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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是最不好的词。因金宇澄在《十三邀》对当今“出轨时代”的这一句点评，遂找来了他的小说《繁花》一读。此文是为读后记。 《繁花》讲述了1950－80年代上海人的生活细节。 1 卖大闸蟹的陶陶，虽有原配妻芳妹，但不停在外面拈花惹草，借着送螃蟹上门“采蜜”。他的哲学曰：女人是一朵花，男人是蜂蜜。 这只蜜蜂被一个饭局上编故事的小琴打动。也许是相中了农村人的淳朴，小琴口头上从不要求陶陶离婚或者付出什么，反倒令陶陶越陷越深。直到最后，芳妹终于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陶陶满心欢喜，小琴却意外坠楼。陶陶从警察手里接过小琴的记事本，才发现小琴的阴奉阳违，假面称无所求，背后却给妻子打电话告发陶陶和别的女人。 采蜜的陶陶，反被蜇得体无完肤。 2 小毛和银凤的情事，是另一桩。 银凤的丈夫是船员，常年在外跑船。人妻银凤与少年小毛楼上楼下，终寂寞难耐拖住小毛进了门。这一场作者花了大笔墨描写，伴随电轨行驶的声响，水汽弥漫，如梦如幻。后船员回家，偷窥的邻居向其密告，银凤被挟持，小毛抑郁他婚。 懵懂青春，迷离情欲，成了他人龌龊的要挟，当事人一方直至多年后才晓得隔墙有“眼”。 3 汪小姐的酒后失足，成了被当众围观的丑闻。 汪小姐本非小姐，与宏庆已婚，想要变年轻，安排丈夫在外称自己汪小姐。夫妻两个已有一孩，汪小姐想要再生，政策不许超生，便生出假离婚的法子来。假离婚期间，汪小姐喝醉了酒，被一商人占了便宜。怀了孕，孩子不知道是谁的，据说可能是双胞胎，也可能是双头连体。 这怪胎，是命运的惩罚还是欲望的隐喻？ 小说里有几场重大的饭局，各色人马亮相、谄媚、勾连、出丑……金宇澄在与许知远的对话中提到一个细节，在外吃饭，听到隔壁桌女人很自然介绍被日本人包养，这现实的素材也化作了小说中的角色。 “渣男”是最不好的词。金宇澄的下一句是，渣，无法涵盖人性的复杂。 生命压抑，需要出口。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出轨的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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