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封岁,父亲叫来了堂叔的儿子——即我的堂哥,因雨天路滑,淅淅沥沥,小娃女眷不便同行。于是就父亲和我,堂哥和他儿子,我们四人去山上上坟。 走过一片遮盖着白色塑料薄膜的、挂满黄澄澄果子的砂糖桔田,路过一片夹杂着数棵松树的菜地,爬上大坪水库大坝。站在大坝上,俯视大坪水库,库里水尚多,只是不知鱼儿都跑去哪儿过冬了。还记得我们小时,每年过年前,水库都要放干水捕鱼,仅余库底一小潭水,数人齐力拉着一张大渔网,从水潭的东边网到西边,或从北边网到南边。最惊喜的,莫过于起网时,一大堆鱼,浮出水面,修长的是草鱼,肥短的是鲤鱼,扁圆的是罗非鱼…… 我问父亲,水库的鱼,还好吃吗?父亲答,吃不成了,腥味太重。为什么呢?鱼塘包给私人,多是喂鱼饲料,不像以前喂草的好吃。 我们走过一片茂密的杉木林,九十年代是柑橘林,后来毁橘种杉,现已成林。我们老伍家曾祖太祖和我奶奶的祖坟,都集中在这一片。低头向下望,是辽阔的大坪水库,抬头向上望,杉树叶遮住了阴暗的天空。 堂哥的奶奶的坟地,九十年代中期,大坪水库人工开挖排水渠,被挖出一个洞,父亲把尸骨收捡进去,并用水泥和沙土混合,封住洞口,才能保存至今。 我爷爷伍大秀的坟,埋的地势高,以前往下一望,蒋家村黄家村伍家村,尽收眼底。现今,因坟前种了一片杉树,遮住了视野。 二爷爷伍大芬,一生无儿无女,他去世时,棺材是我父亲出五百元置办的,他的老屋,后来是我父亲继承至今。我们每年上坟祭拜,都少不了他。 三爷爷伍大芳,就是堂哥的亲爷爷,其坟与我家隔田相望,他在一直在守护着我家的小菜园。 距上一次上坟,已过去了近十年,我算是别人眼里的不孝子孙吧。 原创 伍建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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