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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居然是古代价比黄金的奢侈品

 遇事明言 2019-11-26

        没错,它就是胡椒。看似不起眼的胡椒,曾经比黄金还贵。胡椒,人们沉迷于其刺激辛辣的味道,是我们现代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佐料。在中世纪欧洲,胡椒曾经跟黄金等值,一个人作长途旅行,可以携带金币,也可以携带胡椒,钱花完了,是可以用胡椒付账的,所以在欧洲又被称为“黑色的黄金”。不光在欧洲,胡椒这种舶来品,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中世纪欧洲采摘胡椒

        胡椒,原产于印度一带,西汉传入中国,相传是张骞出使西域之后,来回到中原的。这种西域独有的辛辣芳香,气味独特的香料,很快成为当时一粒难求,风靡皇宫的奢侈品。当然,古人最初,并未把胡椒当做一种佐料而使用,而是当做特别名贵的香料。在汉朝,有一座椒房殿,便因胡椒得名。

未央宫复原图

        椒房,始于西汉,是西汉未央宫皇后所居殿名,也叫“椒室”。这是汉代皇后所居的宫殿。因以椒和泥涂墙壁得名,墙壁上使用胡椒以及其它花草植物所制成的粉末进行粉刷,取温暖、芳香、多子之义,所以名为“椒房”。《汉书·车千秋传》颜师古注:“椒房殿名,皇后所居也,以椒和泥涂壁,取其温而芳也。”

椒房殿复原图

        《汉宫仪》上也称,“皇后称椒房,以椒涂室,主温暖除恶气也”。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长乐宫基本建成,刘邦从临时都城栎阳搬到长安入住长乐宫,这时吕雉为皇后住在长乐宫的椒房殿。汉惠帝(前195年-前188年在位)即位后未央宫完全建好,从此皇后如张嫣、窦漪房、陈阿娇等便都居住在未央宫的椒房殿。

        胡椒第一次被记载在成书中则是到了晋代,张华的《博物志》便描述了胡椒酒及其制法。:“胡椒酒法:以好春酒五升。乾薑一两,胡椒七十枚皆擣末。好美安石榴五枚押取汁。皆以薑椒末及安石榴汁悉内著酒中,火煖取温,亦可冷饮,亦可热饮之……此胡人所谓蓽拨酒也。” 真不知这种胡椒浸泡了姜汁和石榴汁的酒是什么滋味,古人有时候也是很重口味的。

        胡椒大规模传入中国的时间是在唐朝。唐代笔记小说集《酉阳杂俎》记载道:“胡椒,出摩伽陀国,呼为昧履支。其苗蔓生,茎极柔弱,叶长寸半,有细条与叶齐,条上结子,两两相对,其叶晨开暮合,合则裹其子于叶中,子形似汉椒,至辛辣,六月采,今人作胡盘肉食皆用之。”一个“皆用之”,说明到唐朝中后期胡椒已经被人们接受。

        当然,“皆用之”并不是说胡椒到了唐朝就成了人人用得起的普品,很长一段时间,胡椒还是财富的象征。唐代宗年间的重臣元载有一种癖好,热衷于大兴土木,建房盖屋,这也是所有贪官的三部曲少不了的一环。他所建的屋宅,竟占了大宁、安仁、长寿三坊,唐代长安都城有109个坊,元载就占其三,可见规模之大,建筑之多。据《唐书》载,“膏腴别业,轸域相望”,“名殊异乐,内廷不及”。

        他倒台后,被没收的宅舍足够分配给数百户有品级的官员居住使用,他在东都洛阳还专门营建一座园林式私宅,充公之后,竟能改成一座皇家花园。史料上记载了他被抄家的经过:“籍其家,钟乳五百两,诏分赐中书、门下台省官,胡椒至八百石,它物称是。”前面的都不奇怪,最让人叹为奇观难以置信的是最后,抄家的物品中居然有八百石胡椒。经计算,唐时一石重为现在的79320克,那么八百石就是现在的64吨。64吨胡椒,到何年何月才用的完。

        知道你有需求便会有人投其所好。当时各国派遣使者带着贡品前来朝贡,四方珍稀之物,八方奇异之货,纷纷传入中国。而胡椒,在历史上就频频出现在贡使的贡单上。南宋时有记载,(绍兴二十有六年十有二月)壬戍三,佛齐国进奉使蒲晋等入见,献乳香八万斤、胡椒万斤、象牙四十斤。到了明朝时,胡椒成了番邦属国的长贡之物。

 明 “广州府椒木银”五十两银锭

        也许是因为之前囤积的胡椒实在太多,明朝皇帝为了节约开支,皇帝纷纷直接拿胡椒作为俸禄发给臣工永乐初年,决定京官俸给,“春夏折钞,秋冬则苏木、胡椒。五品以上折支十之七,以下则十之四至十之三”。永乐二十三年,令在京文武官员折俸钞俱给胡椒、苏木,胡椒每斤准钞一十六贯,苏木每斤八贯。宣德九年(1434年),进一步提高胡椒、苏木价格,胡椒每斤准钞五十贯。与永乐二十三年相比,均提高了6.25倍。 而八年的米钞比例为钞十五贯折米一石,这意味着相当于胡椒每斤折米6.67石,苏木每斤折米3.33石。成化二年,“1日例,两京文武官员折色俸,上半年给钞,下半年给苏木、胡椒”。

        到了明末时,普通中国人已经可以大量食用胡椒。中国成为胡椒这一重要国际商品的消费国。正如徐光启著书所说:“胡椒出摩伽陁国,呼为昧履支,今南番诸国及交趾、滇南、海南诸地,皆有之。已遍中国,为日用之物矣。”

        虽然徐光启在书中记载当时海南已有胡椒种植,但现在有迹可循的胡椒引种历史定格于1947年。这一年,海南琼海县华侨王裕文首先从新加坡带回胡椒苗,在其家乡温泉镇加超村种植。所以看似小小的一粒胡椒,在近代以前大都来源进口,都是价格高昂的“奢侈品”。

下次吃饭,遇到免费的胡椒,多撒上一点,也体验一把古人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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