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会之乱小刀会之乱的直接契机是小刀会上层成员江源、江发被海澄知县逮捕处决之事。 1853年5月14日,小刀会之乱占领海澄县,17日攻陷漳州、长泰,18日占领厦门;再于19日攻占同安、安溪,20日攻占漳浦,21日攻占云霄、铜山等闽南沿海地区。小刀会的势力亦是以这些地区为中心。此外,天地会系统的红钱会响应小刀会蜂起,5月22日攻陷延平府的永安,27日攻陷沙县;其后大田、德化、永春等亦相继失陷,响应小刀会的反政府势力扩大到福建内陆的延平府一带。 小刀会之乱中包含了鸦片战争后成为海盗的沿海民众,他们在沿海地区急速扩大。此外福建省的清军为镇压太平天国之乱而被调往他省这也是小刀会之乱扩大的原因之一。  作为小刀会领导层的6人中,有3人是新加坡华人,其中1人就是前述陈庆真事件中提及的陈庆星。此外,领导层中还有1人是非法的鸦片商人,显示华人和鸦片贸易相关者是叛乱的核心。再者,小刀会的组织情况虽不明,但极有可能是以华南和东南亚盛行的“公司”为组织形态。由于其组织是以华人为中心,小刀会与海峡殖民地关系密切。 小刀会占领厦门时有超过四五千人的势力,而据说在厦门又吸收了几乎同样数量的成员,在厦门岛补充了大部分人员。其后,6月兵员由1万人增至1.5万人,并具备充足的武装,还自海峡殖民地的船舶得到兵员和武器的补给,填补了与清军战斗所受的损失。  小刀会对外国人的态度从海峡殖民地来的兵员是三合会的成员,可见小刀会与东南亚会党间的纽带被利用来增强其战力。小刀会占领厦门后秩序井然,立即展开巡逻,严格取缔劫掠和盗窃。小刀会对外国人采取友善的态度,派人护卫洋行,甚至还提议也给英国领事馆派遣护卫。文成公使虽从乱事发生时就预料清方会夺回厦门,但仍通知柏克豪斯副领事保持中立。 根据当时在厦门的传教士的叙述,叛乱势力在确定英方中立之后,即登陆厦门岛占领厦门。文成公使又于8月20日指示柏克豪斯向小刀会首领传达英国政府严守中立立场,拒绝支付条约规定以外的课税,坚决抵抗对英国人及其财产的侵害。  小刀会首领亦清楚外国的干涉对小刀会不利,其后外国人在厦门未再被卷入像小刀会占领前发生的那种纷争。直至叛乱结束,都未见英方与小刀会对立的记录;整体上英国对太平天国等叛乱持否定的态度,故小刀会对与英国的关系也就更加小心谨慎。 小刀会重建贸易秩序据说小刀会每日需1000元经费;占领厦门后,小刀会马上遭遇财政上的困难。部众的薪俸在占领厦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从100文减至60文,有数百人离队。但小刀会统治的区域仅限于厦门岛周边,故税源有限,其财源需依赖商人的捐赠。因此小刀会强制商店捐款,据说有商人被要求捐4万元。此种强制之举引起商人们对小刀会的反弹。然而即使如此,财源仍旧不足,1853年8月1日小刀会公布了商船进出港税的规定,主要是对厦门及其周边的船舶与台湾、浙江上海、山东、天津、东北的贸易加以规定。值得注意的是,此规定中对外贸易的课税被降低。可见小刀会的目的在于强化中国沿海地区与东南亚的关系。  外国商人并不属于上述规定的实施对象;而中国商人雇用外国船时虽需课税,但外国船的税金被降低到至少是中国船(洋船、红头艇)的3/5。根据英国领事的推测,这可能是因为许多新加坡华人与小刀会有关系,小刀会的成员因拥有来自海峡殖民地的船舶而得到强化。小刀会给予利用外国船的中国商人优待政策,正好与地方官员企图限制中国商人利用外国船的方针相反;由此可见,小刀会一方面满足华人的要求,另一方面也试图建立自己的贸易秩序。 如此,外国商人在贸易方面虽受到优待,但因缺少稳定的权力,对外国商人的经营并非有利。例如,有位中国商人趁小刀会叛乱时的混乱,逃避偿还对德记洋行的负债,而对英国领事要求偿还之事,小刀会方面则表示无力令此商人还债。中国商人对外国商人负债的问题过去亦频繁发生,即使与清朝地方官员交涉,因解决需要时间,未解决的事件不在少数;而在小刀会的统治下,不但交涉不成立,事态还更加恶化。  小刀会所建立的贸易秩序关键在于对厦门交易本身的维持。但占领厦门后虽立即强制厦门各商店开门营业,但各商店闭门歇业交易陷于停滞。此外,小刀会为确保粮食,不仅将仓储的米移至厦门市内,还扣留装载米粮的戎克船。而且,为断绝清军的粮食补给,小刀会实施米禁,禁止运输米粮给同安。但此米禁政策在6月18日解除。其原因应与小刀会成员许多是同安人,且米禁会损害到贸易本身有关。 清军借力粤海盗清朝水师借由雇用广东海盗增强了军力,厦门受到清军海陆两路的包围。沿海戎克船贸易的中心由此转移到汕头。实际上,1853年的厦门贸易与前一年相比,呈现衰退的现象。进口贸易完全停止,中国的产品和中国人的资产被移至外国人的房屋。  许多人纷纷逃亡,商人关闭商店隐居躲藏或逃至外国人家中。中国产品的出口因有被海盗捕获的危险,仅止于小规模交易。谋求方便的对外贸易减少,对外国船的利用也相当有限,当地贸易急剧衰退,这些都意味着小刀会所建立的贸易秩序终归失败,而无法确保财源的小刀会逐渐被逼得走投无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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