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丨熊伯齐 洪亮先生曾说:“熊伯齐这位改革开放之初就成名的著名篆刻家依然保持着他那潜心于诗、书、画、印的创作与研究的状态,从他的作品中我们能感受到他那平和宁静的心态。我们以为对于当今书画篆刻界来说,熊伯齐是有当代意义的,这种意义体现出真正艺术家具有的不浮不躁的心态,乐此不疲地走在吴昌硕、齐白石等熔诗、书、画、印于一炉,成为诗、书、画、印四全、四通、四绝的艺术大家的道路上。” ——大美君 创新只是在一万上面加一点 文丨熊伯齐 搞艺术实际上就是搞自己的东西,如果搞了半天是搞别人的东西,那实际上在艺术上是失败的。所谓自己的东西,也是不能抛开传统的,如果自己闭门造车地胡搞一通,那不叫艺术。有一些搞艺术的,误以为反传统就是创新。中国的文化艺术起码有四千年以上的历史,你用人生的几十年,去对抗几千年,实际上是以卵击石。所以只要在传统里面有自己的一点东西,就是大成功。艺术像一条大河,我们好比是在河里的鱼。鱼为了表现要跳出水面,让四面八方都看得见,当然跳得越高越好,但是跳得不好跳到岸上去了,你还有生命吗?历史上有好多激进派,搞非常怪的东西,最后还是流传不下来,被艺术淘汰了。有好多现代派搞流行书风、流行印风——街上流行红裙子,流行一年就没气候了,所以搞书法、篆刻是赶不了时髦的。上海有个篆刻家说“传统一万岁,创新一万零一岁。”就是说,创新实际上是在一万上面加一点儿。我的观点是,作为艺术追求,我们还是得在传统文化基础上发展个性。 他在艺术创作中,物我两忘 文丨李刚田 时下书法篆刻,多追求形式的新颖,从而产生对视觉较强的冲击力。为在形式上追求不与古人同、时人同、他人同,而用尽心机以求在展厅中众多作品的对比之间凸显出来,但每每对作品中所蕴含的文化风格近于麻木或滑入时风而趋同,所谓的“形式至上”或“纯视觉艺术”的书法篆刻,失去了人格与艺境的潜在支撑作用。而传统的文人书法则与此有很大区别,在形式上求“无意于佳乃佳”的,求顺乎笔墨自然表现而随缘生机,重视作品的内在境界,重视作品中人格魅力的潜在。而这种古与今的对比之中,看伯齐先生的书法篆刻艺术乃至他的艺术人生,明显感受到虽然他的作品中也体现着当代艺术的特点,但从创作理念上,他自然而然地秉承着传统文人的理念,为艺的“无意于佳”与做人的随遇而安二者天人合一,在时下的喧嚣与泡沫中能心静如渊,在艺术创作中才能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看他的书法篆刻,无心刻意塑造与众不同的独立风格,更不去刻意张扬来哗众取宠,他的风格是在长期的学而思、思而学的过程中水到渠成的,是在蓦然回首中发现的。读他的诗词,没有过分华美的词藻,没有艰涩的用典,在清词丽句上表现着真善美。他的诗词没有文人的牢骚、“愤青”的激烈或所谓“公知”的担当,用老妪可解的文词和白描式的文风来表现自然与人生的美好,在浅斟低唱中展现文人情怀和赤子之心。在挥毫染翰与驰刀石面的过程中,使人感受到人的在场,文与艺、文艺与人浑融一体不可分解。 数十年来,伯齐先生一直在向传统深处追问,又不断作自我反省,我们且录他1988年的一段话作结束语:“……篆刻之外,另事书画,文学,从中寻求突破,其间不乏成功的喜悦与停滞的彷徨。前些年因任务要刻大量的印章,这对于一个印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作法。它将导致程式化,使艺术走向死亡。我便在这可能程式化的危险中挣扎,以罗丹的‘不要相信一双灵巧的手’为座右铭,时刻告诫自己不要忘了一个艺术家的宗旨,我们为艺术家所表现的,就是自我,但这个自我不是僵化的,而是在不断否定过去中实现的。我非常敬佩白石翁既学习前贤又不忘自我,而终究是自我的精神,虽然我并不喜欢他的篆刻风格,另外亦想学到来楚生先生对每件作品都力求不雷同于前的作风。探索是必要的,但有时如履薄冰,脚下一嘎嘎作响,就赶快退了回来,然并非退缩,正如古人云:胆欲大而心欲小,目的仍在彼岸。” 熊伯齐,又名光汉,号容生,锦里生、天府民。斋名三砚室,别署玉垒轩、聆鹃庐、杏风楼。四川井研县人。1944年3月生于成都,1955年7月定居北京。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二、三、四、五届理事。现任中国书协篆刻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书协书法培训中心教授,中国文联牡丹书画艺术委员会副会长,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院研究员,西泠印社理事,西泠印社篆刻创作研究室主任,北京印社副社长,荣宝斋艺术鉴定委员会委员。擅篆刻、书法、写意花卉及诗词。作品入展全国历届书法篆刻展及其他重大国内国际展,并多次任评委。在国内外多次举办个人展览,有数种出版物及数篇论文发表,作品为国内外多家机构收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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