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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盛宴——见证《史记》中的大西南”之“古滇密码”

 无事不登三宝殿 2019-05-03

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汉朝时对分布在西南一带的少数民族称为西南夷,“独夜郎、滇受王印”。(图源:网络)

古滇国所包括的地域,主要包括今天的云南滇池一带,《史记·西南夷列传》:蹻 ( 庄蹻 )至 滇池 ,方三百里。

而“滇”名的由来,据《括地志》记载:“ (滇池)水源深广而末浅狭,似倒流,故谓‘滇池’ ”颜师古注释,滇即颠也,其音同。

1956年,在滇池畔晋宁县石寨山古墓群中出土了一枚”滇王金印“,坐实了《史记》中关于汉武帝赐印滇王的相关记载。

(滇王之印)

然而《史记》关于西南夷各国的记载非常有限,对滇国的记录更是少之又少,在历代史书中也缺乏足够的资料,近现代对滇国历史文化的研究,更主要有赖于考古发掘。

《王的盛宴——见证中的大西南》青铜文化巡展目前正在贵州省博物馆展出,5月18日起,将在云南省博物馆开展。

发掘出的“滇王之印”印证了史料记录的滇国之后,至今60多年间,考古学界已经在滇地上百个青铜遗址中发掘出了数量庞大的文物,其中以青铜器为主。

依据这些青铜文物,“云南青铜时代”逐渐向世人揭开了它神秘面纱的一角。

2000多年前的滇国,以滇池为中心,在方圆600~700平方公里内分布有多个族群。

已发掘的数量众多的青铜器,从铸造的精美程度和冶炼技术看,处于云南中部的昆明、玉溪一带的青铜器比较突出,它们比较集中的体现了古老的滇国文化及青铜文明鼎盛时期的历史。

曾经出土的战国祥云铜棺就属于昆明文化,铜棺上精美神秘的纹饰、重达2.7吨的体量、及铸造难度之高充分反映了其青铜冶炼制作的发达程度。

贮贝器,也是滇国青铜出土文物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器物。

“贝”是古代文化中一个常见而重要的元素,在上古时期以大贝为宝器,《新唐书·西域传》中说:土多金、银、夜光璧、明月珠、大贝......贝也曾经在多个时期、多个地域作为社会流通的货币。

(鎏金骑士贮贝器)

这件鎏金骑士贮贝器,出土时其中还装有海贝,经鉴定这些海贝产自印度洋,精美的贮贝器其实就相当于保险柜了,它和海贝本身,都是持有者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再比如下面这件有表现狩猎场面饰物的贮贝器,上鼓圆雕卧鹿,下鼓圆雕卧牛,这些圆雕动物形象雕琢非常细腻,形象十分生动,整个造型动感十足。充分体现出紧张的狩猎氛围。

已发现的27件贮贝器上的文物信息,从不同角度为我们展示了古滇国曾经的社会历史风貌。

云南青铜时代更有典型意义、更为世人所熟悉的则要数下面这件了:

(牛虎铜案)

这个牛虎铜案,堪称中国抽象艺术的鼻祖,整件器物造型精巧,铸造工艺精湛华美,不过刚出土时它已经破碎的毫不成形,28个碎片经修复完整后才让我们看到它如今的全貌。

古滇国地处大西南,滇国文化以滇池为中心辐散周边,可以想象那个时代人们的生存条件之艰难,在与大自然的搏斗中,动物形象也逐渐演化成为滇国文化的一个重要元素。

在出土的大多数青铜器物上都有动物形象,这些青铜器上的动物活泼生动、动感十足而且品类丰富,“虎噬牛”、“虎噬猪”、“二人猎猪”等表现搏斗或者狩猎场面的造型很常见。

另外,古滇文化正如其他民族的文化一样,祭祀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活动。已发掘的滇青铜器中对此也有体现,比如下面这件贮贝器:

这件器物上一共有五十一个人物,表现的是一个祭祀的场面。

还有其他一些民族风俗的生动体现,有些场景所表现出的风俗至今还能在现实中找到痕迹,比如下面这件长方形斗牛扣饰:

在今天西南地区,也还有很多少数民族地区有表演斗牛的风俗,特别在每年立秋时,如果你曾经在旅游时观看过这种表演,再来对比这个青铜器,场面几乎一模一样。

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其实还有下面这一件,相信不少人看了也会有兴趣。这是一件盘舞扣饰,整个造型展示的是两名男子,每只手上托着一个圆盘,伸展双臂,舞步灵动。摆头扭腰配合默契,其中一人身佩长剑,引人注目的,还有一条长蛇在二人下方游弋,舌头张嘴咬住其中一男子的腿部。

但这件器物除了造型令人印象深刻外,他们的服饰也很特别,两名男子都着裤装,整个装束更类似于北方草原的风格,可见那个时候尽管地处偏僻,但已经有了和外界的文化交流,历史上著名的茶马古道,就是和外界交流一条重要的商业和文化通道。

能体现文化交流的器物,比如还有下面这件“有翼虎银带扣”:

带扣上的老虎造型,镶琉璃珠,绿松石等,这些特征兼具北方草原文化和中原文化的风格。

下面这个“三兽盒”,则是伊朗文化的风格了。

在成系列的这些器物中,以出土滇王之印的晋宁县石寨山为代表,集中体现了古滇国皇室贵族的奢华和品位。

据考古学证明,这些青铜器大多为云南本土铸造,其中王室墓地中的一些器物,制作时用的失蜡法水平高于同时代中原地区。

这是一个持伞男佣的造型,人物双膝跪地,双手空握,衣饰纹理清晰,腰带有扣饰:

出土了“滇王金印”的墓葬中同时还有一件玉衣和一组兽形金片饰品,以及孔雀石串珠,玉耳玦,玛瑙石,石髓串珠等等。

下面的这组编钟则充分体现了古滇国的礼乐制度,也是出土于晋宁石寨山。从形制上来看它们虽然不是太大,但是编钟上的铸纹和整体制作都十分精美,风格独特。

兵器是出土滇国青铜器中的另一个类别,这些兵器造型有些是在其他文化中很少见到的,这向我们展示了当时战争频繁的背景。

这些青铜器的出土,展示出2000多年前古滇文化和社会的不同侧面,极大的弥补了古滇历史文字记载的不足。

战国中晚期至西汉中期,古滇国、夜郎、百越并立于西南, 后来随着汉武帝的征伐,西南诸夷也相继归顺,在此后的历史行进中逐渐融入了华夏文明的滚滚潮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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