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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饭堂缘(2/3)zjkzxd

 我的儒山 2020-06-03



我的饭堂缘(2/3)zjkzxd


      1975年11月18日(乙卯年 丁亥月 戊辰日),人生的一次转折。工作的调动,也换了一个吃饭的饭堂。

        从企业调入市委机关工作,当时的以工代干身份不变,工资不变;变了的是粮食定量,由42斤减少到31斤,工作内容发生了变化。当时有些人到机关做了领导干部,也是如此。当年民间有一调侃,“当官不发财,粮食减下来",说的就是从企业调入机关工作人员的这种情况。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实际情况。特别是对于20大几岁的小伙子来说更是如此。我们就餐,习惯一个部门的同志坐在同桌。我所在的科室,有一位年长四五岁的李姓大姐,现役军人家属。她的经济条件好,吃得少,更重要的是心细、心好。她只是每天早餐在饭堂吃。当她发现我的饭量大后,便由每天买半个馒头一碗粥,改为买一个馒头一碗粥。她把馒头掰开,留下一半,将另一半放在我的盘上。我很是过意不去。她笑笑,“反正我也吃不了"。同志们也是既为李大妞点赞,也劝我接受下来。1976年得病休息治疗,后即随爱人随军调入北京工作。临走时,她将手中结余下的粮票、饭票,都送了我。

       作为个人,粮食定量少了,就得按少了的做计划吃。少吃,可以控制;但内在胃口的反应,不受控制;精神状态更不受控制。坚持了两年来时间,"病态"出来,心虚发慌,浑身无力,饥饿时常,严重失眠。进入医院,进行检查,疑甲亢,疑神经衰弱_神经官能症_植物神经紊乱。1978年,休息、住院。这期间,当时的一个部领导王部长,送我20多斤粮票。当时就知道,这个盛情,是永远还不了的。

        随着药物治疗和家属调到一起,除了食堂吃早餐外,家里合理安排做饭,可以节省一些。饥饿状况得到缓解。

        当时的饭堂,都是一样的饭菜,没有小灶。市里当时的主要领导市委宋书记、市革委会刘主任等多人,都在食堂吃饭。到点,他们和所有的干部一样,当然,那些局长、科长们,更是如此,与大家一起排队、打饭。在领导饭吃饭时,经常有干部,一边吃饭,一边向他们汇报工作。

         那时机关饭堂,每到周日,便是两顿饭。上午9点,下午4点。相对来说,周日吃饭的人比较少,因当地有家的,都会在家自己做;早饭之所以到饭堂的人最多,是人们来不及在家做早餐;中午饭,也是有的人员中午回家稍远,回家做饭太紧张。这就形成平日比周日吃饭的人要多。

       炊事班有时会安排在周日吃饺子。凡吃饺子,九点钟去打饭时,往往还没有包完。记得有两次,我到了饭堂,还未开饭。隔着玻璃窗,市领导打手势,让我进入一同帮忙。已有几人在忙着包了。陆续又有几个人,进来一同忙活。我做饭,拌馅儿虽做不好,但擀饺子皮、包饺子还是沒问题的。饺子下锅,大家一同到外面打饭。本来吃饭的人不很多,几个领导靠前先打饭,很自然的一一不要说他们是领导,即便从年龄上说,他们年长一些,先打饭也应该。何况,又等不了多大一会儿,便都吃上了。我虽年轻,进机关时间不长,主要领导们也就认识了。

         饭堂吃饭,也与一些工作不常联系部门的人员,有了相见的机会。即便是名字叫不来,也知道其在哪个单位。饭堂吃饭,也拉近了"官兵"(上下级)的距离,密切了相互关系。记得市委宋书记去组织部了解工作。我在走廊走了个碰面。书记叫着我的名字,半开玩笑地说道,“组织部保密的事,太多。可不能常来呢。“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只是笑。回头琢磨,这是领导在教育年轻同志,做好保密工作。领导同志做工作,随时随地进行,春风化雨,潜入人心。

       在我的粮食关系转到家里后,还一直在饭堂吃早餐。吃饭需要粮票,这得开临时转移。转移单,按粮食数量的月比例,同时转同比例的食油。这样,才能换到比例规定的粗粮、细粮。在这里吃早餐,一直到工作调离机关。


     一九九二年六月(壬申丙午月),俗称的猴年马月。来到一个新的企业,在这个食堂开始了新的吃饭生活。

       企业距家较远,虽然说有公交车线路,但上下班坐车不是那么方便,特别是上班的时间不是那么有把握。同时,患病在治疗中(期间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也需注意休息。于是,就每周一从家乘车到工厂,在企业吃住,到周六下班回家。

      因此,企业饭堂的一日三餐,全部吃到。这个时候,粮食不那么紧张了。虽然说仍然在省吃俭用的过日子,但饿肚子的时间不多了,打饭担心着粮票够不够的问题不存在了,只是算计节省花钱就可以了。后来,随着粮食市场的放开,粮票成为了历史。这时起,吃饱饭不再是奢望。大概是因为饿肚子饿怕了,所以对粮食很"敬畏“,至今不敢有丝毫的浪费。吃掉了,吃多少,都是可以的;但扔掉,哪怕是一点,也觉得心疼。

       企业的职工人数不是很多,只有近千人;且一大部分职工的住宅,就在厂区附近。到饭堂吃饭的,早饭、午饭人比较多,吃晚饭的人少,上常班的人都回了家,只剩下倒班的人。这个年头,已经有了“换大米”。北方的人们,不再是一年到头只有春节才能吃到一点大米的冏况。人们有了大米,蒸米饭便成了急需。机关里,也已有了专用的蒸饭箱。企业里,也同样设置了蒸饭箱。大约在10点许,各自把装好米和水的饭盒放进蒸箱,12点钟下班可以取上,回家只是做点菜。这节省了做饭时间,为职工提供了方便。

         企业搞了几年中外合资。这期间有一段时间,企业为职工提供免费班中餐。饭堂按照每个月发一次餐票、逐日使用、过期作废。不论是上常班还是上夜班的,只要上班,都可以吃一顿工作餐。

        为职工的班中餐,中外双方管理人员有不同的想法。中方以为,利用现有的饭堂,为职工做饭;外方以为,撤销饭堂,减少员工,班中餐由社会饭店供应。后经考察市场,当时企业为职工班中餐的预算,没有饭店来承接。算总账,只能保留企业饭堂,由饭堂供应。

        一次午饭,饭堂的馒头,碱放多了,颜色发黄,沒有发起来,个头很小,像"丫梨"。我进入食堂,有的职工开始吃,也有的把馒头丢进了垃圾桶。我稍微留心了一下,在饭堂正吃的,多是老职工,很少年轻人。企业里,一家两代人都在的,有一些。我打饭后,没有在饭堂吃,直接回到办公室。正吃着,几个青年职工拿着馒头走进来了。当然,来的意思很清楚。他们看到我正吃馒头,话头软了下来。客气的说,"书记就这么吃了“。我说是啊,饭堂今天的饭沒做好,是不对。但他们和大家在车间干活一样,都愿意出优质品、合格品,不想出次品和废品。几个年轻人听罢,没再说啥,走了。

        后来在一次支部书记会议上,谈及到这次饭的问题。我的态度很明确,不赞同年轻人扔掉的做法。到办公室找我的年轻人中,那天他的父母就在食堂吃那种馒头,二话不说。我们要问一下,同一个饭堂的同样的馒头,为什么父母们可以吃得下,而他们的子女却吃不下了呢?

         以后,回归国企的饭堂,依然为职工服务。不过,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和在街上就餐的方便,职工们在饭堂吃饭有了更多的选择;如觉得不合适,在厂门口附近的小店里就可以选择适合口味的美餐了。

        一次有事误了晚饭,饭堂关了门。我便去附近的小店里吃一顿。只要饭堂有饭,我是不在外面吃的。我进了一家,点了一盘炒莜面,花钱2元。这和饭堂吃饭花销近似,只是简单了些。当然,这是该店最便宜的。我很快吃罢返回来。门卫的职工问我,吃得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说过,他们说,你吃得也太简单了。

       2003年3月28日,因身体健康状况,已不能适应边住院边工作,便住院治疗不再工作,算是临时退居二线。一个月后,组织上正式委派董事长接替。从此,"正式"退到了二线。

        企业饭堂,也突然不再就餐。就这样,告别了这个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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