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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人的觉醒: 魏晋风度

 星河岁月 2017-08-29

不要思想大一统的宏大与磅礴,只求个性的张扬与解放。魏晋风骨的表现方式千变万化.

所以魏晋风骨是学不来的,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从容的活法。但魏晋风骨不是与生俱来的,因为每个人只有历经红尘才能明白从容背后的辛酸。

魏晋风度可以用自然,自在,自我三个词概括。可谓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人的觉醒.

错过魏晋,中国的诗篇再没有那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光芒;错过魏晋,中国名士们再也不能群体张狂;错过魏晋,中国的诗人再没有嵇康、陆机那唯美如烟花落的死亡;错过魏晋,再也没有闻美人殁而往吊之、闻自己死而叹琴曲绝世……

即便是过了千年,我们仍然可以大胆想象那个由儒雅男人们组成的风雅场面是何等诗意:春日里,名士们戴着纶巾、踏着木屐、容姿仿若仙中人,白衣飘飘不屡尘。他们聚在一起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从言语到姿态、装扮都显得那么洒脱,裸露的身体象征着寡淡的欲求,纶巾张扬着离经叛道、放浪形骸的特异风姿。无论是冽冽西风,还是徐徐微风,这些笼天地于袍袖的男人都会延长风的尾脚,注入灵性。

这个时代的色调是黑暗的,人性斑斓却不能张扬,因为每个人都不能自明当时的对错,每个人都得靠自己去做生死的选择。勇气在人生的不同时刻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生活于竹林之中高洁之士的勇气也是如此,此时的勇气不是与黑暗针锋相对,而是在黑暗面前我行我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魏晋时对于天生容貌并不十分在意,而是注重气质的修炼,它的妙处在于把内心的种种性情和修养化作一种缓和的具有审美及抒情意味的表达方式。 此时是中国古代人对“人自身”的审美意识开始觉醒的时期,人的美成为一个被独立关照的的对象。“神”、“韵”、“气”、“风”“清”成为当时人物品藻中经常出现的审美标准,翻开《世说新语》,这种对人物风度、气质的赞美比比皆是: 如“时人目夏候太初,朗朗如日月之人怀”、“严仲弼,九皋之鸣鹤,空谷之白驹”、“张威伯,岁寒之茂松,幽夜之逸光”、时人目王右军:“飘如游云,矫若惊龙”、有人叹王恭形茂者,云:“灌灌如春月柳”…… 魏晋士人鉴赏人物认为,单纯的容行之美,或单纯的精神之美,都不是和谐的。只有两者的完美结合,才是理想的审美状态。凡题目人者,必亲见其人,艳其风流,听其言论,观其气宇,察其度量,然后为之品题。往往用如此冰清玉洁般的自然美,来形容人物的神姿、气质、精神、性灵,形象地表现了清新脱俗,晶莹净洁的人格美。 黑暗混乱的社会现状、苍凉悲伤的生存环境激发了魏晋士人强烈的生命力量和郁勃的生命情调,并以此为基础,产生了寻求超越和精神提升的哲学思考,这是魏晋士人在现实苦难中寻找到的一个自由的精神境界与生存空间。“故其时之思想中心不在社会而在个人,不在环境而在内心,不在形质而在精神.

魏晋时代,政权更迭频繁,战火连绵,死亡常常不期而至。但正因如此,魏晋人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思考的结果是:既然生命无常,那我们就要在刹那的现量的生活里,追求生命的最大丰富和充实。于是,美学家宗白华说:“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人的觉醒’,魏晋人开创了中国的‘《世说新语》时代’。”由此才诞生了今天的“魏晋风度”。

所谓魏晋风度,就是要活得美、活得有趣、活得漂亮。活得不美活得无趣,毋宁死。

比如西晋的潘岳,也就是大帅哥潘安。生得容貌俊美、身材修长,有玉树临风之态,飘逸飒爽之姿。他每次坐马车出去闲逛的时候,女人们就会像潮水般蜂拥而来,手拉着手把他围在中间,向他温柔地抛掷水果。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掷果盈车”的故事。你看,长得帅,就可以用脸刷水果。魏晋时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看脸时代,魏晋人觉得:要活得美,首先仪容要美。仪容要美,第一要懂得剃须。

魏晋之前,美男大多都留着胡子,比如,关羽就是著名的美髯公。今之剃须刮面之美,始于魏晋也。仪容要美,第二要懂得敷粉。不但女人敷粉,男人更是要敷粉。说到敷粉,还有一个好玩的故事。大美男何晏,天生肤白。白到别人都怀疑他偷偷抹了粉。有年夏天,魏明帝曹睿心生一计,他宴请何晏吃“热汤面”,何晏吃得大汗淋漓,不断用袖子擦脸。结果没想到他擦汗之后脸竟然更白了。曹睿羡慕得连连感叹:“君原来是真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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