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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古国的未解之谜(上)

 浮生偷闲 2019-04-19

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在八国联军从天津杀进北京,慈禧皇太后挟光绪皇帝仓皇西逃的同时,一支由西方探险者组织的驼队也从西部边陲的喀什出发,走向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之中“荒凉得如同月亮上一样”的罗布泊。

罗布泊这个名字原意是“多水汇集之湖”,而当时已经是干旱到极致的生命禁区。驼队的领头人是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出发时,赫定想不到,自己将在这里偶遇一个千载以来从未被发现的神秘古城。隐藏在历史砂砾中一千多年的楼兰王国,随着他的发掘重见天日,引起举世轰动。

神秘的楼兰,堪称20世纪最伟大的考古成就之一,被称为“亚洲的庞贝古城”。这座古城给后人留下了太多的谜团,让无数考古学家趋之若鹜。本期节目为您讲述:楼兰古国的未解之谜(上)。


罗布泊到底在哪儿

斯文·赫定并不是第一个来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欧洲探险家。1876年,一个叫普尔热瓦尔斯基的俄国人,经过艰辛跋涉,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腹地找到了神秘的罗布人。罗布人是罗布泊地区的土著居民,有自己的罗布方言,以打渔、狩猎为生,千百年来与世隔绝。

在罗布人的指引下,普尔热瓦尔斯基探访了塔里木河的终点湖,他认为那是记载于中国史料的罗布泊。令他吃惊的是,眼前的所谓“罗布泊”,是一个平均水深不到半米的淡水湖沼,而中国史书《史记》和《汉书》中记载的罗布泊叫“蒲昌海”,意为“盐泽”,二者显然有出入。

普尔热瓦尔斯基的行囊里装着欧洲人眼中最经典的中国地图——《大清一统舆图》,其中的新疆,是以康熙、乾隆年间两次有外国传教士参加的实地测量为基础绘制的。图中的罗布泊,位于普尔热瓦尔斯基亲手测量过的这个“罗布泊”的北方400多公里以外。

回到欧洲后,普尔热瓦尔斯基向世界地理学界骄傲地宣布:他找到了罗布泊,此前所有地图上罗布泊的位置都是错误的!普氏的结论,不但否定了西方历史地理学界的科研依据和结论,也对中国的历史文献发出了挑战。如果他是对的,那就意味着《史记》、《汉书》有关塔克拉玛干和罗布泊的记载错了。

      【普尔热瓦尔斯基】

这就是19世纪末国际地理学界著名的“罗布泊位置之争”,全世界的探险家都在探讨,罗布泊到底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哪个位置。最主流的两种意见,分别以普尔热瓦尔斯基和德国地理学家冯·李希霍芬为代表。

李希霍芬这个名字,人们可能会感到陌生,但他提出的一个概念,却被人们广为熟知,那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1868年至1872年,李希霍芬游历了大半个中国。之后,他花费了大半生的精力,撰写了五卷本的巨著《中国——亲身旅行和据此所作研究的成果》。在该书中,李希霍芬第一次提出了“丝绸之路”的概念。

李希霍芬的观点是:罗布泊有一北一南两个湖区,普氏到达的是“南湖”,而《大清一统舆图》标示的罗布泊是“北湖”。

普尔热瓦尔斯基的反驳简洁有力:自己亲眼见过所谓“南湖”,然而谁能证明在罗布荒原上有“北湖”存在呢?李希霍芬被问住了。他几乎走遍全中国,就是没去过罗布泊。为了支持李希霍芬的推论,他的学生斯文·赫定决定亲自走一趟。

1865年,斯文·赫定出生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一个中产家庭。他所处的时代,影响人类历史、改变世界地理认知的“地理大发现”刚刚过去,它的余波引发着世界范围的探险热潮。很多单枪匹马的无名之辈,凭测绘了一条热带雨林中的河流,或标明某个处女峰的海拔,一夜之间名扬天下。

15岁那年,赫定看到了瑞典极地探险家诺登斯科德从北冰洋凯旋的盛况。去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探险,从此成为他的人生目标。

 【1882年斯文·赫定(左二)与家人】


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探险

1898年,赫定站出来说,愿意做一次史无前例的罗布荒原南北穿越,通过实地测量证实,是否存在“北湖”。罗布荒原的北部是一片未经探索的“盲区”,危险性不言而喻。赫定要当到达罗布荒原北部的“第一人”,这给他带来了瑞典国王和诺贝尔基金会的资助。

1899年,赫定一行人进入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流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塔里木河,可能是世界上最神秘莫测的河流。历史上,罗布泊就是塔里木河的河水汇成的。但赫定来到这里的时候,罗布泊早就从湖泊变成了荒原。

赫定扎营的地方是现在尉犁县南端一个湖泊的出入口,从这里向西北行三天可到达库尔勒,附近也有一些维族村落。赫定觉得这里方便补给,便选定此处作为考察大本营。

按计划,这次他要从塔里木河穿行到南方的车尔臣河,行程大约为300公里,时间约为20天。离开大本营,他们也就离开了水源,在整个行程中,惟一能够补充水源的,是一个被罗布人称为“阿提米西布拉克”的淡水泉。

“阿提米西布拉克”从18世纪后期为探险家探悉,有一个汉语名字叫“六十泉”。六十泉并不代表有60个泉眼,在罗布人的语言系统中,六十代表很多的意思。这个“死亡之海”中几乎惟一的水源补给地,是进入罗布荒原腹地最重要的中继站。找到它要靠运气,或者找到一个知道六十泉位置的罗布人。

 【斯文·赫定手绘图:塔里木河岸边的牧人】

赫定这次探险似乎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他在普尔热瓦尔斯基的探险游记中读到过,六十泉的具体位置,除了一个叫“阿不都热依木”的罗布人外,谁也不知道。普尔热瓦尔斯基描述,这是一个矫健的猎人,通过追踪一匹受伤的野骆驼,意外地发现了六十泉。但是到哪里去找阿不都热依木,书里并没提到。

幸运的是,赫定在大本营附近遇到了几个罗布人。赫定学过古突厥语,能够和罗布人进行交流。赫定遇见的罗布人中,刚好有一个是阿不都热依木的弟弟。于是,阿不都热依木和他的弟弟一起,加入了赫定的驼队。

1900年春,万物复苏,斯文·赫定和他的驼队再次出发。3月23日晚,他们在六十泉边的红柳胡杨林中宿营。第二天,他们把所有的麻袋都装满了冰块,开始一路南行。在寒冷的沙漠中,冰块比水更容易携带,而且不会变质。这个做法至今仍是沙漠探险队的一大法宝。

五天后,驼队经过了一片荒丘,在沙包的环绕中,竟然有几间房子。赫定让队伍停下来休息,自己去研究这几间房子。他拿一把铁锹不断挖掘,挖出了几枚中国古币、几把铁斧、一些木雕。远处,还可看到几处土楼。

赫定以为,这是罗布人因为逐水而居放弃的过渡性村落,但罗布向导奥尔得克肯定地告诉赫定,这一带被视为绝域,罗布人从不涉足。

 【驼队中的斯文·赫定】


丢失铁锹是功不是过

整个队伍中没有人知道这个村落的由来。尽管很好奇,但谁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不知道废弃了多少年的村落上。他们的目的地远在上百公里外,每耽搁一分钟,就会给后面的行程增加一分危险。

赫定离开了这处遗址。傍晚,探险队来到一处凹地,里面长着几株活的红柳,这说明脚底下有水源。赫定决定停下来挖井并在此宿营,但此时奥尔得克懊恼地对赫定说,他可能把铁锹遗落在下午经过的那个无名遗址了。那是全队仅有的一把铁锹,奥尔得克深知它的重要,表示自己愿意赶回去寻找铁锹,然后再沿着旅队的足迹追上来。

奥尔得克一去就是大半天。后半夜,一场暴风如期而至。赫定很担心单枪匹马的奥尔得克,但能做的也只是为他祈祷。出乎意料的是,次日中午奥尔得克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手里不仅有一把铁锹,还有几块雕刻精美的木板。

奥尔得克说,他出发没多久就赶上了大风暴,路面上狂风卷起流沙,旅队原来的足迹完全消失了。他迷失了方向,只能慢慢摸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闯入了另一个遗址。这个遗址里有一座塔,还有一片比他们途经的废墟规格更高的房屋遗址,而且遍地散落着雕花木板、古钱和雕刻品。从那里,奥尔得克折向他们曾经停留过的遗址,找回了铁锹。

【罗布泊的地理位置】

看着那几块木板,斯文·赫定惊呆了:面前的涡卷纹、树叶纹装饰木板具有典型的希腊艺术风格!直觉告诉他,这些精美的木雕,属于上一个千年的佛教文明,而且装饰的绝不是普通人家。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被称为“生命禁区”的罗布荒原,一下激起了赫定的好奇心。他几乎断定,那片遗址是一个千年以前的人类聚居区,规模很大,文明程度很高。

赫定当即提出,让奥尔得克带他找到这个神秘遗址,但奥尔得克等罗布人却不同意。驼队的食物和冰块已经不足以支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考察计划了,是继续向南走找到“北湖”,还是折回去考察神秘遗址,赫定只能二选其一。

赫定后来回忆:“当时我只做了一个简单的利弊判断,就马上决定,明年冬天,我一定会再回到罗布沙漠。奥尔得克答应,保证把我带到他发现木刻板的那个古迹。他忘掉带上铁锹不是一个过失,而是一种运气,否则我永远也找不到那个遗址,永远完成不了这样伟大的发现。”

赫定带着探险队继续完成了罗布荒原的穿越,对塔里木河进行了一系列测绘,一直走到西藏东部。这次穿越的最初目标——罗布泊真正的位置尚未确定,而赫定的兴趣,已经转移到那片擦肩而过的神秘遗址了。他预感到,那会是更让人激动的发现。

【斯文·赫定】


就像刚刚下班的市场

次年春天,斯文·赫定如约回到了六十泉。但寻找遍地木雕的遗址的过程并不顺利,骆驼超负荷运作,人也到了承受的极限。3月3日,驼队意外踏上了一条依稀可辨的古道。领头的骆驼突然止步,一个硕大的土堆挡住了去路。赫定认出,那不是千年强风雕琢而成的突兀土堆,而是一座印度式佛塔的遗迹。

在佛塔脚下,气势恢宏的古城散落分布在一条运河的两岸。佛塔所在是一处寺庙废墟,佛寺周围是一座园林,而园林南方正是罗布泊延伸过来的宽阔水域。赫定后来回忆他初见楼兰古城时的惊愕:整个古城,就像是一个“刚刚下班的市场”。如同中了魔法而睡着了,异常地沉静,但随时都可能醒来。城中居民似乎刚刚匆匆离去,他们就接踵而至了。

赫定和助手先挖掘的是1900年他们短暂停留过的“土楼”,它们是用砖、胡杨木、芦苇、红柳堆砌而成的,已经坍塌破败。

距土楼几百米处有19间房屋,所有的房屋几乎都是木制的,墙壁用一束束的柳枝糊泥巴构筑而成,有三间房屋的门框依然挺立不倒,还有一扇门是敞开的,也许最后一位居民推门离去后,这扇门就保持着这个姿态。在这里,赫定只找到一些毛毯碎片、陶器碎片、中国钱币、断头绳子、靴子底和家畜的碎骨头。

随后,赫定移师到奥尔得克发现的遗址,这个遗址规模较大,像是一座城池。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赫定对每一间屋子都做了仔细的挖掘,发现了很多宝贝:一米多高的佛祖雕像,刻着佛祖盘坐姿势的水平壁饰,雕琢极富艺术色彩的佛祖立像,莲花与其他种类的花朵的饰品,以及一些不完整的半身雕像等。这些雕塑都是木制的,保存完好。

 【古城的最重要遗址:佛塔】

一间被太阳烤干的泥巴屋,里面有三道马槽,估计是当时的马厩。在这间屋子里,赫定挖出了最宝贵的东西。一个马槽里有一张纸,上面写有若干汉字;扒开马槽下的沙土,把沙子和尘土过滤掉,一张又一张类似的纸片接连出土。总共36张,每一张上都写满汉字。

在一座建筑前,驮夫捡起一块小木板看了看,随手扔在一边。赫定却在一瞥间,惊喜地看到那上面有黑墨写成的文字,如获至宝地将其捡了回来。这些文字不是阿拉伯文也不是中文,不是蒙古文也不是藏文。即便是通晓古突厥语、鞑靼语、土耳其语等古老东方语言的赫定,看到这些文字也如看天书。

刻有类似文字的木简不断出现,这是汉字之外出现最多的文字。在这些不明所以的文字中,赫定注意到一个反复出现的词汇。他根据典籍中对这些古代字母、词汇的注释,将这个词用拉丁字母拼写成“KOKALNA”。

虽然不能马上知道自己究竟发现了什么,但赫定肯定自己的发现将引起轰动。他在游记中如此描述当时的心情:“这湖在什么时候存在过,什么人在这里居住过,他们生活在怎样的状态中,和中央亚细亚哪些部分有过来往,甚至于他们的国家叫做什么名字。这个可以说是被沙尘所湮灭了的国家,他们的历史往事老早就归入遗忘之乡,而他们的命运已经被历史删除。这一切,我希望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在难以言表的激动中,斯文·赫定将发掘出的文物运回西方。经过多个语言学家的分析,木简上的文字属于一种古印度文,叫佉卢文。

“KOKALNA”有“城市”的含义,也是一个消失了十几个世纪的古代中亚国家的名字。中国称呼这个国家为“楼兰”。

和斯文·赫定预计的一样,他带到欧洲的探险收获一经公布,即刻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其成就被视为20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1902年,斯文·赫定被推举为瑞典最后一个无冕贵族,成为与诺贝尔齐名的瑞典国宝级科学家。

 【楼兰遗址发掘现场】

德国中亚文字研究家康拉第在《斯文·赫定在楼兰所得的中国文书与其他发现》一书中说,中国人在公元105年发明造纸,纸片文字是公元150年至220年间所写,是迄今发现的最古老的纸张和纸上文字。

文书中有军事机关、粮局、驿站所发的信件、报告、告示和收据,有简单的习字帖和孩子们练习乘法表“二乘八得十六,九乘九得八十一”的拙书,还有署名超济的私人信件,字里行间弥漫着戍边将士对家乡亲人的深深眷念;物件中有魏晋钱币,有猎箭、战箭、火箭,有贝壳做的货币,有项链、耳坠、刻着赫尔墨斯像的宝石,有衣绸、床单、毛毡、麻线、鞋子,还有来自叙利亚、古罗马的铜器、木器、铁链、玻璃杯。

从遗址、书简和文物可以推断出来,楼兰古城当年相当繁荣,城里有一家客栈、一家医院、一栋主管邮递事务的建筑、一间寺庙和无数的私人住宅。它屹立于丝绸之路上,向东通往中国内陆,向西通往波斯、印度、叙利亚和罗马,是十分重要的通商口岸。

不过,赫定认为他发现的楼兰古城就是古代楼兰国的都城,这个论断至今没有充足的证据支撑。在目前已知的三四十处属于楼兰王国的遗址中,除了赫定发现的楼兰古城,没有哪个具有首都的规模。但楼兰古城出土的遗物,体现出楼兰土著文化特征的并不多,这不像有悠久历史、独特文明的国家首都应有的情况。

有历史学家根据《汉书》记载推测,公元前7年,汉代派军在楼兰屯边,楼兰改名鄯善,把国都从楼兰古城迁往偏西南的地点了。而楼兰古城成为西域长史府所在地,目前从楼兰地区发现的文物资料,历史信息也以这之后的为多。

 【探险队将楼兰文物运回西方】


是什么让楼兰突然神秘消失

赫定也没有忘记他探险之旅的最初目的。在赫定看来,罗布泊和楼兰是密不可分的:在罗布泊北湖西边不远,就是坐落在丝路上的楼兰城。公元330年,塔里木河改道,罗布泊也发生了巨变,在沙漠南部形成了一两个新湖。与此同时,旧河道和旧湖逐渐干涸,楼兰被废弃,湮没在大漠中。

也就是说,赫定认为中国史书写的没有错,普尔热瓦尔斯基看到的“南湖”也没有错,都是罗布泊,这个湖移动了!赫定为罗布泊写了一部地理专论,名叫《游移的湖》,提出了罗布泊位置一直在移动的理论。

这个理论现在地理学界仍有争议,不过,赫定给出的楼兰和罗布泊的地理定位,得到了一致认可。拿出一本亚洲地图,在上面寻找北纬40度和东经90度,就可以看见一个交叉点,楼兰古城就在这个交叉点往北60公里至80公里的地方。

赫定给出的明确的地理坐标,让这座沉睡千年的古城一下“宾客盈门”,来自各国的考古学家、地理地质学者、探险队、文物贩子、盗宝人接踵而至。在楼兰古城及罗布泊地区发掘出的文物数量之丰富、价值之大,一次次震惊世界。这里出土了各个时代的石器、木器、陶器、铜器、玻璃制品、古钱币等等,品种极其繁多,历史久远。

在各种出土文物中,楼兰古城出土的汉锦和晋代手抄《战国策》最为珍贵。汉锦大约制作于公元1到2世纪,做工精细,色彩绚丽,并绣有文字,如“延年益寿”、“昌乐光明”、“延年益寿宜子孙”等。

这里发掘出的晋代手抄字纸,比欧洲最早的纸张都要早600余年。在出土的文物中,还发现了西晋时期西域长史李柏写给焉耆王的信件,即“李柏文书”。

【楼兰的出土文物】

在楼兰古城被斯文·赫定发现之前,它最后一位有记载的到访者要追溯到1600年前。公元400年前后,东晋高僧法显西行取经,比著名的玄奘还要早两百多年。

法显西行路上经过了楼兰。他在《佛国记》中记载,此地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那时的楼兰,已经是一座死城。

楼兰出土文物中所发现的年代最晚的木简,是记载有前凉建兴十八年,也就是公元330年的木简。历史学家考证,楼兰王国于公元前176年建国,到公元4世纪前后消亡。这座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有500多年的辉煌历史,却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消亡,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留在中国历史文字中的楼兰,更多地成为一个文学符号或者历史典故。比如在唐代,楼兰反复出现在诗句之中,借以指代西域。

王昌龄的《从军行》中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李白的《塞下曲》有“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类似的名句还有不少。要么“破”,要么“斩”,为什么古时的中国,似乎总与楼兰有深仇大恨?

楼兰留下的最大谜团,不仅让斯文·赫定百思不得其解,至今仍让历史地理学界争论不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沙漠中的古国在公元四世纪忽然消失?一千多年的时间里,没有人去追问楼兰如何出现,又如何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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