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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江口史话之二——柳边比邻

 昵称VChmUhmv 2017-08-27

    清朝入关后,为了加强对东北这片“龙兴之地”的守护,防止北部蒙古部落与南部满汉住民擅自进入对方的领地,朝廷决定修筑一条界限分明的封禁线,这就是柳条边。柳条边分老边和新边。老边基本是在明长城的基础上修建,起始于丹东凤城,向北经新宾至开原县的威远堡,然后折而西行,经法库、彰武等直至山海关,全长1950里;新边由开原威远堡附近起始,向东至吉林市北,全长700里。柳条边于顺治三年开始分期兴建,康熙二十年全部完成,前后历经35年之久。老边和新边恰如一个巨大的“人”字,横亘在东北大地。

    柳条边的构造非常简单,就是一道壕沟加上一条土堤。壕沟上宽八尺,底宽五尺,深八尺,其功能与护城河类似;土堤高、宽各三尺,堤上“每隔五尺植柳三株”,也就是株距一尺七寸。清朝用的尺是指营造尺,一尺为32厘米。株距一尺七寸,也就是54厘米。柳树间这么小的株距显然不合常规,也难以保证树木的生长。因此令人怀疑柳条边栽植的柳树不是乔木柳,而是灌木柳。东北人习惯把灌木柳称之为柳条,而把乔木柳称之为柳树。只有柳条才适于如此密植,成活后分繴出许多独立的枝条,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就如同乡下常见的榆树墙。康熙年间的文人杨宾,著有《柳边纪略》一书,是对柳条边记叙较早较真实的第一手材料。书中写道:“今辽东皆插柳条为边,高者三四尺,低者一二尺,若中土之竹篱。而掘壕于其外,人呼为柳条边,又曰条子边。”从杨宾描述的柳树高度来看,这种柳树为灌木的可能性很大。后人还有柳条边“插柳结绳”一说。但从常理上想,用“结绳”的方法防止人员穿越,不仅费用巨大,而且作用十分有限,因此也令人怀疑它的真实性。还有柳条边究竟废止于何时?许多文章说是在清朝中期。而光绪年出版的《盛京典制备考》,对各个边门的派驻官兵情况还有详细记载。诸如此类许多有关柳条边的疑问,一直难以找到权威的答案。原因就在于,柳条边似乎已被官方历史研究机构所遗忘。目前所能看到的资料,大都是民间文化学者所为。但是由于条件所限,他们研究的深度和广度难免有一定的局限性。

    老边全线设置16个边门,每个边门驻守官兵三四十人。来往行人只能从边门出入,而且须持有官府发放的“印票”。除边门之外,沿线主要路口、河道、关隘等处,还设有许多边台。边台是指用沙土在柳条边堆成的土台,用于台丁守候和瞭望。同时,边台又是边门下属的一个管理单位。每个边台设千总3—4名,台丁150多人。台丁是由后入旗籍的汉人充任,种地免税,俗称“边台人”。这些“边台人”除了负责柳条边的巡视和维护外,还要垦荒种地,饲养畜禽,自给自足。这些边台后来大都形成了村落。把现在那些带有“台”字的村子,例如头台子、二台子、三台子等连成一线,基本就是过去柳条边的走向。从开原至法库早期只有威远堡和法库两个边门。其间的大致走向是:从威远堡折而西行—开原老城东秀水—老城北杨堡—马千总台—昌图二道河子—河沿屯—新立屯—水口—杨家窝棚—孙家窝棚—庆云堡三台子—辽河西六家子—柏家沟—法库。

    庆云堡三台子就是过去柳条边的一处边台,它位于辽河岸边,柳条边的痕迹尚依稀可辨。这里向来就是开原与昌图的交界处。开原为边里,昌图为边外。清朝后期曾在这里设了一个边门。通江口距三台子的直线距离约7公里。沿着新修的辽河管理路驱车东行,仅仅10分钟的车程,便可直达辽河路与柳条边遗址的交叉点。历史与现实在这里交会,身临其境,令人浮想联翩。

    辽河管理路沿辽河岸边修建,路上少有行人和车辆。放眼望去,天上白云飘飘,莺歌燕舞,地下草木葱茏,碧波粼粼,一幅清新、静谧、辽阔、葱郁的自然风光。由此不仅想到辽宁省政府要把辽河带打造成生态袋、城镇带、旅游带的宏伟蓝图,这里岂不就是一个融合了历史与现实、很有开发价值的旅游景点吗?

    无论是在历史影响还是在建造规模方面,柳条边都可谓中华近代史上不可或缺的一页。在晚清至民国的许多版图中,柳条边都有明确的标记。遗憾的是,这样一条绵延两千多华里的古代人工工程,如今不仅在地图上标志皆无,在现实中也很难寻觅到它的踪迹了。其实,恢复一段柳条边的历史风貌,既不需要多大的投资,又可为后人展示一页鲜活的历史,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呢?

    所谓留住乡愁,就是留住家乡的人文历史、山川草木、风土人情,各级地方政府对此责无旁贷。


通江口史话之二——柳边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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