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诗词一体”或”诗词一家”这种理念的,才是对“诗“与”词”的全面正确的理解。《现代汉语词典》一书从文学角度的理念上是这么解释”诗”与”词”的。 诗,文学体裁的一种,通过有节奏、韵律的语言集中地反映生活,抒发情感。 词,一种韵文形式,由五言诗,七言诗和民间歌谣发展而成。起于唐代,盛于宋代。原是配乐歌唱的一种诗体,句的长短随着歌调而改变,因此又叫作长短句。 再看《尚书-虞书》记载:”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此处把诗与歌合为一体,因为最早的诗即是歌,歌即是诗。而且诗歌与”乐舞”也是合为一体的。人们在实际表演中,总是配合音乐、舞蹈而歌唱。只是在后来的发展中,诗、歌、乐、舞各自独立成体。又看《唐宋名家词选》一书(八O年版),对词的注解:”词”是经过音乐陶冶的文学语言,是”曲子词”的简称,它的形式是要受声律的约束的,所以一般把词都叫作”倚声填词”。 从这些具有权威性的工具书中对”诗”与”词”的诠释,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们:诗词一体。不论是诗还是词,都能歌吟传唱,配”乐、舞”表演,手舞足蹈。也许有人质问,照此说来诗即词,词即诗,没有诗、词之别了?并不是。诗有诗的韵律,词有词的格式。诗有律诗、绝句、古诗之分,有字数限定。词有词牌,”依声填词”,长短句式不等,不同的词牌字数规定也不同。这就是诗与词的主要之别。 既要认同”诗词一体”,又要分清”诗”与”词”有别,这不是很矛盾吗?不矛盾。下面以李白的名篇《蜀道难》赏析解答看似很”矛盾”的问题。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以上选摘了该诗篇的开头、中间、结尾的部分诗句。显而易见:字数三、四、五、七言不等。从来没听说《蜀道难》不是诗,或归入词。再看《唐诗三百首》一书对该诗的誉赞:有三言,四、五、七言,甚至十一言,参差错落形成极为奔放的语言风格。在用韵方面,一连三换韵脚,极尽变化之能事。再阅读白居易的《杜陵叟》: 杜陵叟,杜陵居,岁种薄田一顷余。三月无雨旱风起,麦苗不秀多黄死。 典桑卖地纳官租,明年衣食将何如。肃我身上帛,夺我口中粟,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 这首《杜陵叟》以七言为主,杂以三、五、九言。原来诗中也有”长短句”的面孔。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认同”诗词一体”呢?再来看几首典型的词。作者,严仁《玉楼春》-春思: 春风只在园西畔,荠菜花繁蝴蝶乱。 冰池晴绿照还空,香径落红吹已断。 意长翻恨游丝短,尽日相思罗带缓。 宝奁明月不欺人,明日归来君试看。 七言,八句。是首律诗还是首词呢?三、四两句,五、六两句分別对仗。这与律诗中的押韵、对偶都具备了,可明显地标注这是一首词啊!谁能否认”诗词”不是”一体”呢?再看岳飞的《满江红》一词中的名句: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壮志肌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也是典型的词中对句。不妨说是词中诗。最令人难辩的是刘禹锡的这首《竹枝词》: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选编者把它归入词,有读者说这是明显的一首诗。我只能说:这就是“诗词一体“的铁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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