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宪问篇第十四·一四(346)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钱穆译】先生向公明贾问及公叔文子,说:“真的吗?他先生平常不言不笑,一毫不取于人吗?”公明贾对道:“那是告诉你的人说得过分了。他先生要适时才言,所以别人不厌他有言。要逢快乐时才笑,所以别人不厌他有笑。要当于义才取,所以别人不厌他有取。”先生说:“这样吗?真这样吗?” 【杨伯峻译】孔子向公明贾问到公叔文子,说:“他老人家不言语,不笑,不取,是真的吗?”公明贾答道:“这是传话的人说错了。他老人家到应说话的时候才说话,别人不厌恶他的话;高兴了才笑,别人不厌恶他的笑;应该取才取,别人不厌恶他的取。”孔子道:“如此的吗?难道真是如此的吗?” 【傅佩荣译】孔子向公明贾问到公叔文子,他说:“公叔先生平常不说话,不笑,也不拿取财物,这是真的吗?”公明贾回答说:“这是传话的人说得太夸张了。公叔先生在适当的时候才说话,别人不讨厌他说话;真正高兴了才笑,别人不讨厌他笑;应该拿取的财物他才拿取,别人不讨厌他拿取。”孔子说:“你说得好,但是真有像你说的那么好吗?” 公叔文子,公孙拔,卫国大夫。公明贾:卫国人。以,这。时,适时。岂,难道。 孔子向公孙贾问公叔文子这个人是否如人传言的不言不笑不取,公孙贾说,这是告诉你的人言过其实了。公孙文子这个人在适当的时候才说话,因此别人不讨厌他说的话;他高兴了才笑,因此别人不讨厌他笑;他到应该取的时候才取,因此别人不讨厌他取。孔子说,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公孙贾对公孙文子有如此的评价,孔子却心生疑问,那么我们有必要来了解一下公孙文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公叔文子,公孙拔,或公孙发,卫献公之孙,卫国大夫。 在《论语·宪问19》篇中,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与文子同升诸公。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 是说公叔文子的家臣大夫巽,与文子一道做了国家大臣。孔子听到这件事,说:“公叔文子将来可以用‘文’作谥号了。”可见孔子是对公叔文子是肯定和称赞的。 据《礼记·檀公上第三》记载:公叔文子升于瑕丘,蘧伯玉从。文子曰:“乐哉,斯丘也!死则我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乐之,则瑗请前。” 白话意思是公叔文子登上瑕丘,蓬伯玉也跟了上去。文子说:“瑕丘的山水太招人喜欢了!如果我死了,就想葬在这里。”莲伯玉说:“您既然喜欢,我自然也喜欢,我愿先死,抢先葬于此地。”在这可以看出公孙文子是闲静无争之人。 另据《礼记·檀弓下第四》记载: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谥于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卫国凶饥,夫子为粥与国之饿者,是不亦‘惠’乎?昔者卫国有难,夫子以其死卫寡人,不亦‘贞’乎?夫子听卫国之政,修其班制,以与四邻交,卫国之社稷不辱,不亦‘文’乎?故谓夫子‘贞惠文子’。”白话意思是公叔文子死了,他的儿子戍向君主请求谥号,说:“家父过世有一段时间了,即将下葬,请君赐给谥号。”君王说:“过去卫国遭遇严重的饥荒,夫子施粥给国家饥饿的人,这不是有惠吗?过去卫国有国难,夫子宁愿死来守卫我,这不是忠贞吗?夫子执掌卫国政事,修改完善朝中班制,来和周边各国交好,卫国社稷得以保存不受侵害,这不是文吗?所以谥夫子为‘贞惠文子’。”这里我们通过卫君对公叔文子的评价,可以得出结论,公叔文子对民有恩,对国有忠,并能很好地处理和邻邦的关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精忠报国,有仁有义的领导者。 对这样一位德才兼备的执政者,孔子为什么连续二个诘问,“其然,岂其然乎?”孔子认为,无论是他人还是公孙贾对公叔文子的评论未免有些夸大其词。对这样的评论,一方面要给予肯定,另一方面还得有所保留,因为孔子对公叔文子的了解基本是从他人口中获得。所以我们在评论一个人的时候,应该也要有和孔子同样的态度,不偏不倚,内心保持真正的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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