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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王剑利:电打饭

 菊野文化传媒 2020-07-03



        作 家 风 采

作家简介:

王剑利,长安区黄良街道湖村小学教师,长安作协会员,政协西安市长安区第十四届文史员。

电打饭

文/王剑利

编辑/菊野芳香

电 打 饭

文/王剑利

我是六三年出生的,十岁上下的时候,常常听到祖母或者母亲说“电打饭”。看到如今真正的用电用气做饭,我不禁为她们泪潸潸,也为今天生活的改观而喜不自胜了。

上个世纪中叶,我家跟别的农家一模一样,缺吃的,缺穿的,就是树叶、树枝、庄稼杆这些都可以当柴烧的东西也是奇缺的。还好,我的祖父、祖母早年在南山里住了数十年,跟方圆几里、十几里的人都熟,对周边的沟壑坡梁也了如指掌。五九年我家搬住到山外以后,我的祖父和父亲每次上山,有山上老熟人照顾着,总能满载而归,而且拉回的都是铁江、龙柏、黄娄子等胳膊粗耐烧的硬柴。随着我祖父一年年上了岁数,加之生产队活路多,管理严,慢慢地,上山拉柴的机会也就稀煞了。烧的、吃的,成了大人们天天念叨的事儿。

在我能记事的时候,我们兄妹几个一放学就背着个担笼,不是拔草,就是拾柴。秋冬拾树叶,开春弹包谷根,夏忙罢搂麦茬,只要是能烧的,都会捡拾回来,晒干,以备做饭烧火用。

屋漏偏遭连阴雨。那时候,好像特别爱下雨,尤其是夏秋两季。一旦天气转阴,祖母和母亲的首要务就是拾掇柴禾,苫呀盖的,还要拤一大抱一大抱的堆放在房檐底下或者柴棚里,灶台下自然也有一些。

雨天烧火做饭,祖母和母亲总是发熬煎。夏天常刮下山风,风一吹,锅底下的火苗总是向外窜,烧锅的人得不停地用火棍将柴往里捅。稍有麻痹,不是火苗“呼”地窜出来烤着了额前的头发,就是正燃烧的柴掉出灶膛,引燃灶火的柴禾。那时候,看见谁额前的头发被火燎了,听说谁家灶火失火了,都不足为奇。

秋季总是多连阴雨,一提起做饭,祖母和母亲就发熬煎了。柴草回潮,就是生火用的一把干麦秸也可能在麦秸集子里扯不到,没办法,就把垫铺在炕席底下的麦秸撴一把,扯一撮。至于要烧的柴草,已经没有很干的了,就在淋湿了的,回潮了的里面翻过来倒过去找。很多时候,都是做完饭,在灶膛塞满湿柴,借仅有的余热以图烘干,准备做下一顿饭用。自然,也有烘着烘着,柴草烧着了,希望化为乌有的时候。

没有干透的柴草,点不着,烧不旺,还尽呕烟,用手摇着,用嘴吹着,说不定啥时候就灭了。每每阴雨天,烧锅的祖母或者母亲就会被烟雾熏得流泪,呛得咳嗽,脸也抹得像华云娘。“真是拿眼泪换饭呢。”祖母和母亲常常这么说。

父亲和我大哥从生产队干活回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一见饭还没做好,就发脾气;而我们兄妹几个吃过饭还要去上学,眼看着上课时间到了,饭还没做好,也施凶拌气。“拿电打饭呢得是……”祖母和母亲忍无可忍,带着怨气,少不了发一通牢骚。

我八七年工作,家里相继有了蜂窝煤炉子,煤气灶,电饭锅,烧柴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如今,我们全家都住到了城里,彻底地告别了烧柴做饭,就是比柴更好一点的煤也已经有近十年不用了。做饭时间一到,爱人或者儿媳妇进到灶房,煤气灶一扭,电饭锅一插,油烟机一按,“呼呼呼”,一二十分钟饭就做好了。即就是外面刮再大的风,下再大的雨,做饭不烟不呛,烟熏火燎、烟雾笼罩的情景根本看不到,灶房里迟早都是干干净净的

做饭省时省力,灶房卫生,这是城市人的生活,如今,乡下人家也已经是电气化时代了,做饭不烧柴,取暖不燃煤,电饭锅,煤气灶,空调,电暖器一应俱全。

祖母、母亲念叨的“电打饭”,终于地实现了!这是时代的变化,更是建国七十年,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我们生活日新月异的一个小小缩影。我们幸福,我们自豪!而到了我们的新一代,一定会更先进,更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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