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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梦 尚“痴”是一种高境界 文|梁少金 我自诩“苏粉红痴”的原因是，我崇拜苏轼绝顶聪明，会读书，对人生大彻大悟，会当官，心里装满百姓，会生活，给后人留下了“东坡肉”等太多美食，被贬后“不以己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给后人们留下千古美文美书。男人，把苏轼当“明星”来追，作“苏粉”还真不枉为男人。“一入红楼，终身不醒”足见《红楼梦》的艺术魅力，《红楼梦》看了一次又一次，我认定了这是世间最好的一部书，我的生命有限，看别的书大有浪费时间、消耗精力的感觉，对那些连《红楼梦》没看的学者、作家我是鄙夷的，甚至有一种冲动，进言高层，把《红楼梦》作为文人的必修课，要拿“执照”。这样一来，我一定被好多人笑话，谩骂“你红痴关我吊事”“白痴！”“阿Q”我当扪心自问“红痴”咋一下子变成了“白痴”？ 其实之前我也犯过“痴”病。那是因为书法。 感恩小时候读书自习课便是“写大字”，有一天，我忘了带墨，顺势在别人的墨瓶里蘸了一下，被老师发现了，呵斥我“偷墨”惹得全班同学一起大笑，我突然涨红了脸，仿佛我成了“孔乙己”于是我总是背了“偷”的名气，继续“偷”下去，旁若无人，老师见我无奈，又有种批评过头的内疚，碍着面子“别笑了，白痴” 我靠“偷墨”完成了大字作业，很欣慰今天不会是“留校生”没署名就交给了小组长，很有礼貌给老师道歉，老师看着我，习惯用手指顶顶老花眼镜，没做声，点了头。 第二天，老师对大字作业点评，“这张没名字的大字实属上乘之作”同学们互相张望，我站起来了，老师投来赞许目光，伸出大拇指“你不是‘白痴’是‘黑痴’”又是哄堂大笑，这回，我没红脸，也跟着笑了，老师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放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哇！老师给我这多东西，一大摞旧报纸，崭新的毛笔，几大瓶墨汁，还有，“老师，这是什么？” “老师的老师的老师”老师说。 我听不懂，真是大“白痴”老师见状，“这是字帖，临帖是学书法的必经之路，黑痴人一辈子的功课” 带着老师的嘱托，从临帖入手，我在学书的道路上不懈地探索着，在浩瀚的书法字帖里，从墨色中我们可以读出晋尚韵、唐尚法、宋尚意、明清尚性。从汶口到半坡；从杨家湾到安阳；从古楼兰到敦煌，甲骨铭器，秦砖汉瓦，碑刻墓志，摩崖题壁，竹简记事，历史的风尘淹没了一个个身影。钟繇之高古，大王之儒雅，小王之纵横，欧阳之险峻，张颠素狂，鲁公之庄严，东坡之豪迈，米颠之痴狂，赵孟頫，徐渭，董其昌，吴门四学... ...书苑奇葩，争奇斗艳，异彩纷呈。他们用汉字淋漓尽致表现了晋书的典雅，唐楷的威仪，宋书的烂漫，明清的个性。篆、隶、楷、行、草；点、横、竖、撇、捺、折、勾、提“永”字八画 一起解构中华文化，叙说华夏精神。 读帖就是与古人对话，仿佛自己也高古起来。感恩之情油然而生，五千年的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学书法有了强大的精神动力，于是乎我买了好多帖子，写坏了好多毛笔，天天嗅着墨香，悬腕站立，乐此不疲，痴痴面对张张洁白的宣纸，时间在墨与纸的亲吻中悄悄流逝。终于有了点成就感：书法作品《岳阳楼记》、《春江花月夜》上了《书法报》；四次同全国书法高手现场比赛；书法群自然就多起来了，交流也多起来了，自我吹捧，互相抬轿也不足为怪，面对一位自称著名书法家晒出作品元王冕的《墨梅》其中的一句“只留清气满乾坤”把“留”写成“流”，我立马回复道“不知这位书法家是啥子‘留’派，称家就不够格，还著名啊！”正得意之时，屏幕出现“百度瞧瞧，一个孤陋寡闻的家伙”。查查看，哇，此处二字相通，“流”比“留”更胜一筹。我错了，脸红了，悔不该冲动，想承认错误又碍着面子“只怪中国文字太丰富”然后看到微信里群起攻之“无知”“白痴”然后我被踢出群了。 黑痴和白痴相生相克，没有白痴就无所谓黑痴。如果把宣纸比作白痴，那么墨汁就是黑痴了。掌握分寸，用好黑白，那便是艺术，反之就是玷污。别以为“痴”是贬义，是挨骂，被人踢，其实“痴”是个性，是生态，是境界，李白斗酒诗百篇，寄情大自然吐露“安得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避世情怀。“痴”之极才算“癫狂”。“张颠素狂”中的怀素若不狂，世间哪来“狂草”？米芾不癫怎敢跟皇帝讨砚？“颠”是“痴”的积累而达到了质的飞跃。孙过庭承认自己“无间临池之志，有乖入木之术”的学书痴情，得出“人书俱老”的体验，而我，在书法学习上可谓真“白痴”。这样认识自我，才算黑白分明，可惜我还够不上老师希望的“黑痴”。 人，一旦有痴心，就是改变不了的。就像两个胖子一起交流减肥经验，那样投入，津津乐道。胖子不觉得那些苗条身材的人在偷笑。我就是那胖子，注定要“痴”下去的了。任正非痴心干一件事，“华为”才走得这么远。 无论是白痴还是黑痴红痴，有痴就好---犹如儒家的“敬”道家的“静”佛家的“净”。 作者 梁少金 酷爱《红楼梦》酷爱书法。大量文学书法作品见刊纸媒、网络、微信文学平台。一百多篇原创作品收录在《个人图书馆》之《金屋精品》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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