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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高士,明末遗民徐枋绘《林壑幽居图》欣赏

 夕妙斋 2019-01-15

徐枋是明末清初的读书人,他在崇祯末年曾经中过举人。他的父亲是明朝的官员,在明亡后自杀殉国。徐枋一直以遗民的身份自居,他经历了国破家亡的惨痛打击,内心布满伤痛。徐枋遵照父亲的遗言,一生不曾入仕为官,隐居在山林之间。明亡之际徐枋年方二十,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如何生存下去是个问题,除了自己要养活,他还有寡母妻儿要照顾。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徐枋能书擅画,此后余生他就以卖画为生。徐枋十分有个性,首先他出售的画作不会署名钤印,其次他的画作不卖给入仕官员。有了这些条条框框,导致他卖画也很难养活一家数口人。

明末清初 徐枋 林壑幽居图

徐枋的这幅《林壑幽居图》创作于1672年的腊月。此时已经是康熙初年,徐枋久居吴中(今苏州)天平山,闭门不出。徐枋自从明亡之后,每逢除夕从不过节,只是祭拜先人。生活在饥寒交迫中的徐枋也会盼望春天的到来,于是他画了这幅描绘春天山峦美景的《林壑幽居图》。整幅作品,学的是董源的笔法,高山独立,群山朝拜。山间云霭缭绕,草房错落,山间隐士或闭门读书,或持杖访友。画中山势在秀润中透露着浑厚挺拔,山石皴上加染,丰富了画面层次。远山墨色略淡,在山间布满浓墨矮树,浓淡之间表现出山石的立体感。

明末清初 徐枋 林壑幽居图 局部

1672年是徐枋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年,此前一年他大病一场,几乎丧命。在这一年中徐枋的病情一直反复,他的儿子因为吃不饱饭,病了无钱医治而亡故。有入仕的高官仰慕徐枋的高洁不凡,托人赠药,徐枋拒绝接受。历经困苦与贫寒徐枋还没有被打倒。他画这幅《林壑幽居图》除了在祈盼美好,也是在怀念故国。其实徐枋始终生活在幻想之中,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他也不想去妥协。

明末清初 徐枋 林壑幽居图 局部

在人生最悲苦的时候,徐枋笔力依然雄健,画的依旧是他幻想中的故国美景。造成这种矛盾的根源,就是徐枋的执念。今时今日再去理解徐枋的内心世界可能会很困难,但从他作品中流露出的美好向往还是会感染大家。

明末清初 徐枋 林壑幽居图 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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