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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著名的巴赫十二平均律之前，不妨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有关平均律的基本特点。其实十二平均律，就是将一个音级分成12个相等半音的调律，巴赫十二平均律分上下两册：第一组C大调，第二组C小调，再来就依此升C大调，升C小调，D大调，D小调……每个调都有一首前奏（Prelude）和一首赋格（Fuge）为一整首，前奏曲赋格各24首共48首。前奏曲流动快速给人练习曲的感觉，其性格与赋格相关但有时相反。前奏曲可分为两种：一、快速音型式，使用分解和弦或音阶，有些象托卡塔（TOCCATA）即兴式风格；二、舞曲式，就是与某些舞曲性格相似，如阿勒曼舞曲（Allenmade），库朗舞曲（Courante），萨拉邦舞曲（Sarabande）等等，三、对位式，有时前奏曲反而比赋格更多对位，前奏曲可让演奏者技巧充分发挥。 谈到赋格就得从对位说起，对位的定义是：两条或以上的旋律同时存在，各自独立同等重要，但不会相互产生不协调或和声上的错误。对位分一对一，一对二，一对四；一对多；以及自由对位，各有各的规则且相当繁琐，对位法是作曲家创作方式之一，可整曲或部分应用，而赋格是集对位法大成所产生的曲种。赋格德文是追赶之意，一个主题单独呈示后在高或低五度重现，作曲者运用各种方式将主题发展，如倒影（上行变下行或上跳变下跳）；增值减值（节奏上或音程上），未等主题完毕另一声部就出现追赶，其长度不一定，可能很小也可能很长，之后另一声部又再重现，一次又一次看作曲者要写几声部，越多声部越困难，最后可不加一个尾奏（Code）或小尾奏（Codatta）结束。赋格根据主题数量可分为：单主题赋格、双主题赋格或多主题赋格等。 巴赫有两部值得聆听一世的作品，一部是钢琴平均律，还有就是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人们把巴赫的平均律和贝多芬的奏鸣曲称为乐史中的旧约圣经和新约圣经，足可见这两套钢琴曲的地位之重要。巴赫赋格的艺术技巧困难，几乎没人敢演奏，只能当艺术品欣赏，赞叹其天才，古今中外能把赋格写得够好听的也实在不多。对于演奏者而言，平均律有其技术上的难度，然而对普通的听众来说，巴赫的平均律更接近平实自然的音韵，它具备音乐所应具备的所有要素，是发源地也是归溯点。听过它，你能了解到音乐原原本本的美丽。如果你觉得它太平凡，那么让我告诉你，这种平凡中孕育的伟大恐怕是最基本的艺术美。   古尔达——平凡中见真知 PHILIPS的这套平均律唱片是钢琴家古尔达1972年的录音，在这之前，笔者曾十分仰慕里赫特的演奏（DG），里赫特的气质内敛深邃，但他指间的巴赫却没有丝毫高不可攀的神圣，恰恰相反，每一位聆听者都会一下子被那份平易的神情所打动。与声名赫赫的里氏相比，年轻的古尔达未免显得资历浅了些，但在我的眼中，古尔达一直就和那张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联系在了一起，没有一点自负，没有半分陈规。古尔达的琴声中透射出一份难得的平静，平静是用来形容外表的，更贴切一些的词是平凡。 聆听古尔达在PHILIPS双片中的表述，强弱对比、力度变化都较大，有时这种轻重对比强烈得有些夸张，古尔达在录制此片时 岁， 在内在张力和深刻凝重方面没有里赫特给人的印象深，和用浪漫主义手法表现巴赫的席夫相比显得刻板一些，但他的演奏却是三人中最接近古风的。没想到一部平均律在不同演奏家指间的处理，体现出如此多样化个性化的特征。越是简单的主题结构越能体现出诠释者对曲目的把握能力，真所谓平凡处见伟大，简单中出真谛啊。 贝多芬本不平凡，他属于十分外露的一类，但他刚毅的身躯里同样有着人性中最宝贵的平凡，去感受一下《月光奏鸣曲》柔板中的贝多芬式的平静吧，此时的贝多芬判若两人，有人对此反常的曲调大惑不解，但在我的心中，这是贝多芬钢琴奏鸣中最美的篇章之一，缺少这一乐章的《月光》不是完美的《月光》；缺少《月光》的钢琴奏鸣曲不是完整的钢琴奏鸣曲；缺少平易性情的贝多芬不是真正的贝多芬！古尔达将这份平凡演绎得不露声色，听他的贝多芬常常感受到音乐本身俱来的生气，没有一点情感上的铺张浪费。 古尔达对音乐的处理给人一种质朴感，从中可以体味到他对音乐内涵无止境的追求。平凡不等同于平庸，质朴不等同于毫无特色，没有个性的艺术家的演奏如同临摹作品，虽然它逼真、栩栩如声，但那不是他；虽然能得到一时的叫好，但人们很快会将他的名字遗忘，因为他没有将自己投入音乐中去，人们无法被他的人性魅力打动。 我们先撇开演奏技巧不谈，拥有平凡质朴个性的演奏家就大有人在：有人说里赫特将《平均律》弹得“简单”得就连十岁的学琴孩童也有动指的冲动；有乐友告诉我他为了一只霍罗维兹演奏的《童年情景》（舒曼）几乎落泪；布伦德尔的《既兴曲》（舒伯特）又曾伴人渡过了多少段美妙时刻；鲁宾斯坦、阿劳的《月光》柔板（贝多芬）有多少听者不为之慨叹…… 古尔达虽不具备十分鲜明的个性化诠释，他的吸引力可能没有古尔德、席夫、里赫特来得大，不过他平实的一面却是很难靠单纯模仿才学得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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