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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现代，放下手机，找回自我 《北国之春》是铃木忠志带给年轻人的忠告 铃木忠志今年79岁了，他说他已经不想再做戏了，“连自己的作品也不太想看了”，但他依旧是在中国知名度最高的日本戏剧导演。 这次乌镇，他的《北国之春》座无虚席，“小镇对话”外的小广场被来旁听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他是戏剧界的“戏剧之神”，但对于乌镇来说，他是“新人”。今年，铃木忠志第一次将他的作品带到乌镇演出。 左四为铃木忠志 从2014年开始，铃木忠志每年都会带着他的SCOT剧团，来中国演出至少一部经典作品。他的戏剧作品曾去过长城剧场（《咔哧咔哧山》、《大鼻子情圣》）、国家大剧院（《酒神·狄俄尼索斯》），也来过上海的静安戏剧谷（《特洛伊女人》）上演，铃木本人也在古北古镇开设过“铃木训练法大师班”，15年去往乌镇， 则是“戏剧小课堂”的导师。 铃木忠志在乌镇。摄影：ent 79岁的铃木忠志 演给年轻人的《北国之春》 今年的《北国之春》演后，不少观众为之感动，进而开始反思自己的生活。 “一个男人发现一群他以为的陌生人实际上都和他紧密相连，他们逐渐进入他的身体，控制他的行为。尽管他先前受雇于一家保险公司，但现在他完全闭门不出，与世隔绝。” ——由主人公大介自己分身而来的三男一女，不断以言语、回忆刺激他，最终使他心理防线崩溃，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 “《北国之春》的主角是个青年，但为什么像个大叔？” - “他很年轻，只是有点秃。” 头尾两次响起的《北国之春》，似乎在预示观众，这个青年人的自我已经迷失，他的精神“家园”已一去不返。 不同于在大剧场上演的古希腊题材的戏剧，由于《北国之春》是一部聚焦在青年身上，勾勒出青年一代的焦虑和痛苦的作品，形式相对来说不太宏大，因此得以在乌镇小小的“国乐剧院”演出。 同时，《北国之春》的基底不是古老的故事、或是虚构的传奇，而是铃木忠志自己的经历，自己的感触： “现在我住在利贺一个只有400人的村里，开始我去时村庄有1500人，而现在的400多人中有60%以上是65岁以上的老人。冬天这里的积雪有三、四米高，老人们生活很困难，孩子为了生存都去了大城市，与父辈不能很好的沟通。很多父母与孩子在东京、大阪这样的大城市生活一段时间后不适应，回到村庄后福利医疗又都跟不上，就产生了很多尴尬的社会问题。我儿子在东京，他经营一个做电脑的小公司，不怎么回来。基于这些素材我们创作了《北国之春》，我不用电脑，更不用智能手机，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倒在雪地里，可能会死在那里，不过我还是更希望我团队的演员能在雪地里发现我。” 《北国之春》是写给一群迷失自我的青年人的动人挽歌，呼唤的是人类精神力量的回归。铃木忠志一直坚持和“现代”作对。他一直倡导现代人放下电子产品，与自己进行对话。 《酒神·狄俄尼索斯》 “我年轻时，没有手机、电脑，现在年轻人比较懒惰，不训练了。相比于一直在锻炼的运动员，现在的演员差太多了，这也证明现在的戏剧教育是不足的。那时候做戏剧的话，就是一辈子的事。” 在采访中，铃木表示自己对这部作品之受欢迎感到很意外，也对剧场出现了这么多年轻人来观剧感到惊喜。 “一个朦朦胧胧的、思维不好的老年人，有很多年轻人来看我的戏，是很开心的。”他这样打趣道。 《大鼻子情圣》 来乌镇不是为了戏剧 “如果只是一个戏剧节，我不会来。”被问到对乌镇戏剧节的看法，铃木忠志这样说。 熟悉铃木的人，并不会对此感到意外，他一直强调戏剧不是商业的，不是“为了赚钱的”。他的利贺戏剧节不收门票，同时，他也不在意观众是否接受，是否认同。 “这无关认同，也无所谓接不接受，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东西，不是让大家接受我的戏剧，而是理解我的行动。退守利贺后，有人说铃木逃跑了、蒸发了，如果支持我的行动就来，不是非要付钱。这么多年，做一个作品前我不会考虑能不能被接受，这不是做艺术而是做生意了，我就是要强调作品不是为了赚钱的。” 他来到乌镇不是为了戏剧，而是为了乌镇本身，重要的不是“戏剧”，而是“生活气息”、“戏剧氛围”。现在的中国和日本，在城市环境所体现出来的东西，基本是相似的，但是乌镇“素敵”（日语，意为“很棒”）。 “一个有1300年历史的村子，被陈向宏先生改造成现代人也能接受的场地，是很少见的……像东京的国立剧场，中国的国家大剧院等，周围的建筑都差不多，不适合《北国之春》的演出，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采访场地。乌镇有很多日本没有的东西，这些不同不断地对我进行一种灵感的刺激。” - “有什么年轻的趣味吗？打游戏吗？” - “やない~（没有）但我看电影，最近一部是《你的名字》。” 79岁的铃木忠志，已经到了一个淡然的境界，他宣称“不爱戏剧”，甚至否定自己的名字。 “如果我去北京，不要叫我‘铃木忠志’，叫我万里上人。”万里上人是铃木忠志在古北开设训练班的时候，给自己起的名字。 “‘上人’就是‘厉害的人’”，铃木先生自己解释道，“万里就是万里长城，也是长寿的意思，已经走过许多路，行到过很多地方了。” 文/编 _ ent 图片由乌镇戏剧节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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