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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中医可借鉴的失败经验

 笨鳥先飛龍 2017-10-12


“我请酷爱中医的青年同志们从中罗致两点阅历:一是读书不在多而在精。学,就要学深学透,不要哗众取宠,虚有其表;二是只需扎扎实实地学,人人能够学好,不要妄自菲薄。”——李克绍




我行医的阅历领会

作者/李克绍


我初学中医时,有一个主意,便是不掌握中医的悉数,决不临床看病。这个主意,真是太单纯,太天真了。表里妇儿,伤寒杂病,条理纷乱,千变万化,要掌握悉数,谈何简略!并且要学,就得联络临床,假定脱离临床,又想学得悉数,岂非坐而论道?


可是我是没有老师作辅导、自学中医的。无师辅导搞临床,比无师辅导啃书本,难度就更大了。由于啃书本,我还有较为有利的旧文学根底,而搞临床就啥根底也没有,无异瞎子夜行。



因而,关于行医来说,我走的弯路更多。弯路多,失利的阅历天然也就多了。可是这些失利的阅历阅历,恰好能够作为青年中医的学习。


1

“医之所病,病方少”


我之学医,是以背书发家的。1935年旧烟台专署警察局考试中医,我就凭着背书熟,竟被选取为第二名。那时,我连一个病人也没有触摸过(这可见单凭书面考试是多么不行靠)。所以,我开端临床,也是只靠背书。


我记住我触摸的榜首个病人,是在教学课余时间,为地点村中一个年约四旬的男性看病。他自诉气短,别无他症,经过他人医治屡次无效。他对我说:“你已然在看医书,请给我开个方试试。”


我觉得窘了。由于我既没有把脉的训练,也没有辨证的阅历。怎么办呢?想起来了,“夫短气有微饮,当从小便去之,苓桂术甘汤主之,肾气丸亦主之。”此两方药既平和,何不一试?所以采纳榜首方:茯苓12克,桂枝9克,白术9克,甘草6克,原方予服(剂量已兑换成今制,下同)。谁知只服下一剂,表现竟彻底不见。这一意想不到的作用,病人喜不自禁,我也被宠若惊。


尔后,接着求诊的人就逐步多起来了。我原先想象的悉数掌握以后再行医,实践也不也许了。在这时期,有一少妇,时而少腹攻冲作痛,我就想到“妇人少腹气攻冲,肋腹刺痛当归芎……”;有俄然一时失去知觉者,我想到“乌药顺气芎芷姜,橘红枳桔及麻黄……”。总归,每遇一病,都有一成方,并且不加不减,照抄运用。说也古怪,也真实取得了一些作用。


可是,老是无效者多。也有一些病是我在书本上所没有见到过的。所以,我开端感遭到我所记住的方太少了。“医之所病,病方少”,这恰是我那时的心思描写。


我记住的丹方少,这是不错的。但也悉数背诵了汪昂的《汤头歌诀》,《医宗金鉴》方,陈修园的《长沙方歌括》、《时方歌括》,陈元犀的《金匮方歌括》,还有挑选地记诵了一些《温病条辨》方,辨《医林改错方等等。假定这些还不行,难道说非要把历代方书,如《和平圣惠方》、《和剂局方》等,通通背下来不成?


那是不大也许的。这时我关于能否学好中医,早年自个打了个问号。


“医之所病,病方少”,这证实我每次临证,都有必要有一个成方可用。为了防止临证时无所措手足,我在每次临证之前,胸中总得预先贮存一些成方。因而每遇病家约诊时,必先问问病人哪里不爽快。


如说头痛,我就把有关医治头痛的丹方默想一遍,记不清的再査一査书,必须在赴诊之前胸中有数。既至临证,又通常把所见的表现硬往我所记的丹方上套。就连诊脉,也通常是我这丹方需要啥脉,而病人的脉息似乎也恰好是这么的脉。


总归,常把病人的脉证,强归入我想用的丹方规划当中。这么,方既不灵,对中医能不能看病天然也产生了置疑。可是有不少我所不能治好的病,经过他人医治,或病家自找偏方医治,却居然好起来了。这个“他人”,通常又是看书不如我多的人。


我这时才逐步知道到,我曩昔之所谓“学”,仅仅皮裘,实践并没有真实学进入。不是中医不能看病,而是我没有把中医真实学到手。有了这一番知道以后,使我的学习和临床,起了一次腾跃。



2

胸中无半点尘者,才许临床


所谓腾跃,指的是我不再在临证之前预备成方了,而是迫使自个独出心裁地去查询、研讨病人的各个方面,尤其是从此开端真实留意了脉诊。


病人主诉略同,但必有不相同者在,“独处藏奸”,这是我深入的领会。就在这以后,我能够在无成方可用时,克己对证之方,而这些克己之方,也的确取得了不少优良作用,也就在这时,我才真实尝到了中医的甜头。


柯韵伯谓:“胸中有万卷书,笔底无半点尘者,始可著书;胸中无半点尘,目中无半点尘者,才许作古书注疏。”这是说,不管著书,或为古书作注,都有必要脱节全部先入为主的框框。


我经过死套成方失利以后,也深深感到,我之临床,“尘”太多了,只需胸中无半点尘者,才许临床行医。从此以后,我从套用成方,改变为从认证上下时间。


认清了证以后,不再是胸有成方,而是胸有定法,按法思考有无成方可用。假定找不到成方,就顺手拈几味药,也常取得满意的作用。现举几个简略的实例如下:


1、一个经过不少西医确诊为癫痫,中西药久治不愈的十余岁患儿,我问知是在夏月烈日当空的户外割草时晕倒后致成癫痫,以为这等于暑厥,便放下全部治癞痫的成方不必,与以生脉散加蜈蚣、僵蚕、全蝎等入络行痰镇静药,十余剂治好,永未再发。


2、一癫痫频频发生的半老妇人,也是中西药久治不愈,余诊视后,以为心下有痰饮,予以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略为加减,不光癫痫治好了,就连多年的胃脘痞满,也治好。


3、一青年患中耳炎,历时半年,服药近百剂,一直无效。余诊视,脉迟舌淡,耳流清水,不浓不臭,便扫除全部治耳消炎方,予以四君子汤加炮姜、白芷,一剂效,三剂愈。


这儿不是为了介绍医案,所以不多引述。仅从以上三案就能够看出,这些病都不是啥难治之病,仅仅由于这些医师,胸中只需成方,并且不善于用成方,“尘”太多了,才使病人经年累月,处于苦楚当中。


我从脱节教条,重视辨证以后,不光关于临床看病比早年有了掌握,并且关于阅览医书,也觉得和早年不相同。早年我只喜爱看有方有药的著作和开宗明义的医案,而关于理论性的著作和像《临床攻略》那样需要自加剖析的医案,就看不进入。可是对辨证有了领会以后,豪情就转过来了,不光喜爱看理论性的著作,并且看医案也有了自个的赏鉴与批判才能。从此以后,我还觉得现行的各科临床讲义,关于辨证的底子功,讲得不深不透,而着重分型,分型又分得太死,在必定程度上,挨近于教条。


据上所述,我请酷爱中医的青年同志们从中罗致两点阅历:一是读书不在多而在精。学,就要学深学透,不要哗众取宠,虚有其表;二是只需扎扎实实地学,人人能够学好,不要妄自菲薄。



3

“戒之在得”


我能不套成方,辨证地克己新方,这仅仅是从外行开端挨近熟行,还谈不上“胸中无半点尘”。真实胸中无半点尘,那是中医的化境,要到达这一境地,确非简略。


我现已是古稀之年了,孔子云:“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得”,包含着功成名就,得意洋洋,不求上进,优游而休等主意。我在迟暮之年,总想在中医学术上持续前进,为公民的保健作业作出贡献。“戒之在得”,恰是我应时间加以警觉的座右铭。


(按:“戒之在得”之“得”,曩昔多解为“得寸进尺”。我以为血气既衰,不该再有得寸进尺之想。今以“得”为得意洋洋,骄傲自足,安于现状,不求进步为训,始觉与晚年人血气衰时的心思相契合。此处小标题,即取此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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