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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中华(35)帝喾——“石峁城”

 澴川行者 2019-04-08

《史记·五帝本纪》曰:

帝喾高辛者,黄帝之曾孙也。高辛父曰蟜极,蟜极父曰玄嚣,玄嚣父曰黄帝。自玄嚣与蟜极皆不得在位,至高辛即帝位。高辛于颛顼为族子。高辛生而神灵,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于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其色郁郁,其德嶷嶷。其动也时,其服也士。帝喾溉执中而遍天下,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

这里,“帝喾高辛者,黄帝之曾孙也。高辛父曰蟜极,蟜极父曰玄嚣,玄嚣父曰黄帝。自玄嚣与蟜极皆不得在位,至高辛即帝位。高辛于颛顼为族子”这一段,是介绍帝喾高辛的身份来历。

但是,由于历史的久远,这里的介绍,还是有一些迷糊之处的。

所以,下文就有“高辛生而神灵,自言其名”的话。

这里,高辛“自言其名”,而其名为什么呢?

《五帝本纪》并没有说。

而在另一部史籍《帝王世纪》中,则是这样说的:

帝喾高辛氏,姬姓也,其母不见。生而神异,自言其名曰夋”。

帝喾高辛,原名为“”;可他为什么又“自言其名曰”呢?

这个“自言其名曰夋”,应该是帝喾高辛,以自己之身,宣示自己祖先之名。

这就是说,高辛的本命为“喾”,可是,他作为一代帝王,除了要代表他自己之外,还要代表他的宗族,代表他的高辛氏帝族。

而他的高辛氏之帝族的名号,是什么呢?

就是他们高辛氏帝族第一代君主的名号。

就是“”。

为什么“帝喾高辛氏,姬姓也,其母不见”呢?

因为,作为一个帝族的名号,“帝喾高辛”,就不是代表某一个人,而是代表他们一个帝族。

这样,“帝喾高辛”,又怎么能够见到其“母”呢?

“夋”,应该就是继承颛顼帝族之帝位的高辛氏的第一代君主。

只是,在接受颛顼帝族的“禅位”之后,高辛氏帝族的前几代君主,政绩都不是很理想。

是到了帝喾这一代,他们才突然打了个翻身仗,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从而鼎定了他们高辛氏帝族,在“五帝”之中的历史地位。

这就奠定了帝喾,这一代高辛氏帝族的君主,在他们这一高辛氏帝族中的历史地位。

由此,名号本来应该为“夋”的这一代高辛氏帝族,就改名号为“喾”了。

由于司马迁不知道“颛顼”和“喾”,各自代表的是一个帝族的族号,以为一个名号就是只对应一个人,只代表一个人;所以,他就不能理解高辛“自言其名曰夋”是什么意思。

因为理解不通,他就干脆将这个“曰夋”二字,给删去了。

其实,司马迁说“自玄嚣与蟜极皆不得在位”,也是不对的。

《史记·五帝本纪·集解》案:“黄帝有熊国君,乃少典国君之次子,号曰有熊氏,又曰缙云氏,又曰帝鸿氏,亦曰帝轩氏”。

这里的“帝鸿氏”,就是玄嚣啊。

玄嚣因为治理山东有功,所以又名“少昊”。

他治理山东时,其治下的各个部落,都是以鸟为号。

而这个“鸿”,就是最大的鸟啊。

还有,因为黄帝“以云为官”,所以,这个“缙云氏”,就是真正的黄帝啊。

而“帝轩氏”,则是“帝鸿氏”的儿子,“缙云氏”的孙子,也就是黄帝的孙子。

至于“有熊氏”,就是黄帝未发迹时,他们部落的名号。

那么,帝喾,是以什么样的政绩,鼎立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而使自己,成为“五帝”之一的呢?

我们看,史籍记载中,颛顼大帝的特点是什么?

是“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

那么,帝喾高辛的特点呢?

帝喾高辛的特点就是:“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

那么,帝喾高辛的“仁而威”,体现在什么地方?

石峁城遗址,位于陕西省榆林市神木县高家堡镇、石峁村的秃尾河、北侧山峁上。

她地处黄土高原的北部边缘,是一个城址性的遗址,其规模,远大于年代相近的良渚遗址、陶寺遗址,是已发现的一个最大的史前城址。

古城的始建年代,为距今4300年,是以“皇城台”为中心,向外逐渐扩建而成的。

“皇城台”位于内城偏西的中心部位,为一座四面包砌石墙护坡的台城,大致呈方形。

内城包围着“皇城台”,依山势而建。城墙为高出地面的石砌墙。

外城是利用内城东南部墙体、向东南方向再行扩筑的一道弧形石墙,绝大部分墙体高出地面。保存最好的地方,高出现今地表1米有余。

石头围墙上,发现有木架结构的高层建筑。据推测,它应该就是四千多年前的“哨所”,功能犹如长城上的烽火台。

石峁遗址里有很多的玉器,包括玉铲、玉璜、石雕人头像等。玉器就被砌在石墙里。

这是一种奇特的用玉现象。应该是建城者以玉为神器,期望借以保证,墙体能够坚固地抵挡敌人的进攻。

遗址中有集中埋置的人头骨。

这些头骨,以年轻女性居多。部分头骨有明显的砍斫痕迹。个别枕骨和下颌部位,有灼烧迹象。

这或与城墙修建时的奠基活动、以及祭祀活动有关。这种头盖骨祭祀现象,也在中国新石器考古的发现中,十分罕见。

在遗址中,还发现了一块鳄鱼骨板,呈正方形,正面有许多点状小孔。

这块鳄鱼骨板,是在河套地区首次发现。所以,推断这条鳄鱼,未必生长于此,而极有可能是来自遥远的南方。

根据史料记载,上古时代有一种鼓,名叫鼍鼓,用扬子鳄的皮革制作而成,是等级的象征。陶寺遗址中,就有这种鼍鼓。

因此,这块鳄鱼骨板的出现,很可能和制作鼍鼓有关。

在后阳湾的一处房址之下,还发现了一件被打碎的双鋬鬲。

发现时,两个鬲套扣在一起,里面有一些肢骨、肋骨等散落于套扣的鬲中。

后经考古专家对骨骼鉴定,发现这些遗骨,属于一个不足周岁的婴儿。

这种用炊具埋葬夭折婴儿的习俗,在当时的中国,普遍存在。

石峁城遗址属于朱开沟文化。

而朱开沟文化,基本上是属于一种农耕文化,尤其是在它的早期阶段。恰恰石峁城的始建年代,正值朱开沟文化的早期。

石峁城居民的头骨数据,和陶寺遗址居民的头骨数据类似。石峁城消亡的时间,刚好是陶寺遗址中晚期的分界点。陶寺遗址晚期,有石峁城文化的特点。

这是否暗示,石峁城和陶寺遗址,是属于同一个民族集团?

这是不是说明,陶寺遗址晚期的统治者,也就是石峁城的统治者?

通过体质人类学的研究,发现遗址中被杀掉的那些人,和夏家店下层一些人群的体质特征比较像。石峁城祭祀坑里面的头骨数据,和夏家店下层人类的头骨数据类似。

所以,石峁城的主人,和其东北方或者东部地区的居民,应该是敌对关系。

那么,为什么在这个游牧民族与农业民族交界的地方,会出现一个在当时的中国地区,绝无仅有的带有王朝性质的超大型城址性遗址呢?

这个遗址的战争性功能非常强。

那么,她是谁在和谁作战呢?

从游牧民族的进攻性与农业民族的保守性这个特征来分析,这个城址,不可能是属于北方游牧民族的进攻性城址,而只能是属于南方农业民族的防守性城址。

在这里建设如此规模的皇城性城址的原因,就是因为,北方的游牧民族,有着良好的战马,具有极强的进攻性优势;而南方农业民族,要与他们相抗衡,就必须利用地形,抵消他们战马的进攻优势。

在山区里作战,游牧民族的战马,就难以发挥其冲锋性的作用,北方游牧民族的军队,就相对南方农业民族的军队,没有优势。双方,就可以势均力敌。

因此,南方农业民族的军队,可以在山区里站稳脚跟。

而如果南方农业民族的军队,在山区里站稳了脚跟,他们,就又可以据此出击平原。

当辽西的游牧民族军队,深入到河北平原时,隐蔽在山西太行山上的农业民族的军队,就可以突出太行山,从背后对他们进行截杀,叫他们有来无回;同时,也可以与他们背道而驰,去扫荡他们的后方根据地。

所以,将军队置于太行山上,是南方农业民族,以攻为守的战略选择。

而石峁城作为一个皇城性城址,就是南方农业民族的战时首都。

石峁城修建于距今4300年,到距今4000年夏朝成立时废弃。

而在这前后,兴起于距今5000年,取代了红山文化的小河沿文化,于距今4500年消亡。

在距今4500年到距今4000年的这个时期,辽西地区,没有文化遗迹留存下来。

到距今4000年夏朝成立的的时候,夏家店下层文化,才开始产生。

而在距今4300年-4000年这个阶段,却有夏家店下层文化族群的属民,被杀死在石峁城里,且大多数还是20岁左右的女性。

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说明了,小河沿文化的覆灭,不是由气候变化等自然环境因素造成的,而是与她敌对的中原民族,找到了对付她的手段。

她是在中原民族,和辽西其他游牧民族的联合打击下,覆灭的。

但是,小河沿文化的覆灭,并没有让中原民族伏羲氏部族的后裔们,重新夺回他们的辽西祖居地。

因为,这里又出现了其他的、更为强悍的游牧民族。

伏羲氏部族的后裔们,又和新出现的游牧民族,在辽西地区,展开了拉锯战。

双方,谁也不能在这里稳固地立足。

这就是这一段时间,辽西地区,没有文化遗迹存留下来的原因。

也是石峁城遗址里,被杀死的那些女性,来自于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原因。

那段时间,在辽西地区和伏羲氏部族的后裔们反复厮杀的,就是后来的夏家店下层文化的主人。

为什么夏朝一成立,夏家店下层文化就产生呢?

这是因为,夏禹重新划定九州,明确宣布放弃他们伏羲氏部族的辽西祖居地,同时也废弃石峁城,做出了不再与北方游牧民族交战的实际动作,给了夏家店下层文化的主人们一个定心丸,这才使得,夏家店下层文化的主人们,能够安心地在辽西地区,定居下来。

那么,是谁兴建了石峁城呢?

如果把五帝时代,和汉朝相比,五帝时代的第一代——黄帝,就相当于汉朝的刘邦和吕后。

他们都是打江山的。他们都是英雄。

但是,他们都没有多少硬实力。

五帝时代的第二代——颛顼帝族,就相当于汉朝的文帝和景帝。

他们都很英明,都是硬实力的培育者。

也因为他们都是硬实力的培育者,所以,他们的自身,也就没有多少硬实力。

所以,他们只能是韬光养晦,能屈能伸。

不过,文帝和景帝,两个人都很了得,所以,他们都能够顺利地把自己的帝位,往下传。

而颛顼,则不一样。

颛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帝族。

颛顼的帝位,不知道传了几代。反正,他的最后一代,肯定是不行。

不然,他们不会把帝位让出来。

颛顼帝族,在整顿内治、发展生产,培植实力之后,他们肯定还是要不忘族耻,伺机夺回辽西,一慰祖先,二谢族人,三也是为解除边疆祸患。

但是,由于这个历史过程比较长,一代二代,完成不了这个任务,到第三代第四代,因为承平日久,经验不足,恐怕不论从意志上,还是从能力上,都难以胜任。

甚至因为你怂,你不打人家,人家还要来打你。

于是,外不能对敌,内不能服众,“禅让”之事,就是理所当然。

那么,接下来的高辛氏帝族,又怎么样呢?

高辛氏帝族既然能够接受大位,说明他们氏族的实力,在当时的华夏民族,肯定也是最为出众的。

但是,一个氏族的实力再强,他总比不了整个部族的众志成城。

而一旦整个部族不能众志成城,那么,一个氏族,即使是有能力挑大梁,他们又有多大的积极性,去当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傻帽”呢?

关键是名为帝王,拥有中央号令的名义,可人家个个都是实权派,人家不听你调令,你又没有什么能力去把人家怎么样,只能是一个劲地“讲礼”、“讲礼”。

我们从高辛氏“普施利物,不于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这些行为上看,帝喾高辛氏,是没有什么“法制”能力的,一切只能是以“礼”为先。

这应该就是高辛氏前几位帝王“政绩不彰”的原因。

但是,到了帝喾高辛,他能够协调好内部关系,以自己的“仁而威”,而号令天下,展开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反击战,这说明,帝喾高辛的政治策略,是一流的。

而在政治正确的前提下,针对敌我双方的实际情况,制定出符合实际情况的军事战略,也就不难了。

所以,石峁城,应该是在帝喾高辛时代,由帝喾大帝主持兴建的。

这个城址,就是帝喾高辛的战时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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