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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诗歌有个约定

 儒墨轩 2020-08-18

  我也许不是诗人,只是属于诗的人,是诗的情人。
  从大学时代追求诗歌开始,我与诗神缪斯的恋情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诗是青春的天然伴侣,是心灵的自由王国,是精神世界的永恒呼唤。我曾经迷醉于歌德、海涅、拜伦、雪莱、普希金、莱蒙托夫、裴多菲、泰戈尔、徐志摩、戴望舒等等诗人的作品。当然,我的阅读范围远远不只是这些诗人的创作。诗的灵性熏陶了我,感染了我,俘获了我,同时也改变了我,塑造了我,唤醒了我。如果说,人的肉体还只是属于生物层面的自然个体,那么经过诗神爱抚的人就是“人文”意义上的人了。人性经过诗的雕琢,才会更加纯粹,更加完美。不过,“诗”必须是真正意义上的诗,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诗歌只能是赝品,不会有任何价值,更不会对人性有益。因此,只有真正的诗歌才能吸引我,影响我。
  我所接受的真正意义上的诗,是美感、想象、哲理、真情的体现,对人的心智有所裨益。读一首好诗,要如饮甘泉、美酒,决不能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不管是什么“流派”的诗,都离不开“情采”二字,即感情与文采。真情通过诗的语言(而不是流氓语言或粗鄙语言)表达出来,就是真正的诗。
  在不知道人生有何功利目的或不屑于谋求身外之物的青春觉醒期,我是诗的奴隶,只听从诗的召唤。我的爱情与苦闷,最先与诗的感觉契合。因此,毫无疑问我也从创作爱情诗开始了诗歌之旅。那些日子 ,我总在武汉大学校园旁的东湖岸边徘徊,在校园里的珞珈山上踟躇,春夏秋冬的景色映衬着我的内心。诗的情绪与灵感时时隐隐袭来,让我如在梦中。幻想,是主要的思维形式,而现实生活基本被忽略了。我的大脑中是完全不同于尘世的想象世界。在许多人为自己的未来设计远大前程的时候,我却沉湎于云影、月光、飞鸟、远山、花丛、绿叶、水波、航船、雨幕、荒野……等等景物及其幻化的意境。于是,我便疏于人生谋划而困于心灵的幻像。诗的世界似乎更接近神话的境界,一旦被凡俗的烟火熏烤,它就失去了灵动的气质。为什么一些诗人容易被指责为匪夷所思的“疯子”呢?我想恰恰是由于诗人的思维有超现实的特征所致吧!当我在湖畔流连忘返的状况下,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掉进了诗的“陷阱”。
  人总是要走向“成熟”的,而成熟的代价就是失去生命的纯粹。当社会生活的云雾飘进诗人的视野,诗人也难免困惑,或者更加困惑。而人生不同阶段的体验与“反刍”,也不能不对诗的感受与创作产生影响。于是,人间烟火烘烤着诗神,让诗神痛不欲生或灰飞烟灭。我从青春走向中年的过程,就是与诗神若即若离的过程。但是,我们始终没有抛弃对方,因为我们有一种超越时空的约定。
    没有诗,毋宁死。我宁可失去现实的种种所谓“利益”,也要与诗神白头偕老。诗,不是房子、不是汽车、不是金钱、不是权威,但它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诗,在你语言艺术的庙堂上,供奉着我的一瓣心香……

(本文为诗集《诗海扬帆》序言)

赵仙泉简介】1962年12月出生,湖北松滋人。武汉大学文学学士、硕士,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博士。出版文集《理性与情感》、《思无邪》,诗集《诗海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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