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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情书是,醒来后觉得甚是爱你

 昵称42084575 2017-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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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情到深处人孤独,爱至穷时尽沧桑。

在我们心灵深处,爱和孤独其实是同一种感情,它们如影随形,不可分离。愈是在我们感觉孤独之时,我们便愈是坏有强烈的爱之渴望。幸好还有一种爱情,即使彼此相距千里,中间流淌岁月之河,也依旧缓缓绽放,微熏在午后的艳阳之下。

诚然——若真爱,距离算什么,若真在乎,时间又算什么!



民国时期,大师辈出。世人皆知徐志摩的浪漫,沈从文的痴情,可是还有一人,他比徐志摩更浪漫,比沈从文更深情,他不仅极富才情,还是世上最会写情话的人,他的名字叫朱生豪。

朱生豪的一生,主要为两件事而活:翻译莎士比亚和给他的女神宋清如写情书。

在他短短32年的生涯中,不仅用一支笔翻译了180万字的《莎士比亚全集》,还为宋清如写下了540多封情书。

他翻译的莎士比亚剧作,至今是无人超越的经典;而他写给宋清如的情书,仍在感动无数人。



“我们都是世上多余的人,但至少我们对于彼此都是世上最重要的人。”

这段爱的传奇,佳话长存。



2.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句话?如果不相信,我希望你相信。

1912年,朱生豪出生于浙江嘉兴。自小就是学霸一枚,只是,10岁那年,家里突然遭到变故,母亲生病去世。

两年后,父亲也相继去世。从此他失去了父母的庇护与以及温暖的家庭。这样的变故,使他成为了一个寡言的人。



1929年,朱生豪中学毕业,以优异的成绩保送去了杭州之江大学学习,享受奖学金,主修中国文学,以英文为副科。读大学期间,他加入了“之江诗社”,才华得到施展,老师和同学非常欣赏他。

就连社长夏承焘老师都如此评价他:“其人今年才二十岁,渊默若处子,轻易不发一言。闻英文甚深,之江办学数十年,恐无此不易之才也。”

虽然有了“之江才子”的称号,但朱生豪依旧沉默寡言,只做一个木讷的书生,沉浸在翻译莎士比亚戏剧的学术世界里。

直到那一年,他遇见了自己生命中的光,他的最爱——宋清如。



3.


一转身就遇见了,相隔万水千山的你。

1932年,两个人,在一次“之江诗社”的活动中相遇了。朱生豪对宋清如一见钟情,只觉得相见恨晚,他深深地被眼前的姑娘吸引。

那个时候,朋友们都嘲笑朱生豪,只是个穷屌丝,每月还要为房租发愁。而宋清如出身富贵之家,是一位难得的佳人,旗袍玲珑,身材曼妙,清秀娴静。

不过物质上的差异并未阻挡两颗心的热情碰撞,很快两人便越走越近,自此有了宋清如,朱生豪才写下了这么多一纸深情。

只是时光无情,岁月残忍,短浅的一年光阴,他们就面临了分离。朱生豪毕业离开,宋清如还要继续学业,即便深爱,有时也未尝能够久伴。



诗人的爱意总是比寻常人要炙热、忘我。离别之后,他常寄情书于宋清如,将所有的真情意都写进了字句中:

因为有了你,分分秒秒牵挂着你。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这两天我很快活,而且骄傲。

你这人,有点太不可怕。尤其是,一点也不莫名其妙。

要是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多么好,我一定要把你欺负得哭不出来。

希望你快快地爱上一个人,让那个人欺负你,如同你欺负我一样。

在数百封情书里,朱生豪总是变着花样称呼宋清如:阿姊、傻丫头、青女、宝贝、小鬼头儿、昨夜的梦、宋神经、小妹妹、哥儿、女皇陛下…

而朱生豪信末的署名,更是百变不一:你脚下的蚂蚁、伤心的保罗、快乐的亨利、丑小鸭、吃笔者、阿弥陀佛、和尚、绝望者……

就这样,情书在时光中缓缓划过,两个人情愈坚,爱愈浓。



4.


我爱你,像爱一首诗一样。

因为时局的动荡,他们这一别竟有十年之久。

然而,离别之苦,还响彻在他写给宋清如的那些情深的文字间:“似乎我每次见了你5分钟,便别了你一百年似的。”也许,有着这样的精神宽慰,他们竟坚贞地走过了这艰难苦涩的十年时光。



时间转眼到了1942年,两人的爱情长跑已整整九年。

那年她31岁,他30岁。朱生豪和宋清如终于在上海完婚,简单朴素。一代词宗夏承焘为这对新婚伉俪题下八个大字:才子佳人,柴米夫妻。

在他们结婚之后,战争局势已十分严峻,而朱生豪又坚决不为日伪效力,所以他们的生活极为困苦。

在这种情况下,朱生豪依旧没放弃自己热爱的翻译事业,他说:“饭可以不吃,莎剧不能不译。”

然而,生活的担子全部落到了宋清如的身上,她也甘愿担起这个担子,为他洗衣做饭,帮工挣钱贴补家用,两人婚后的生活,用宋清如的话来说,就是:他译莎,我烧饭。

此外,宋清如还是朱生豪的读者,他翻译出的文字第一时间给她看,而宋清如也担任着校对、整理、装订的工作,夫妇二人搭档甚为默契。

心心相印的幸福,就这样简单的进行着。



5.


1943年,宋清如回娘家过年,朱生豪天天盼她回来。

在此期间,他茶不思饭不想。

家里后园有株杏梅,花瓣被雨片片打落,朱生豪就把它们捡起来,每捡一些,他就在纸上写一段想念的话。等宋清如回来,花瓣已经集了一大堆。

那些思念的话,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

“昨夜一夜天在听着雨声中度过,要是我们两人一同在雨声里做梦,那境界是如何不同,或者一同在雨声里失眠,那也是何等有味。可是这雨好像永远下不完似的,夜也好像永远过不完似的,一滴一滴掉在我的灵魂上。”



宋清如回来看到如此模样的朱生豪,心疼得流下了泪水。

自此,她再也不舍得离开他。

在那时岁月,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最甜蜜的陪伴。



6.


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易碎。

1944年,困顿的生活,超负荷的翻译工作,使原本羸弱的朱生豪彻底地病倒了。

他病了,却看不起病,也没时间看病。而此时的宋清如已经怀孕,这个原本值得两人庆贺的事情,却在当时增加了担忧。宋清如不仅要做饭洗衣,还要借钱养家。

日子过得异常的艰难,而朱生豪的病情却日益加重。



12月26日,朱生豪病情恢复无望,临终前他低声喃喃地呼唤着说:“清如,我要去了。”

说完,便撒手人寰,这一年,他才三十二岁,宋清如三十三岁,他遗憾自己不能完成剩下的5部半的莎翁作品翻译。恰这际,他们的孩子出生,带给她喜悦,也带给她生死两难的煎熬。

独留在世的宋清如,为了完成他的遗愿,面对那三十一部一百八十万字的手稿,她选择了整理和继续,在她此后的生命里主要做两样事:出版朱生豪的译稿,抚养他们的孩子。她要替朱生豪活下来,做他没有来得及做的事。

逝世周年,宋清如写下如此悲怆的文字:“你的死亡,带走了我的快乐,也带走了我的悲哀。人间哪有比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由病痛而致绝命时那样更惨痛的事!痛苦撕毁了我的灵魂,煎干了我的眼泪。活着的不再是我自己,只像烧残了的灰烬,枯竭了的古泉,再爆不起火花,漾不起漪涟。”

失去了朱生豪的宋清如,便这样活着。



7.


她的生命,好似已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而是他们两个人的。她做他没来得及做完的事,看他没能看过的人生风景,待到有一天她与他在那永恒的寂静中相遇,她再好好与他诉说。

1947年,朱生豪生前翻译的莎士比亚作品终于陆续出版,这也让宋清如宽心不少,但在生活上,宋清如依旧是一个人孤苦的生活,虽然也有人希望能与她再续一段姻缘,但都被宋清如拒绝了。



1977年,六十七岁的宋清如回到了嘉兴的老家,她时常一个人回忆与朱生豪生活的点点滴滴,她回忆起第一次见朱生豪的时候的样子,她说:“那时,他完全是个孩子。瘦长的个儿,苍白的脸,和善、天真,自得其乐地,很容易使人感到可亲可近。”

她只能从那不长的记忆中和早已泛黄的书信里,再次感受朱生豪的心跳和温暖。

最美的情书,是他们用真心相爱的岁月。



1997年,宋清如离世,与朱生豪分别整五十三年后,他们于天国团聚。

曾经,朱生豪为宋清如写下: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而且,假如你老了十岁,我当然也同样老了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

而今,他们已永远一起,再无分离。



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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