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法术的君王是“秦系君王”系人物;德性高的权贵是“汤武周公”系人物;远古的圣贤是身在庙堂、心在山林的人。 独裁有权威且通法术的君王,是韩非子心目中的圣人,比如孝公始皇;德性高且有极高权威的权贵,是孔子心中的圣人,比如文武周公;远古圣贤不确指,凡体道者皆可列入老庄心中的圣人行列。 韩非子:善“法”术,为无为的君王才是圣人 吏治。韩非以为:“人主者,守法责成以立功者也。”就是说,圣明的君治理国家有两样法宝,即法律和官吏。圣明的君主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而是抓关键:“圣人不亲细民,明主不躬小事。”“明主治吏不治民”。 授能不用贤。圣人在用人方面坚持一条铁律,即“主利在有能而任官”,要用有本事的官员,而不是有好品行却没有本事的人,是论功行赏,根据能力大小授予不同官职,有能者用之,有罪者罚之。 人性善不足以为据。人皆有趋利避害之本性,谋取私利只要不违法,就是正常的人性。性恶不不足惧,有法律制度。 君主法术要遵循的道。 圣人治国之道即虚与静:虚心,才能明察真相,静气,才能明辨善恶。圣人不轻易表达观点,暴露意图。一旦表达暴露,臣子就会隐藏内心真实,曲意伪装以逢迎。韩非认为,君主不动声色,才能看到真实的臣子;君主不显示成见与智巧,才能促进臣子戒备谨慎。 韩非描述圣人形象: 大意是:真是清静啊,圣明之君并不在君位上;空旷啊,臣民谁也不知他在哪里。圣明的君主无为而治,群臣不敢懈怠诚惶诚恐地尽职。明君之道,使智者毫无保留地奉献其智谋,凭其智谋处理国家大事,因此,君主的智慧无穷尽;使有才能的各得其位,各尽其才,因此君主的才能是无穷尽的;他们有功业,则彰显了君主的贤名,他们有了过失,则咎由自取,所以君主的美名远播。所以,君主即使不贤能却做贤人的老师,没有足够的智慧却可为智者之长。臣子付出劳苦,君主享受成就,这就是圣明的君主治国的法则。 孔子心中的圣人:智慧通于大道,才能辨乎万物 孔子答问的解释:您所说的圣人,其智,通晓大道,其才,足以应付天地变化,能够辨别万物的情性。何谓大道?它是决定万事万物自然演变的规律;何谓情性?它是判断事物的是与非、善与恶的标准,及其取舍的依据。所以说,圣人的伟业,功同天地,他的德泽如日月经天,辉映人间,又如雨露甘霖润泽万物,其目标在于万物和谐共存。 这样的大德令人景仰,有谁不去遵循呢?就如同天道主宰万物一样,除了圣人,普天之下谁能做到?但老百姓觉得平常,看不到圣人作为在哪里。具备了这种境界的人,就可以称为圣人了。 儒家的圣人是有所指的。孔子所说的圣人“知通乎大道”、“若天之司”,就是说圣人是体道者,能遵循自然规律,并以此造福百姓。儒家所谓的圣人是有所指的,圣人其实指的就是“圣王”,就是尧舜禹汤文武周公。 孔子心中“圣人”的作为可以用“皇恩浩荡”来描述,他的那种阳光普照大地式的广施博恩,是孔子“德配天”“达天德”的最高理想。 圣人可敬可学不可做。孔子心中的圣人类似于老子。但老子所谓的圣人并没有确指,那是一种理想化的人格魅力和精神形象,而孔子是有所指的,标杆很明确,不是人人都可以“修成”的,因为他首先是大权在握的帝王,然后才是德才兼具的“人”,是帝王加德才的人物。对于孔子心中的圣人,就像司马迁说的那样,我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圣人是无为政治的体现者:“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圣人不仁,没有偏私,清心寡欲,顺万物本性,因势利导,不强为,不妄为,即不制定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扰民、伤民,使其能自然自在地生产发展。以达到这样的目的: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法儒道三家关于“圣人”的异同 三家都对“圣人”多有论述,都涉及到“大道”这一概念,但韩非子的大道特指权谋、道术,是君王的统御之术,但在君王为政的修为上与老子相似,他主张“无为而治”,讲究“虚”与“静”。但他的无为与虚静,指的是静观其变,以掣肘群臣,不轻易表态,以激发群臣,虽有老子“多言数穷,不如守中”之妙道,却暗含机谋,心里想的还是“有”,不是老子所说的“无”的境界。 孔子也讲圣人循天道而行,但孔子的天道是“天意”“公道”之意,多少含有人格化的神道意蕴,而非老子所说的自然大道。同时孔子还为社会树立了众多的“圣人”标杆,比如尧、虞、舜、禹、汤、文、武、周公等,这些圣人类似于韩非子的具象人物,但韩非子倾向于“有独裁之力而通道术”的君王,标准的形象就是秦始皇的雄威霸气;孔子则倾向于“和同天下而睿智通达”的君主,标准的形象就是文武周公的仁善礼义。 老子的圣人超拔于人群,没有确指某人,但却是人类最高智慧的化身,是同等于天地的精神形象,他既不像韩非子所说的善于机谋,也不像孔子所说的仁慈有爱。老子 的圣人以天地为师,以大道为法,“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无所谓庄严与仁慈,天道有常,“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一切生灭,皆顺其自然,如此而已,没有任何倾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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