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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长夜孤灯话《论语》——行天下邦国之道

 百科知识博览 2017-10-12

30、行天下邦国之道



长夜孤灯,古卷为伴。

孔子说:“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使道行于天下,是他毕生的志愿,也是他学而不厌的最终目的。如何行天下邦国之道,如何使天下有道、邦有道呢?最重要最直接的方法的便是出仕为政。

1913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优,饶也,多也。这里即是“行有余力”的意思。

这里的学便是学道,并非单纯地指读书识字。仕而优则学,则是针对已出仕者而言。 为官者能尽其职守,行有余力,则应更进一步,继续“就有道而正焉”。明道非三五日便可达成,而行道更需一生,曾子所谓的“任重道远”是也。所以,已仕者不可须臾废学。

学而优则仕,则是指未出仕者而言。明白了什么是道、如何行道,学有所成之后,行有余力,则可出仕为官,将所学付诸实践。因为学是学道,目的是为了行道,所以,学有余力当然要出仕为官,使道行于天下。而出仕为官便是在行道,出仕之后废学,便会忘掉所学之道,便会忘掉学的初衷,如冉求,所以出仕者不可废学。

有人看到“仕而优则学”一句在前,“学而优则仕”一句在后,便以为子夏这么说有着很深的用意,随即生出很多解释,来一番义理的阐发。其实,在修辞方法上,前后两句是互文,只是为了说明仕和学有着密切的联系,二者相辅相成。至于先学还是先仕,并没有一定的顺序,子夏的话重点也不在此。定州汉墓出土的竹简《论语》,本章便写作:“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可见,先说学先说仕,无关紧要。


【我也不懂为政】

如何为政治民,如何使天下有道,孔子说过很多。这些章节,虽然兄弟能将文义讲通,但其内涵、其境界,说实话,我一无所知。各位也要注意,以后凡是讲到有关为政行道的章节,虽说兄弟都能解释上几句,但也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一个人若没有相当的实践经验,纵然你能把这些圣人之言背得滚瓜烂熟,也无济于事。所以孔子说:“虽多,亦奚以为?”所以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让一个诵诗三百,熟读《论语》,却无甚经验的人去为政治民,必然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政治家是一个需要经验的职业,而且没有二三十年是不够的。各位看看,如今的省部级领导干部,除了个别天资过人的以外,有几个是五十岁以下的?当上身系天下的国家级领导更是在六十岁之后了。政治家同时也是一个需要不断自我完善不断学习的职业,所以子夏说:“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0218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干,求也。禄,俸禄。谷是粮食,古代出仕之人的俸禄就是粮食,所以,用谷指代出仕做官。如“邦有道,谷”,“三年学,不至于谷”,欲皆是出仕做官的意思。

阙,同缺,二字同音假借。

殆,疑也。

尤,异也,过也,引申为不是。如以儆效尤,怨天尤人。

禄在其中,照着去做即是得禄之道。

子张跟随孔子,所学所行,最终目的皆是使天下有道,前面已经分析过。疑惑不定之处,不言不行,其余则慎言慎行,便可少过寡悔,做到这些,自然有机会出仕,受到重用,所以孔子说禄在其中矣。

子张公然向孔子提出要学干禄,孔子也没有加以斥责,因为,学的目的便是行道,要想行道就必须出仕,得到一份俸禄是自然而然的事。樊迟学为稼为圃,孔子说自己不会,还斥其为小人,而子张学干禄,孔子便教给他求禄之法。两相对比,并非是孔子对两位弟子亲疏有别,偏爱子张。从夫子受教求学,然后出仕、行道,这才是弟子们应该做的,子张明白这一点,问到了点子上,而樊迟却不明白。若是在后世,一些腐儒学者遇到子张这样公然汲汲于功名利禄,必然对其大加责难,这些人真的是读腐了书。


【真正有学问的人都是大政治家】

兄弟上大学时,曾接受过一种观点:真正的学术是自由的,不应该从属于政治。该观点的出现,大概是因为前苏联和建国后,都出现过打压知识分子的政治运动,而我们大加崇拜的欧美思想权威老是拿这些政治运动说事儿,更是助长了这种观点的流行。在他们看来,似乎真正的学问只掌握在象牙塔内的大学教授手中,为官从政的人必然与学问毫不相干。知识分子若与政府搭上关系,那他们就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他们口中的学问也不是真学问。

兄弟在读罢《论语》之后,才明白,这种观点不过是书生的迂腐之见而已。孔子所谓的学就是学道,学道的目的乃是行道,能明道能行道,这才是真学问!怎么行道呢?是为政,是出仕做官,这样才能使邦有道,使天下有道。否则,只是躲在象牙塔内坐而论道,在书斋里皓首穷经,如此就能使邦有道,使天下有道吗?纵然你饱读诗书,著作等身,纵然你脱离了政治,获得了自由,又有何用?古人云:“百无一用是书生。”此之谓也。各位看看,诸葛亮,曾国藩,这些历史上出将入相、定国安邦的人物,同时不也是道德学问一流的大儒吗?所以真学问不仅在于明道,更重要的是能行道。只知读书,不知行道的人,又怎能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名垂青史?可见,有真学问的人必然是为政之人,当然了,为政者之中不学无术、不明道行道的也大有人在。


长相略丑的曾文正公,毛主席也很佩服。

1320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行己,即相当于“为人”“作人”,孔子说子产“其行己也恭”,便是说他为人恭敬。行己有耻即是其为人有羞耻之心,有所不为。

斗,筲,皆是盛粮食的容器,一筲是多少已不可考,有的是二升的,有的说是五升,也有的说一筲就是一斗,总之斗和筲都是容量很少的器具。孔子说斗筲之人,意思是说他们才能德行狭小,根本不配称作士。

子贡问今天为官从政的人怎么样,他们可以称作士吗?孔子竟然说他们都是斗筲之人,根本算不上。由此可以看出,当时的为政者之中,有学问,能明道行道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学不可急于求成】

学的最终目的是明道行道,但也要有个先后顺序,不能急于求成。

1912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洒扫,打扫庭院、清洁房间等一类事情。

应对,即是与长辈交谈对答。

进退,与长辈在一起相处时的各项礼节,如早晚请安、相见告辞等。

君子之道,即是孔子之道。

倦,应当是“传”字之误,传,繁体作“傳”,两个字很像,所以误抄。有人认为没有错误,这里就是疲倦的倦,是指弟子门人受教时不好学而感到疲倦。如果是这样,子夏的话意思就不够集中不够鲜明。子游讥子夏只传末不传本,而子夏反驳说,道有本有末,传授是有先后顺序的。前半句刚说“孰先传焉”,后面也应该说“孰后传焉”才对,又怎么会来个疲倦不疲倦的呢?不伦不类。

子游讥讽子夏的门人,只会洒扫应地,这不可是道之末节。为政治民,使天下有道,才是道之本,而这方面子夏的门人是不行的。

子夏是如何反驳子游的呢?他说,道,有本有末,先传者为道之末,即洒扫应对进退。后传者则为道之本,应该是为政治民、使天下有道的实践能力。将道比作草本,人们将草木分作很多种类,对其加以区别,对君子之道也应加以区别。子夏的意思是,我先交门人洒扫应对进退,是有原因的,君子之道应先传末,再传本,循序渐进。学道者能从末至本有始有终的,恐怕只有我们老师孔子那样的圣人才能做到吧。

所以,我的门人只学了道之末,未能学道之本,也是情有可原,我只教给他们洒扫应对进退,也是有原因的。否则,对于后生晚辈、门人小子,洒扫应对进退这些基本的尚未学会,就直接交给他为政治民的先王之道,岂不是有诬于圣人之道吗?所以说“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想一想,子夏的话确实有道理。子游不问缘由就批评子夏的门人小子“有末而无本”,不妥。

1444阙党童子将命。或问之曰:益者与。子曰:吾见其居于位也,见其与先生并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

阙原是指宫门两侧的用作瞭望的塔台,两个塔台中间有空缺,用作通道,所以叫作阙,后来又将两边的塔台也称作阙。观这种建筑其实就是一个塔台,有大有小,大的叫宫阙或是城阙,在宫门或城门附近,用以瞭望,如城阙辅三秦。小的也就一人多高,置于路旁作灯塔。

阙又可作量词,相当于首,词分上阙下阙。如千千阙歌,千千,泛指多,千千阙歌就是指很多首歌。

在孔庙东南有两个石阙,所以当地人就把这个地方称为阙里,又叫阙党。


汉阙

童子,男子二十加冠,行成人之礼,未加冠的孩子称为童子。

将,持也,把也,如将心比心。将命,即是将话告诉别人。所以古人把“将命”释为“传宾主之语”,也就是在主人和宾客之间代为传话。

先生,泛指父兄长辈。

大概阙党这个地方有一个童子,和一般的小孩子不同。他能代大人们传话,在长辈面前跑前跑后,表现十分积极。有人就问孔子,这个童子如此行事,是在自求进益吗?是为了让自己的学问、德行上有进步吗?

依礼未成年的童子,在正式场合是不能和成人一起坐在席子上的,只能隅坐,即坐在角落里。与长辈同行时,不能并排,要跟在一侧或是后面。孔子说,我见到过这个童子,与成人并坐于正位,与父兄长辈并排而行,十分无礼,他这不是在学问、德行上自求进益,只不过是想快些享有成人才有的地位罢了,而这与明道行道更是了无相关,这个阙党的童子也有着急于求成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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