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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娘|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穆小 2020-01-11

作者丨仲秋丨「木兰书香」专栏主编


 
唐朝有位最传奇的女诗人:将军纳她为妾,皇帝纳她为妃,大文豪为她作了一首长诗。
 
这位幸运的女人叫杜秋娘,她写过一首传世佳作叫《金缕衣》。
 
唐朝女诗人的作品琳琅满目,只有杜秋娘的这首诗被纳入《唐诗三百首》,成为压轴之作。
 


杜秋娘原是间州人,也就是现在的江苏镇江。虽出身微贱,却独禀天地之灵秀,少女时期便出落得娇娆迷人,不仅占尽了江南美女的秀媚,而且能歌善舞,甚至还会写诗、填词、作曲,集江南女子的秀丽与文采于一身,作为歌妓曾风靡江南一带。
 
她十五岁时,镇海节度使李锜以重金将她买入府中为歌舞妓。一般的歌舞姬都是学一些现成的歌舞,为主人表演取乐;人小心高的杜秋娘却不甘埋没在李府成群的歌舞姬中,暗自思忖,挥毫舞墨,谱了一曲“金缕衣”,在一次李锜的家宴上,声情并茂地演唱给李锜听。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李锜此时已年过半百,毕竟是将军出身,依然宝刀不老,当他听了杜秋娘唱的一曲“金缕衣”,便情火中烧。在他看来,这小曲充满了挑逗。是啊!人过五十,如日薄西山,为何不赶紧抓住短暂的时光,及时享乐呢?知我者,杜秋娘也!李锜当即就决定把她纳为侍妾。
 


这时唐德宗驾崩,李诵继位为顺宗,顺宗因病体不支,在位仅八个月就禅位给儿子李纯,即唐宪宗。
 
唐宪宗年轻气盛,一登基就决心扭转国内藩镇割踞的离散形势,因而采取强制手段,试图削减节度使的权利。身为节度使的李锜大为不满,依仗手中的军权,举兵反叛朝廷,在朝廷大军的镇压下,叛乱很快被平息,李锜也在战乱中被杀。杜秋娘作为罪臣家眷被送入后宫为奴,依据她的专长,让她仍旧充当歌舞姬。
 
有心的杜秋娘趁着为唐宪宗表演的机会,再一次卖力地表演了“金缕衣”。唐宪宗李纯这时正值青春少年时,曲中那种热烈的情绪深深感染了他。再看杜秋娘明艳而雅洁,气韵在众佳丽中独高一格。况且,此曲还是由她亲自创作,才情也不一般,不禁为之心动。不久,杜秋娘被封为秋妃。 

宪宗去世后,杜秋娘又辅佐了三位帝王,因为得罪宦官而被削籍为民,返回故乡。
 
后来31岁的杜牧经过镇江,此时杜秋娘已香消玉殒,孤老度日,景况凄清,便有感而发,写下了《杜秋娘诗》,洋洋洒洒600多字。
 


一个出身民间的女子,能成为唯一入选《唐诗三百首》的女诗人,能得到名振四海的将军青睐、威仪天下的皇帝宠幸,还能让大文豪为其写诗,实为鲜见。
 
而她的这份幸运最主要还是要归功于那首《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它告诉人们不要贪恋荣华富贵,而要爱惜少年时光,及时建立功业。“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劝喻人们“爱江山更爱美人”,要及时摘取爱情的果实,不要等到花残叶败,枉自嗟叹,悔意顿生。

这首诗的含意非常通俗易懂,那就是“不负时光不负卿”,其愿望单纯而强烈。这原本是每个人都懂的道理,作者通过形象的比喻,通俗的语言,婉转的表达,让读者从中嗅到了人间烟火味——即诗句中散发的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催人奋进,撼人心灵;撩人心扉,摄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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