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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山丫有约】上海《石碾一一故乡的童年记忆》作者·镰山快乐王

 远方诗歌文化 2020-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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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碾一一故乡的童年记忆

文/镰山快乐王

  石碾,在黄土高原上的故乡叫做碾子,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农村常见的农家生活用具之一。故乡的祖辈们常常用它来碾大粒青颗盐、碾辣椒,最多的还是碾米、碾红薯干等。

      碾子由长70厘米、直径60厘米左右的圆柱形青石碌碡(也称碾滚)和承载它的碾盘构成。碾盘直径约170厘米左右,架在石头、或砖块、或土坯等砌成的台子上。为了使碾子滚动时不从碾盘上掉下来,碾滚两端中心各有一个”脐窝”与围着它转的碾架上的“脐脐”凹凸相对连接。碾架外端插着一根叫做“碾椽”的木杠,用来推动碾子,或绑上套绳用牲畜拉动碾子在碾盘上转动,碾架里端与立在碾盘中心的轴杆连接。         

       碾子加工粮食,不像磑子那样粗暴的用磑齿磕碎,也不是如同碌碡那样温柔的挤压,而是利用它那外圈大里圈小的转动挤搓,使得糜谷在相互研搓中褪去灰头土脸的外衣,脱胎换骨,变成珍珠般晶莹剔透闪耀着金黄色光泽的米粒!

       石碾作为集体公共财产,社员们家家户户都有使用的权利,因此只能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依次使用。那时候大人忙着下地参加生产劳动,占碾子就成了孩子们当之无愧的义务。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有过占碾子的经历:拿上一碗红薯干、秕谷或其他什么的,去碾坊放到碾盘上排队,先到者先用。当然也不那么绝对,如果碰到有急事者,和大人协商,也可以倒个前后,毕竟都是一村一院的,谁还没个轻重缓急呢!

        小时候我经常跟着父母亲推碾子,但大多是自找乐子闹着玩。真正开始推碾子还是从上完小开始,记得是那年冬天的一个星期天,家里的小米吃完了,母亲让我去占碾子,我带着一把小笤帚,匆匆赶到离家不远的碾坊里,凑巧没人,把笤帚放在碾盘上,跑回家里,把谷子放上架子车,拉到碾坊里。等母亲赶来时我已经把碾盘打扫得干干净净,倒上谷子正准备开推呢。母亲仔细地帮我把谷子均匀摊开,并把一个专用的漏斗挂在碾子碾架旁,添满谷子,我便使劲地推了起来,母亲一边推着碾架给我助力,一边仔细的调整好漏斗的下谷量。推石碾初开始还觉得无所谓,可是一遍下来,母亲开始用簸箕簸去粗糠,剩下我推着感到越来越重的碾子,两条腿机械地迈动着挣扎前行,头上热汗直流。母亲心疼的让我歇一歇,等她簸完再推。看着母亲瘦弱的身体,想到母亲为我们姐弟几个没黑没明的辛苦劳作,我谢绝了母亲的好意,咬紧牙关,坚定地抱住碾椽,大步推动碾子转了起来,直到碾米结束。

     从此以后,我经常和母亲一起碾米碾红薯干,有时我抱着沉重的碾椽一边推碾子一边想,啥时候农民能够不再在磨道、碾道里转圈,摆脱这沉重的枷锁,那该多好啊!

      四十多年前,家乡通了电,磨面机、碾米机、抽水机,把父老乡亲们从沉重的体力劳动中彻底解放出来。农业种植结构的改革不仅让家乡人解决了温饱问题,而且腰包鼓起来的家乡父老也吃上了“袋袋面”。碾子,作为家乡繁荣富强、群众生活水平提高的见证,依然孤零零地守候在村头,记录和述说着父辈们的艰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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