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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吃的香椿这么臭?”……或许压根吃错了物种!

 静雅轩345 2018-04-03

马兰 

文 / 阿蒙

“荠菜马兰头,姊姊嫁在后门头”,这是周作人在《故乡的野菜》里提到的一首儿歌。

当春雨回暖,河岸草滩或路边潮湿的空地,往往聚集着一种长着类似菊叶的小草,这便是马兰。幼嫩的展着三四片叶的小草棵,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光亮的叶片还攥着雨后的水珠,叶片层叠着,争先恐后着,相互推搡着,像一群叽叽喳喳抢食的雀儿,在和风中抖甩着翠绿。

探头望着的马兰花。图片:Taraxacumseeds / wikimedia.org

马兰看似柔弱,根也浅,但却有着相当发达的地下茎。冬天虽冷,马兰的地下茎却并没有停止生长,为的就是能在回春之时,快速占领潮湿的河滩。成片的马兰是不怕踩踏的,它们的生命策略就是利用相互维系的庞大“家庭”来抵御外来变化——每棵表面上柔弱的马兰,其背后都有众多的“兄弟姐妹”在支持着,如果它被人采取叶芽,相互联系的地下茎会继续供给养分,于是新的小苗又会破土而出。

马兰一家。图片:nowledge.taibif.tw

马兰给予人们的味觉是春天带来的恬淡。挑马兰头,要手拿一把小剪子,一手捋叶,一手将嫩梢剪下,剪下的菜梗要刚刚微红,太红的菜梗会柴硬。挑好的马兰装在小篮子里,细细闻会有种淡淡的菊香。

挑好的新鲜马兰叶。图片:aliexpress.com

新鲜的马兰头不能直接吃,需要用水洗去浮尘,下到开水里烫以去生涩,捞出攥去水分才能备用。烫好的马兰吃法很多,可以同豆腐干一起切细凉拌,加些花生碎和麻油便是好菜;还可以做成豆腐羹,嫩豆腐的爽滑和马兰的清香可谓是相得益彰;除去做冷菜开胃,新鲜的马兰头也适合鲜炒,而多采剩余的马兰头还可做成馅料,包饺子、烙盒子或裹菜卷都是不错的选择。

令人唇齿留香的香干拌马兰。图片:豆果美食

荠菜 

文 / 史军

荠菜虽野,但它的清新,是连大家闺秀都不会挑剔的味道。

荠菜算得上是分布最广的野菜之一,全世界温带地区都有它的身影,在中国更是遍布大江南北。有观点认为荠菜原产于东欧和小亚细亚一带,然而在餐桌上真正将它发扬光大的,还得看华夏大地。且不论饥馑年代,天下无人不识荠,在如今小康生活之中,更是少不了荠菜的味道——荠菜饺子、荠菜羮、荠菜馅的大馄饨,它们不仅是美味的代表,还是一种怀旧的符号。

如今亦有市售的流水线生产的荠菜馄饨,但还是不及妈妈亲手做的有味儿。图片:khxdsb.com

大约在3000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开始琢磨着吃这些春天的野菜了。到了汉朝,人们曾一度尝试将荠菜驯化为家常菜,但是很遗憾,这种菜蔬并不如它的兄弟芸薹[tái](Brassica rapa)配合,后者成就了白菜油菜的霸业,而前者又退回到了山茅野菜的行列之中。这都是因为,荠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伺候。

首先,荠菜的种子太小了,每1000粒荠菜种子的重量只有0.09~0.12克,说细如沙尘一点都不为过。由种子小导致的一个问题就是苗实在太瘦弱,要想让它们高产,土壤不能太湿,浇水还不能急,古人没有喷灌、滴灌技术,只能手动洒水。同时,这些瘦弱的苗里还可能混杂有其他杂草,徒手来拔又让工作量翻番。此外,荠菜种子还有休眠的特性,必须经过适当的低温处理(2~10℃、7~9天)才能被唤醒。

杂草状态下的荠菜还是挺吓人的。图片:H. Zell / wikimedia.org

不过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荠菜很有可能会回归菜园。19世纪末,上海就开始栽培荠菜,20世纪中后期,长江流域及以南各城市也纷纷开始这种野菜的种植。令很多人着迷的荠菜香味主要来自其中的叶醇,这是一种结合了特殊甜香和新鲜叶子香的特殊香气,就好像麦芽糖浆混上了新鲜的菠菜。叶醇带有一种特殊的天然绿叶清香,在茶、刺槐、萝卜、草莓、圆柚等植物都有发现。

虽然现在蔬菜种类十分丰富,然而人们还是没法忘记荠菜这道野味。图片:ifeng.com

荠菜被认错的可能性极大,然而它的特征也蛮明显:先簇拥在一起又慢慢拉伸开来的总状花序四片花瓣十字交叉的小花四长两短的四强雄蕊都显示着荠菜的身份,而那些超有特点的三角形短角果,几乎是让人避免错认的存在;荠菜叶子趴地生长,叶片呈大头羽裂状,即在羽状裂的叶片尖端有个大的裂片。

荠菜花与荠菜叶。左图:H. Zell / wikimedia.org;右图:dalgial / wikimedia.org

香椿 

文 / 史军

香椿(Toona sinensis)是不折不扣的本土植物,天然分布区很广,从华北、华南到西南山地都能找到野生香椿的身影,更有人把香椿树种在庭院周围,就为品尝那种特殊的春天味儿。

鲜嫩的香椿苗是春天的无限美好之一。图片:krolestworoslin.pl

头茬香椿带着特有的油光,深红或褐红的叶子如花朵一样徐徐展开。将嫩芽拿来清洗干净,细细切碎,拌入已经打散的蛋液,稍加精盐拌匀;起油锅,油八成热时把香椿蛋液倒入,蛋饼刚刚成形时翻个面,改小火慢煎;很快蛋饼就会变成金黄色,香椿的浓香混着油脂的气息,这时就可以出锅了。

香椿炒鸡蛋。图片:豆果美食

香椿芽时令性很强,其特殊的风味使得水焯凉拌太过乏味,必须有大量油脂来搭配,这些香椿本身的缺陷都限制了其成为大规模生产的蔬菜,此外还有一大人为原因——吃错了。

臭椿树(Ailanthus altissima)俨然就是高仿版的香椿:一样挺直的树干,一样的羽状复叶(虽说香椿是偶数羽状复叶,臭椿是奇数羽状复叶),乍一看还真难区分。但臭椿那混合了臭虫味和青草味的奇异味道,是让人吃过就不会再碰第二次的。

臭椿的树皮与花。图片:wikimedia.org

一旦开花结果,臭椿就完全暴露了,作为苦木科臭椿属的成员,它们的果子都是有“翅膀”的,这些翅果会随风飘荡到城市的每个角落。所以,这就是没人种过臭椿树,它们却能在城市不同地方茁壮成长的原因了。相对来说,香椿的果子就要弱很多,五瓣开裂的果子虽也会散出细小的种子,但能长成树的真是寥寥无几。不过这并不妨碍香椿的传播,因为自有人喜欢它们的味道。

香椿成熟裂开的果实。图片:Roger Culos / wikimedia.org

香椿的特殊味道来自于其中的挥发性物质,是混合了石竹烯、金合欢烯、丁香烯,樟脑等成分的大杂烩。其中,石竹烯拥有一种柑橘、樟脑和丁香的混合香气,因而在香椿身上吃出花朵的感觉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一些朋友可能会对香椿味感到不适,很可能跟樟脑有关。

菊花脑 

文 / 飘飘

牛肉锅贴、盐水鸭、汤包等南京特色食物,在外地不难吃到,但唯独菊花脑,并没有在南京以外的地方吃到过(虽然想必周边地区肯定也有),将其作为南京人乡愁的代表,倒也恰当。

菊花脑,又名菊花叶、菊叶,分类学上有种观点认为它是单独的一种Chrysanthemum nankingense,还有一派则认为菊花脑是野菊Chrysanthemum indicum的一个食用变种。其实我倒认为不必强求种的划分,毕竟菊科是那么巨大那么难以分辨的一个科,能够定到菊属已经很不容易。Chrysanthemum一词来自希腊语,是chrysos“金色”与anthemon“花”的组合。虽然并不是所有菊花都是黄色的,不过菊花脑的花的确是黄色的

菊花脑的花,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菊花。图片:Gerhard gussmagg / wuestengarten.at

菊花脑有种特别的香气,隐约会让人想起风油精或者清凉油,但是还没有浓烈到崂山白花蛇草水的程度。如果你从来没有尝试过菊花脑,那么初次吃可能不是太容易接受,建议从菊叶蛋汤开始,若是深度粉丝,清炒菊花脑则是一定不能错过的选择。

菊花脑叶平淡无奇,闻起来却不一样。图片:zi-zhu5.blogspot.tw

如果要吃菊花脑的嫩茎叶,一定要在开花前很久就采摘下来,不然会非常老。因为其独特的气味,菊花脑被很多人认为有清热祛火的作用;如果你是一个被家里公认“火很旺”的南京人,就会在春季菊花脑上市时,被要求经常吃,直到厌恶为止。如今长大离开了家乡,再也不会有机会连续几天吃妈妈做的菊花脑,却多少有些怀念那些被妈妈唠叨着喝下一大碗菊叶蛋汤的日子了。

虽然没有盐水鸭名气响亮,但菊叶蛋汤也算得上是南京名菜了。图片:豆果美食

蒲公英 

文 / 阿蒙

恐怕不少人认识的第一种植物就是蒲公英。蒲公英的花开起来像黄色的小绒球,两三天之后,花朵会重新闭合起来,等它再展开时,会像变魔法一样变成一只由白色小伞聚集成的毛球。

“蒲公英”并不是一种花,而是蒲公英属(Taraxacum)的统称。这一类花儿性状极为近似,属中到底有多少个有效物种至今没有达成共识。

蒲公英是学多人的童年记忆之一。图片:MichaelGaida / pixabay.com

蒲公英的花看似是一朵柔软可爱的小黄花,其实是由众多单个的花组成,这些花只有一片花瓣,像舌头一样,因而被叫做“舌状花”。每朵花都有自己的雄蕊和雌蕊,它们既可以通过虫媒传粉,也可以在天气太冷、昆虫稀少时进行自花授粉;如果气候更加恶劣以致花朵都无法开放,它们甚至不需要受精,直接通过卵细胞发育就可以产生种子。

蒲公英花特写。图片:Greg Hume / wikimedia.org

蒲公英还有强大的无性生殖能力,大多数蒲公英具有很强的分蘖[niè]能力,一株小苗发芽之后,会在几个月之间生长成一大丛。在蒲公英茂密的叶丛下,是扎得很深的肉质根,其深度可以达到15厘米以上。将挖出来的蒲公英根切成两三厘米的小段,放在湿润的纸巾上,一周之后便可以看到每一节根都会长出不定芽,可谓是“春风吹又生”。

蒲公英长长的根。图片:homeremedybook.com

在早春向阳的渠水边上,那些长着薄而宽大的嫩绿叶片的蒲公英是最好吃的。洗去叶片和根上的土,切去根须,上滚水里遛一遭去去苦味,拌上调料,用炸了花椒的油浇一下便是味道不赖的小菜。蒲公英的口感和菠菜有点相似,只是味道会有些苦,咬在嘴里还有那么点韧性。

欧洲人也吃蒲公英,他们把花朵摘下,蘸上煎饼糊,煎着吃,嫩叶则用来拌沙拉。在二战时期,蒲公英的根还被当做咖啡的替代品,因为含有利尿成分,它还被人冠以“尿床草”的谐名。

蒲公英沙拉。图片:eathealthyeathapp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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