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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文清:酸寒退热法】

 昊晟堂 2019-03-10

靳文清(1915—1988),为山西省中医研究所名老中医、主任医师,上世纪30年代毕业于华北国医学院,曾受业于当时名医施今墨、周介人、朱壶山、赵锡武诸前辈,从事中医临床50余载。

靳老首用酸寒退热法是1946年的事儿。该年10月,他诊治一位35岁男性钮X,病已半个多月。始得之畏寒发热,头痛身疼,神疲纳减,继则发烧较前增高,畏寒轻,头痛剧,渐至不恶寒反恶热。前医投白虎汤加味,高热稽留不退,遂转邀靳老诊治。

靳老诊后,觉得前医所用之药大体药证尚属吻合,几无瑕疵可挑,何以疗效殊渺?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猛然想起前贤医话中有“治热不用酸寒,犹救火不用水”一语。遂于前医方中加入酸寒,并加重石膏之剂量
处方如下:生石膏120克(杵,先煎),肥知母5克,金银花25克,连翘25克,大青叶30克,黄芩15克,黄连10克,生地25克,甘草10克,鲜蒲公英根60克(去泥土),马齿苋60克,乌梅10克。
连进2剂,疗效剧增,仅服5剂,热退身爽。
此例始得之风寒,而后转属热症,于前医辛寒、苦寒之药中加入酸寒,始收力显效。

1947年秋,靳老诊治一位21岁男性患者荆X,发病半个月,始则微恶寒,身热不扬,关节酸困,脉数而濡,以感冒夹湿论治,未收效。
继见恶寒轻,发热重,头痛身重增剧。脘中胀满,饮食少进,入夜神昏,大便不畅,小溲黄短,舌苔黄燥。此属湿温重症,热重于湿,浊热之邪弥漫,蒙蔽清窍。
故靳老疏三仁汤加藿香、佩兰、菖蒲、郁金芳化湿浊,开窍醒神,并增黄连、黄芩、栀子苦寒以清热燥湿。
然迭进数剂,不仅无效,病情反重,热升而神昏不醒,并时有谵语,手指蠕动。
此已属危候,当此之时,靳老赶忙将原方中杏仁、薏苡仁去掉,加入马齿苋50克,乌梅肉10克,白芍15克,生龙牡各30克(捣,先煎)并嘱以葡萄榨汁,当水频频喂服(时值葡萄成熟季节)。如此服药3天,体温渐降,神亦渐轻,腹满减,能进粥半碗,病情终于有了转机。再服6剂,体温降至正常,神爽知饥,头痛身重消失而愈。
观此例收效,关键是加入酸寒之品,绝非“偶合幸中”。

1975年秋,靳老还诊治一38岁男性患者马X,患高热症20余日,每经输液(同时滴入抗菌素、激素)则烧退,过一日则又复燃;再经输液则又退至接近正常体温,如此反复数次,以后输液即无效,并发展为每日下午寒热往来。中西药物并进,效果不显,只觉身疲,纳呆,舌淡红,苔微黄干燥,脉弦缓,午前较轻,至日晡则寒热作。

靳老疏小柴胡汤加味。处方:柴胡15克,黄芩10克,青蒿15克,连翘25克,知母15克,鲜蒲公英根60克,马齿苋50克,乌梅10克,瓜蒌20克(杵)
药仅进3剂,往来寒热即退。
此例属少阳证也,往来寒热,胸闷纳呆,脉弦缓,为小柴胡汤之证后往来寒热只发生在下午(日晡),又似与阳明并病,治疗须少阳、阳明两清之。
青蒿者,助小柴胡汤和解少阳。加金银花、连翘、蒲公英者,以助白虎清阳明。加瓜蒌者,以宽中下气,豁痰热,除胸闷。于小柴胡汤中不用人参者,正气未虚也。减去半夏者,因不呕恶也。而关键是重用马齿苋、乌梅酸寒退热,始收捷效。

由此可见,酸寒退热法的疗效是肯定的,但也不是方方必用。

盖中医讲究的是辨证论治,导致高烧的病因很多,一般分为两大类;内伤发热者,有甘温除热、滋阴清热、解毒清热等;而外感发热者,又有伤寒、温病之分。

靳老所治诸发热和我治此例小儿肺炎,皆属外感。至于内伤发热可否兼用酸寒法,吾尚无此经验,不敢妄论。

常用的酸寒药物有马齿苋、乌梅、犀角(今以水牛角代)等。

乌梅酸涩性平,为生津止咳之要药,似于温病更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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