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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谦山（敬德书院） 引子—— 笔者参加了北京大学吴国武教授2018年中华·敬德读书会《孟子》研读课程的学习，收获颇多。此文系笔者整理学习笔记、资料过程中融汇自身体会而成。主要围绕《孟子·滕文公》这一篇所阐发的“性善，夫道一而已矣”“为善，是诚在我”“为善国：民事不可缓”展开。因才疏学浅，未达真意，仅供学习交流。本期节选其中的“为善国”这一方面与大家共享，望不吝赐教！ 善乃人本初之性，必不断扩充之方可行尧舜之道；孝悌乃为仁之本，当不断扩充之方可由仁义而至王道。孟子在“滕文公问为国”这一章系统阐发了其“为善国，民事不可缓”的基本理念，引导滕文公扩而充之，发政施仁，以行王道。 此章孟子阐述了他仁政的具体内容，要点有三: 一、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 二、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 三、仁政，必自经界始。
有恒产者有恒心，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 滕文公问为国。孟子曰：“民事不可缓也。诗云：‘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 “民事不可缓”之民事指的是农事，也可以进一步引申为与百姓有关的事务（《浩然正气〈孟子〉读本》钱逊）“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源自《诗经·豳风·七月》，强调领导者治国对于与百姓有关的事务不能放松，孟子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 孟子强调，老百姓有稳定产业收入才会有道德准则,没有稳定产业收入就没有道德准则。如果没有道德准则,就会放荡胡来,无所不为。到他犯了罪,就跟着惩治他们,这等于是陷害他。哪有仁人当政而陷害百姓呢？因此,贤明的君主必定谦恭自制,有礼地对待臣仆和百姓,向百姓征税有一定的制度限制。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为政主张，也揭示了“为善国”的根本问题。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论语·学而第一》 具体如何实行，孟子进行了非常清晰的阐述： ……乐岁，粒米狼戾，多取之而不为虐，则寡取之；凶年，粪其田而不足，则必取盈焉。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将终岁勤动，不得以养其父母，又称贷而益之。使老稚转乎沟壑，恶在其为民父母也？……
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以明人伦 ……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 庠、序、学、校除“学”外，都是古代乡校的名称：夏代称校，商代称序，周代称庠，而“学”则指古代官方所办学校，夏商周三代均有。养、教、射都是教导的意思，通过痒、序、学、校使人们懂得人伦关系和行为准则，即“皆所以明人伦也”。朱熹《孟子集注》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此人之大伦也。庠序学校，皆以明此而已。 在民事的基础上，通过明晰人伦关系和行为准则，使百姓讲信修睦“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则“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实际上这就是所谓的王道。朱熹在《孟子集注》中进一步明确地阐发：滕国褊小，虽行仁政，未必能兴王业；然为王者师，则虽不有天下，而其泽亦足以及天下矣。圣贤至公无我之心，于此可见。 仁政,必自经界始 孟子特别强调“仁政，必自经界始”，这是非常重要的一句话。是老百姓安居乐业重要保障，否则百姓便会流离失所。 孟子曰：“……夫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不正，井地不钧，谷禄不平，是故暴君污吏必慢其经界。经界既正，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所以别野人也。” 所谓的经界是什么？经界即地界，都是指边界，经亦可以视为动词，有划分治理之意。“经界”不能是靠自发的，必须依靠政府，政府如果不作为，必然导致“经界不正，井地不钧，谷禄不平”，连带就会造成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暴君污吏必慢其经界”。反之，“经界既正”则“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继而“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孟子的这一思想对我们今天的社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具有很好的启发意义。
孟子其实是一层一层把很多重要的“为善国”或者说“治国”的重要问题在这一章里面加以体现。将“为善国”的很多环节讲得非常清楚，可以深刻地感受到某些环节是不能错过的，不能完全摒弃的。如果没有“经界”，就没有邻里乡亲的秩序重建，相友、相助、相扶持的百姓亲睦也无从谈起。这样的观点并不意味着必须要行井田，而是从中可以获得启发：田土和我们的邻里乡亲对整个社会秩序具有深远的影响。 （本文完） 专栏 敬德学苑 供稿 | 谦 山 责编 | 刘静静 HDJDS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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