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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古诗创作之——诗情论

 田牧 2017-07-15


 

  说起诗情画意,总能让人想到美好的事物,如美酒,它能使人陶醉;如花,它能让人迷恋,饮美酒、赏名花,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而一首好诗也总是能让人百读不厌、流连忘返。不过一首诗的效果的好坏,往往是取决于诗歌的高度艺术性,而诗情主要指的是诗歌所要表达的情思,如羁旅抒怀、家国情怀、怀古伤今、咏物言志等具体内容。
  所以,诗情与诗歌的创作技巧是无关的,在评一首诗的好坏时,不能单从诗歌的情思去判断,不能因为一首诗没有社会功能,没有深度,就认定不好。虽然诗歌的情思与诗歌创作技巧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诗情的丰富与否却关系到一个人的整体创作水平。许多人在初学时就容易存在一个误区,直接把喜爱的诗风,直接当成了诗情,所以在创作时题材就会变得狭窄,容易让读者产生厌恶感。
  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周邦彦的那首浣溪沙薄薄纱厨望似空,簟纹如水浸芙蓉。起来娇眼未惺松;强整罗衣抬皓腕,更将团扇掩酥胸。羞郞何事面微红,当时便觉得这首词语句精雅、形容贴切,香艳无比,便喜欢地不得了,为此还特地去买了本周邦彦的《清真集》,后来我把《清真集》捧在手心,看了十多首后便看不下去了,虽说周邦彦的词多用典故多化陈句是其阅读困难之一,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其内容不是闺情就是羁旅,题材不广,使我失去了阅读的兴趣。
  周邦彦词的语言工丽,章法多变,时而写景中夹杂述事,时而数次变换时空地点,时而将旧情新愁溶于一篇,其境界之高,不愧为宋词之集大成者。可是现代人没有宋代词人的学识,也没有丰富的典故可以运用,只是一地仿作、一地写同一题材,尽管语言上不断地精炼古雅,内容上却变得索然无味。其实人的一生中,必然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情思,完全没有必要独钻其一,多元化的选择及尝试,会更有利于提高写作技巧。
  或许有人会说,诗情是由诗人的创作风格决定的,而创作的风格又与诗人的性情息息相关,对此我并不以为然。钱钟书说过:性情可以为诗,但非诗也,所以我认为诗人可就性情作诗,但不能代表是诗的全部。不同性格的人对诗歌的风格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偏爱,如雄健的、大气的、飘逸的、迤逦的、婉约的、豪放的、沉郁的等等,但诗歌的风格其实只是表现诗情或诗性手法的综合而已,它决定了带给读者怎样的美感,决定了诗歌高度艺术的特征,所以诗性是诗性,诗情是诗情,诗性可以影响诗风,诗情不能,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例如同样的诗性可以使同一种诗风去表达不同的诗情,且看李商隐的《药转》一诗:郁金堂北画楼东,换骨神方上药通。露气暗连青桂苑,风声偏猎紫兰丛。长筹未必输孙皓,香枣何劳问石崇。忆事怀人兼得句,翠衾归卧绣帘中,写的是诗人因便秘上了药,夜半起来上茅房,其间忆事怀人又得句,舒畅完又回去厢房睡了,此诗其中孙皓与石崇两个典故均与如厕有关,由此可看出,李商隐不但写情诗能写得哀丽,连不雅之事也能写得哀丽,这就证明了同样的诗风是可以去表达不同的情思的。
  既然可以用同样的诗风去表达不同的情思,自然也可以使用不同的诗风去表现各种不同的情思。如李白的诗以奇特的想像和飘逸豪迈作为主要风格,而杜甫以哀怨沉郁为主要风格,李商隐以哀丽浓艳作为主要风格;然而李白也有含蓄的闺怨诗,杜甫也有壮志豪情胜游诗,李商隐也有深沉的政治诗,就连以内容徧窄闻名的周邦彦,写的古风也是风骨凛然,毫无绮情。
  各种不同的情思,就使用不同的风格,这一点在苏东坡的诗词作品中体现地较明显,而且东坡常以新鲜的比喻去形容难以捕捉的情思,尽显创新精神。既然现代人作古诗,无论语言、章法、学识等各方面都难以与古人一较长短,所以我们在提高写作技巧的同时要表现丰富诗情,从题材的广度出发,或许也是一个方向,毕竟在二十世纪后,由科技衍生出不少的新生事物及新的社会问题,已足以丰富我们诗歌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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