与我谈话。对一些敏感话题,母亲也不再是用“小孩子不要管太多”之类的话一口回绝,而是尽可能地把握尺度,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地收场。

这是文章中作者在家中与父母亲的餐桌上对话的又一个场景。用一个时髦的词语,父母对“我”的态度“人性化”了,开始注重“我”的看法与观点,家庭氛围也随之和谐了许多。细细想来,还是缘于“我”长大了啊。餐桌上的对话,是在“角色”的转换中形成对比,在对比中作者在感悟长大。

三、主体部分在事件叙述中对不同人物形象运用对比手法强化人生百态的思考

习作《我北行,故人南去》叙述的是作者在某公交站台遇见一位盲人用二胡拉唱卖艺时所发生的事。

文章对声音的描写有三处,分别是“硬币碰撞杯底,发出轻微的‘叮’的一声”;“几枚钢镚‘叮叮当当’的投下去”;“ 车门‘嘎吱’一声在他身后合上”。

第一处“轻微的‘叮’的一声”,硬币与杯底的距离不是很大,碰撞之声就是很轻微的一声“叮”,可以想象到那是候车的老人弯腰后的投币姿势,联系前一句的“问候”,从中透出的是乘车老人们的慈祥与善良。

第二处“叮叮当当的”钢镚声,来自花蝴蝶似的小姑娘的善举,小姑娘虽不懂得善举也需要用平视甚至弯腰的姿态呈现,但天真烂漫童心纯真的形象可见。

第三处,车门合上的“嘎吱”一声,传递出的不仅仅是金属碰撞的冰冷,也让我们微微感觉到了司机不住地按喇叭,那全然不顾“摸索着”走上公交车台阶的盲人的艰难,冷漠无情的“催”促之心毕现。

“比较是一切理解和思维的基础,我们正是通过比较来了解世界上的一切的。”(俄·乌申斯基)

文中的盲人在拉《赛马》一曲时,作者还描述了这样一个画面:小姑娘的“叔叔,拉得真好!”,染了一头黄毛的年轻人的“嗤”笑,以及“我”的“心中腾起一股无名之火”。文中的“小姑娘”、“年轻人”和“我”,虽着笔不多,但因身份、年龄、学养的不同,举止言行等迥然不同而传神地呈现出各自鲜明的性格。强化了作者对人生百态的思考。

四、在事件叙述中因局部片断多处运用了对比手法而强化内在主旨的表达

还是以《年酒》为例。文章在局部地区还多处运用了对比:

“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彻人心骨”的自然冷与“家里常常生一笼火”的人间暖形成对比。读这样的句子,我们分明感觉到这“一笼火”,也给了郭大叔“家”的温暖;

“这流逝的时光带来了许多,也带去了不少。就如那洁白的云朵不再纯洁,总有乌云飘过;就如这清澈的河水不再透明,总有令人发恶的臭气;又如清澈的空气不再沁人心脾,总被浑浊所蒙蔽……”

句子内部的排比式对比,暗示了经济的飞速发展所带来的“阴影”。真正的“年酒”是在那个“圆肚皮的家伙”的随性与“我们一家”的拘谨中开始的。几个镜头式的细节,把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对生活中人情淡漠的体验描写得淋漓尽致。作者内心情感的无奈、抗争,对人与人真情的呼唤也隐然可见。

五、选材本身隐含的“意义”与客观表象之间的隐性式对比凸现出人生价值观的取向

如名篇杨绛先生散文《老王》中的老王,是一位以拉车为生的生活不幸而又老实、厚道与善良的底层劳动者,然而他却用发自灵魂深处最本真的人性之光,烛照着人类生存的暗夜。

在这里,平凡的老王,普通的生活与“隐性”的高贵、富足相对比。也正因为老王们的普通,老王们身上的这种看似微茫的人性之光,却最恒久,在苦难面前体现出来的善良以及对自身尊严的捍卫,就是作者眼里、心里所蕴藏的在平凡生命中洋溢出的最耀眼的光彩。

同样,习作《我北行,故人南去》中叙述的是一位盲人用二胡拉唱卖艺的事。所选材料本身隐含的平民、底层、弱势等“意义”,与社会经济发展中人们物质生活普遍提升后的现实态势之间所形成的“隐性”式对比,凸现出作者对社会、对个体关注中所表现出的人生观和价值审美的取向。

对比就是把相互对立的人、事、物放在一起写,便于对照比较,显出各自特色,表现爱憎褒贬的感情。在这里,对比的另一方,可以是隐去不写而读者心里已经明了的。于是,作品中那极富个性色彩的人生价值观通过“老王”们而得到鲜明的体现。

对比的运用,不仅仅体现在上面所述几个类型。对景物描写的变化而形成的对比,如莫泊桑的小说《我的叔叔于勒》中,文章开头和结尾的描写。

这五种对比写作方法是文章主体部分在叙述过程中常见的。在实际的写作训练过程中,我也惊喜地发现同学们虽并不擅长但已能恰当使用对比这些方法,在习作中就有了更多富有个性色彩的思想情感的表达。

(作者单位: 无锡市硕放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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